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温宁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某崽知道她的习惯,腿上那股黏腻触感早就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谢一桐回来了,她总感觉有小提琴的声音在她耳边来回晃。
“你消停一点行不行…别闹…”
撒野地有点过度了。
眼睛不睁开,温宁脑海中浮现出一条小狗在草地上狂奔追蝴蝶的画面。
很明显,她是蝴蝶。
“不要,我好想你……嫂嫂…妈妈……”
狗崽子的声音的委屈巴巴的。
啧,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难道说军训完的大学生放完假都是这样吗?
“唔……”
密密麻麻的细吻正夹着属于alpha身上的气息顺着omega的脖颈一点点烫到她的胸口。
辗转一番,谢以桐又趁着温宁还没完全清醒。
很是不客气的,找准机会将脸埋进热烘烘的乳房里。
深呼一口气,又轻轻吻了吻把自己最爱的大奶团子。
咬上的瞬间,少女唇边忍不住叹出一声满足的愉悦。
“唔…”
声音沙哑。
“嫂嫂…早上好…”
即使没从温宁那里得到什么回应,也知道这女人向来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但却丝毫不妨碍谢一桐心头涌出更多兴奋和刺激。
她喜欢温宁身上的味道。
低着头和对方面贴着面地偷了个香,精力旺盛地睡不着觉的alpha忍不住将似是又睡过去的女人抱紧了一点。
拥着喜欢的人在一个被子里,谢一桐心中不由腾起一股窃喜,就像是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终于又得到手一样。
至少,此时此刻,嫂嫂是她的。
在这段蒙着一层禁忌和背德伦理的关系中。
谢一桐似乎早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就算温宁不爱她,把她当狗玩,对她时冷时热,她也犯贱似地想每天黏在她身边。
虽然她从小到大主修的都是钢琴,但因为温宁随口一句喜欢小提琴。
她就花费自己本就不多的剩余休息时间去努力练习。
温宁不知道,高强度的练习是涂抹多少名贵药品,都无法完全祛除那些日日夜夜努力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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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桐有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姐姐。
关系并没有很亲近。
因着父亲出轨又染上酒瘾,父母离婚后,谢一桐跟着妈妈远赴异国,而她的姐姐谢霖跟着爸爸留在国内生活。
她的妈妈是事业型的女强人,很快便在国外某场演奏会出彩,后几年更是在知名的乐团里开始担任职业指挥家。
人的精力有限,势要继续打拼出属于自己事业的女人回家陪伴谢一桐的次数屈指可数。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的小姨季澜陪伴她的时间更多一些。
她们家的人似乎都在音乐上面颇有天赋。
她的小姨季澜在钢琴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
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小姨季澜会代替母亲照顾她,偶尔不忙的时候会来教她练琴。
那段时间对谢一桐是一段难得幸福的日子,直到她忙于事业的母亲突然被检查出了癌症。
更荒唐的是,从确诊后,她的母亲从查出癌症到治疗,居然没两个月就去去世了。
人类竟是这样脆弱的生物。
事情发生地太快,谢一桐完全无法接受一个月前还严厉督促自己练琴的母亲怎么突然就抛下她撒手人寰。
母亲走后,因着还未成年,谢一桐的监护人变成了季澜。
后来的后来,谢一桐又和季澜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两人大吵一架。
那时谢一桐又听到自己的姐姐病重的消息,双重打击下的alpha一冲动,竟是也没通知季澜,连夜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一个人跑回了国。
回国后,等待女孩的却是更多麻烦。
因着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谢一桐的五官长得偏冷,性子又木讷不会讨长辈喜欢。
一场葬礼,亲戚们听到谢一桐今后要留在国内生活后,她突然像个烫手山芋,被亲戚们推来推去。
甚至有人私底下说是她突然回来才克死了她的姐姐。
毕竟她把自己爸爸妈妈都克死了。
有说她妈妈嫌贫爱富,带着自己是跟野男人跑了…所以才会把她爸爸气死。
但事实上,他爸爸是自己犯酒瘾,酒驾出了车祸。
人多 嘴碎,谢一桐听得麻木心冷,这些流言蜚语的话她很久以前在父亲的葬礼上也听过。
但那时候她还有妈妈和姐姐安慰她。
现在妈妈没了,姐姐也离世了。
几年过去,那些亲戚嘴里翻来覆去说的还是这些“老黄历 ”。
偏见很难改变不是吗?
