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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我吧,我一个人去。”燕双鹰笑著说道,他一如既往的自信。
  宋卓文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行,太危险了!”
  “现鬼子已经下令,在的锦城只进不出,你怎么出去?”
  “我有我的办法。”
  燕双鹰的手指在城西点了点。
  “这里,是老城区,紧挨著贫民区。这边的城墙年久失修,而且守卫的鬼子並不多。”
  宋卓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不多,不代表没有!鬼子不是傻子,越是薄弱的地方,巡逻越频繁。还有探照灯,一晚上来回扫几十遍,根本藏不住人!”
  燕双鹰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收回了手。
  “放心,我有把握。”
  宋卓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燕双鹰伸手制止了。
  “你的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燕双鹰的目光转向宋卓文,“盯死那批国宝,等总攻信號。我怀疑鬼子在耍样,突围是真,但他们的目的绝不单纯。”
  “你……”
  宋卓文只觉得喉咙有些发乾,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宋卓文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小心。”
  燕双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放心。”
  他转过身,对著自己的队员打了个手势。
  “准备东西。”
  夜,深了。
  寒风在巷道里打著旋,捲起地上的碎雪,发出低沉的呜咽。
  燕双鹰换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將自己完美地融入了黑暗。
  他检查了两把手枪的弹匣,將一把开了刃的工兵铲无声地插入腰后,最后將匕首绑在了小腿上。
  一个队员递来一卷绳索,绳头是特製的飞爪,所有金属关节处都已经用黑布细细包裹。
  “队长,小心。”
  燕双鹰接过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拿起一个水壶,水壶里灌满了烈酒,而不是水。
  在零下十几度的酷寒中,这是最好的热量来源。
  一切就绪。。
  燕双鹰看了一眼宋卓文。
  “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他没再多言,身形一矮,像一头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躥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后院的墙头。
  宋卓文和他的人,立刻散开,隱入米行各处,负责警戒。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那道远去的黑影,悬了起来。
  锦城的夜晚,十分安静。
  燕双鹰贴著墙根的阴影,快速移动。
  他的脚步极轻,落地时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像一只在雪地里行走的猫。
  街道上,不时有鬼子的巡逻队走过。
  每当有巡逻队靠近,燕双鹰就会立刻停下,身体蜷缩进某个门洞的阴影里,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等巡逻队走远,他又会像一道鬼魅,继续向前。
  他没有走大道,而是选择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穿梭。
  半小时后,他抵达了城西。
  这里的景象,比城內其他地方更加破败。
  低矮的土坯房,摇摇欲坠。
  那道传说中固若金汤的城墙,就在眼前。
  墙体上布满了青苔和裂纹,有些地方的墙砖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夯实的泥土。
  燕双鹰没有急著行动。
  他藏身在一座塌了半边的破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观察著。
  城墙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鬼子的哨兵。
  他们缩著脖子,来回踱步,抵御著寒冷。
  一盏巨大的探照灯,装在远处的角楼上,它的光柱一遍又一遍,缓缓地从墙面上扫过。
  光柱所到之处,城下的动静纤毫毕现。
  燕双鹰的眼睛,隨著光柱的移动而移动。
  他在计算。光柱扫过的速度,计算两次扫描之间的间隔。
  足足十五分钟后,他才有了动作。
  就是现在!
  探照灯的光柱,刚刚从他选定的区域扫过。
  下一次过来,有三十秒的间隔。
  燕双鹰的身影从黑暗中暴起!
  他没有丝毫助跑,双腿猛地发力,身体像炮弹一样冲向城墙根。
  最后几步,他脚尖在墙体上连续蹬踏,身体拔高了数米。
  身体还在空中,手里的飞爪,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
  “鐺!”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响起,飞爪死死地卡在了砖缝里。
  燕双鹰手腕发力,拽了拽,確认牢固。
  他双手交替,抓著绳子,双脚蹬著墙面,身体像一只灵巧的壁虎,飞速向上攀爬。
  十米。
  二十米。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每一次发力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就在他即將爬到墙垛边时,那道该死的光柱,又扫了过来!
  燕双鹰的身体瞬间静止,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光柱,从他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缓缓移过。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光柱带来的微弱热量。
  光柱移开。
  燕双鹰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虬结,猛地一个引体,身体向上躥出。
  左手,扣住了墙垛的边缘!
  他的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嵌入了砖缝,磨出了血。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翻身,上墙!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用时不到 一分钟!
  墙顶上,一个鬼子哨兵正背对著他,搓著手,嘴里骂骂咧咧的。
  燕双鹰就像个幽灵悄然靠近。
  在鬼子哨兵察觉到异常,刚刚回头的瞬间。
  燕双鹰的左手,闪电般捂住了他的嘴。
  右手里的匕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精准地刺穿了鬼子的下頜,直透大脑。
  “呃……”
  鬼子哨兵的身体猛地一僵,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软了下去。
  燕双鹰扶著他,缓缓放倒在墙垛的阴影里,拔出匕首。
  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將鬼子的尸体摆成一个靠著墙垛打盹的姿势,又把他的步枪放在怀里。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偷懒的哨兵。
  做完这一切,他才將绳索的另一头固定在墙垛上,身体一翻,顺著城墙外壁,滑了下去。
  城外,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旷野。
  双脚落地的瞬间,燕双鹰就地一滚,卸掉衝击力,隨即头也不回地朝著黑暗的远方,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两个小时后。
  锦城外的四野临时指挥部,依旧灯火通明。
  “报告!燕队长回来了!!” 一个警卫员冲了进来。
  司令员和政委对视一眼有些诧异,“快请他进来!”
  话音未落,燕双鹰已带著一身寒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