所有人都很震惊。
“怎么会不见呢?连尸体都能弄丟,你们怎么不把自己搞丟?”
工作人员赶紧说道:“两个小时前我们的入殮师整理遗体时都好好的,结果就刚才,我们准备把冰棺推出来时,发现遗体不翼而飞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弄错了遗体,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容士良怒不可遏:“明天就是正式的遗体告別仪式,所有亲朋好友都通知了,找不到遗体怎么办?丟容家的脸吗?”
裴修文还算冷静:“查过监控了吗?”
这时殯仪馆经理匆匆跑进来:“查过了,就推出去两个冰棺,但人家家属確认没有弄错。”
“那就报警吧,让警察去找。”裴修文说道。
容士良还是很生气:“父亲生前德高望重,乐善好施,为什么有人如此不尊敬他?”
姜妤听不下去:“你嘴里说的人是容老爷子?”
容士良立刻把矛头对准她:“是不是你故意把他的遗体藏起来让我们难堪?”
裴修文拧眉:“你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硬找藉口给她泼脏水。”
“大哥,父亲临死前一直瞪著她。虽然到现在警察没有找到证据,但我依然相信,老爷子就是她害死的,因为她认为是老爷子害死了她父母。”
姜妤沉声接过话头:“害难道不是他吗?容老爷子进行恶劣的基因实验也是因为你是个废物,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不只他,还有你!”
“大哥,你听听,她承认了。”
容士良一激动,眼白就发红。
他整个人皮肤又是一种病態白。
这儿看上去就有些嚇人。
姜妤皱起了眉。
下一秒,裴昱州站到了他俩中间。
“你也说了没有证据,二叔习惯用臆想症指责全世界?”
“裴昱州,你爷爷的遗体不见了,你是容家人……”
“好了,”裴修文打断容士良的话,“既然报警了,就別乱猜了。”
“反正她迟到这件事,就是有猫腻。”
容士良嘟噥了一句,就坐到了椅子里。
阮慧拉过姜妤:“本来我们是好心让你来,没想到又遇上了麻烦。”
“没关係,与我无关,身正不怕影子斜。”
容士良轻嗤:“真会演。”
裴昱州接过话头道:“连父亲也可以用作挡箭牌,她再会演,也比不上二叔藏得深。”
容士良被他的话堵住了嘴巴。
没多一会儿,警察来了。
调了监控,锁定了推垃圾桶出去的保洁。
经理刚来调来不久,对下面员工认不全。
第一遍查监控的时候,看见是殯仪馆工作人员,也就没有怀疑他。
但是现在警察问起,经理问了一圈,竟然都没有同事认识这个人。
所以,警方断定容老爷子的遗体是被装在垃圾桶里给盗走了。
而另一段监控显示,唯一在殯仪馆里和这个假保洁有过交流的人就是姜妤。
除此外,垃圾桶去了哪里,假保洁又是如何消失的,还没有头绪。
“容老爷子的遗体是被人盗走,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侮辱尸体泄愤,二是敲你们一笔。目前那个消失的假保洁是关键人物。”
警察说完就看向了姜妤。
“问路也要被怀疑吗?”姜妤问。
警察还没来得及回答,容士良像抓到她什么把柄似的,噌地站起来。
“姜妤,你偷走老爷子的遗体要干什么?”容士良愤然问道。
“警察说是她吗?”裴昱州斜睨著他。
“士良,你要冷静。”裴修文道。
“大哥,事关父亲,我无法保持克制。”
“所以呢?警察没有定论,你就打算给她定罪?”
容士良故意说道:“大哥,你这样维护她,是因为你欠了她什么吗?”
裴修文呼吸一滯。
姜妤非常聪明,阮慧怕她听出端倪,赶紧说道:
“我老公自幼被迫和母亲分开,10岁那年母亲去世老爷子也没让他们母子俩见上一面,现在你要让他像你一样在意父亲,那是不可能的。况且现在的情况就是警察没下结论,你不能冤枉姜妤。”
容士良发现警察来了,他还是势单力薄。
凭什么他们都要偏向她?
连老爷子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上不来气也要把遗言留给她!
恨意盘旋在胸口,容士良指著姜妤咬牙切齿道:“行,只要警方確认她是凶手,容家丟尽的脸,我一定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裴昱州轻飘飘道:“只要你不干涉警察办案,这个说法我认可。”
容士良气得拂手而去。
而姜妤却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脱身。
她被列为高度怀疑对象,得去警局录口供。
裴昱州全程陪同。
到了警局已快中午。
因为只是怀疑对象,警察对她还算客气。
正要把她请进口供室,裴昱州却说別忙。
“她不能饿,等她吃过东西再录。”
这要求合理,警察同意了。
他打电话让夏睿送午餐来警局。
姜妤小声道:“配合调查而已,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可以忍一会儿。”
裴昱州看她一眼,目光看向別处:“教训吃得不够多,还想重蹈覆辙?”
姜妤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话有些令人生气,於是不理他了。
很快,夏睿送来了唐庄的饭菜。
不油腻,但丰盛。
並且摆满了办公室整张桌子。
姜妤坐在椅子里,有种皇太后用餐的错觉。
裴昱州没吃,靠在窗台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著她。
姜妤想了又想,问道:“容士良那句裴爸欠了我什么,是什么意思?”
裴昱州一脸莫名:“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在殯仪馆里,容士良质疑你爸说的话。”
“容士良也质疑你,你把他的话当真吗?”
姜妤被他的话噎住,放弃邀请他共进午餐的想法。
少吃一顿,饿不死他。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处理好的事,结果拖延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
姜妤被告知排除嫌疑前不能离开京市。
签过字之后,她出门,靳泽珩的秘书正好赶到。
他是来询问姜妤牵扯的这桩案子的。
大佛一来,整个局子的领导都出动了。
裴昱州笑著牵起姜妤的手往外走。
到了门口,姜妤挣脱开他的手,气呼呼道:“惊动靳泽珩,连你也认为是我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