谢一桐不想去争,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离开了季澜,她好像也不会照顾自己。
心里想回去,却不想继续拖累季澜。
因为自己,小姨的演奏会巡演已经拖了好久了。
呵……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万人嫌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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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中,谢一桐眼里对家人的期待早已堙灭。
夜里守灵的时候她总是很想季澜。
灵堂很冷,谢一桐走得急,身上穿的单薄,鼓起勇气一晚上反复查看手机,却发现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自己。
心一下跟着冷了下来。
也是,她都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了,季澜心里该是巴不得自己赶紧走吧。
反正季澜平时也没表现出多喜欢自己。
就在谢一桐哀默大于心死时。
和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温宁在葬礼的最后一天突然出现。
把自己从那群爱嚼舌根人中将她救走了。
明明那时她和温宁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
谢一桐和温宁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里。
小时候总是照顾她的温柔姐姐躺在单人病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圈,虚弱地仿佛随时都要飘走。
而站在一旁照顾她的人就是温宁。
因着几年未见,姐妹俩再见面难免带着生疏和尴尬。
“这是你嫂嫂……温宁…咳咳。”
“嫂嫂好…”
刚回来的谢一桐还有点拘谨,看着漂亮的女人半天才红着耳尖支支吾吾地打起招呼。
在病魔的折磨下,谢霖已经几乎没什么精神,似乎撑着就是为了再见妹妹一面。
谢霖在看到谢一桐出现的那瞬间眼睛里有了光,当时便撑着身体起来要仔细看看自己最后的家人。
“小桐,过来,让姐姐看看…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
亲人之间的感情很难描述,血浓于水,握上谢霖手的刹那,谢一桐久违地想起了已经过世两年的妈妈。
谢一桐硬着头皮撒谎,没提自己是离家出走跑出来的。
“那她对你好吗?”
“姐姐…我一点都不好呜…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我只有你了。”
“……”
谢霖没说话,只是摸着她的头,任由她哭出这几年的委屈。
谢一桐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和姐姐才是这世界上最后的家人。
那天她们姐妹两人说了很久的话。
而谢霖也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整个人精神不再看起来那么病恹恹的。
眼里反而多了活下去的动力,晦暗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想要努力活下去的期待。
让少女心中也对家人多了期待。
可最终谢霖还是斗不过身体里的病魔走了。
有一瞬间,谢一桐心里生出一丝扭曲般的恨意。
她的姐姐跟妈妈一样,抛弃了自己。
事后再去回想这些,谢一桐感觉心里还是会难受。
所以第一次见面,温宁大概看到的是一个只会哭闹的小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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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家人的“不幸”,谢一桐意外地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在音乐上也有令人羡慕的天赋。
好像父母所有的优点和运气都给了她。
就算被亲人相继地“抛弃”丢下后,现在依然还有人愿意养她。
非亲非故的,谢一桐当时就问过温宁为什么愿意带着她这个拖油瓶。
“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东西收拾了吗?灵堂太冷了,快走吧。”
“看你鼻子都冻红了,小可怜样。”
娇气的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想呆在阴冷的灵堂里守着自己早死的前妻。
反而对妻子的妹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
又不是小猫小狗,她现在看起来可怜就要带回家养吗。
谢一桐内心手足无措,身体早已经被各种负面的情绪压的麻木。
来得匆忙,谢一桐的行李很少。
深夜,拖着行李箱走在温宁后面的谢一桐默不作声。
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观察着少女的反应,直到谢一桐如她所想的那般傻乎乎地撞到她怀里。
“对不起……我…”
“呵…你跟你姐真是一点都不像…”
走路不看路。
“本来就不像……”
少女还在叛逆的青春期,心里的话藏不住,不过脑子地就往金主嫂嫂的耳朵里钻。
脾气还挺大。
温宁听后没出声,像是狐狸一样轻笑着,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走廊里的栏杆上,大小姐自上而下睥睨着少女。
像是对自己即将拥有的一件商品那般,仔细打量。
“你想要什么?”
她和温宁还没那么熟。
直到alpha快无法忍受,愤愤地盯着自己,温宁才慢悠悠收回视线,用着一种半是开玩笑半是勾引人的语气看着她正色道。
“谢一桐,你姐欠我的…总要有人来还吧?”
温宁举止轻挑地捏着少女的下巴,迫使对方那双干净又灵气泛滥的眼睛被自己的身影占据。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了,谢一桐比她姐姐的眼睛更干净漂亮。
那一瞬间,温宁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想让对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占有欲。
还什么?
alpha的脑子里一瞬间蹦跶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看过不少替身文学作品的谢一桐正值青春叛逆期,当时心里想得简单。
嗯……她大概是被当做替身了?
姐债妹还?
温宁这么喜欢自己姐姐吗?
把自己当做姐姐的替身?
可是温宁前脚刚说自己和她姐姐一点都不像。
况且温家大小姐家底殷实,这样的家庭和她们家完全是天差地别。
她在亲戚口中才知道,原来她姐姐是入赘进温家的。
因着她姐前两年身体差,两人没有办婚礼,但据说私底下领了证。
而且一直在同居。
温宁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大小姐。
但是婚姻不到一年,温大小姐一下子成了寡妇,这下居然爱屋及乌,愿意养自己前妻的妹妹。
当时的谢一桐立马有了判断。
温宁原来这么爱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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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和我姐姐……嫂嫂喜欢谁多一点?”
大多时候谢一桐都仗着年纪小,对着偶尔嘴硬其实内心细腻性格又柔软的嫂嫂耍赖。
现在她吃温宁的,喝温宁的,现在还要吃她的奶……
谢一桐想,对比她那温柔又完美的亲姐,她在温宁眼中大概是很一无是处的alpha了。
不……温宁似乎对她的外表和手活勉强满意。
“嗯哈……嗯…”
如想象中的那样,温宁依旧没有回答她这个几乎问了不下百遍的问题。
反而是语气冷漠地将alpha的头摁进自己的腿间,让小孩专心服务她。
“舔就好好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