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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陈小刀护著稻种顺利抵达芙蓉镇,將稻种送到王员外的庄上交割了。
  鏢局押鏢到目的地,最后交割是有相应流程步骤,如核对货物,书写回执(类似快递签收),有问题如何解决等等,中间有很多学问。
  好在一路上货主王员外一直隨行,又见识过陈小刀的“实力”,故最后並没有弄什么么蛾子,而是很痛快的给了回执。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位向来以吝嗇无赖著称王员外还突然变得大方起来。
  当陈小刀准备告辞时,王员外居然让妻子和儿子装了一口袋精米,又抓来两只肥鸡,一併放到力工们拉著的空车上。
  王员外道:“陈鏢师,先前老汉有眼无珠,有所冒犯之处,多亏您不曾计较,后又善言提醒。不然老汉怕是要给自家招灾引祸了!老汉知道您视钱財如粪土,故不敢以铜臭之物污了鏢师法眼。只敢奉些许农家吃食,还望陈鏢师莫要嫌弃。”
  陈小刀心里很想说,请尽情的用铜臭污我啊!!!
  但是为了维持人设,却还强笑著拱手道:“不想员外也是个慷慨之人,著实令我意外!白米肥鸡,倒让我不好拒绝!如此便多谢了!王员外,咱们山水有相逢,告辞了!”
  “鏢师好走!”王员外在门口送了几步,却才一脸欢喜的往家走去。
  他的妻儿十分奇怪王员外的反常,老妻却问道:“当家的今天怎得变大方了,却给那个押鏢的又是送米又是送鸡?你没犯糊涂吧?”
  王员外一甩袖子,喝道:“妇人之见!老汉我小事吝嗇,大事却不糊涂。你等不知,今日若无陈鏢师,老汉我险些回不来了!再说这陈鏢师乃是有真本事的人,今日结个善缘,日后说不得能用得著。
  唉!不过这次老汉確实赔大发啦!!我的银子啊!!!”
  ——————
  且不说王员外在家里唉嘘短嘆,陈小刀与推著车的力工们走在回来的路上。
  此番运送稻种,力工们著实出力不小,此时个个都筋疲力尽,浑身虚汗。
  陈小刀將剩下的大饼又给每人分了一个,却道:“诸位兄台,今日事毕,我本该与你们结清工钱,只是现在我身上无有余钱,我欲给支你们些精米,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其中一个年龄大的力工有些忧心的问道:“却不知陈家哥儿给支俺们多少米?”
  陈小刀问道:“却不知近日精米作价几何?”
  力工道:“长庚米店昨日售精米,一斗六十七文。”
  陈小刀皱眉道:“你等一日工钱二十文,岂不是连半斗米都买不起?”
  力工苦笑道:“陈家哥儿说笑了。像俺们这等穷苦人如何吃的起精米,都是买些便宜的糲米(糙米,稻穀脱壳后仍保留了皮层和胚的米,口感粗糙)和碎陈米混著吃。”
  陈小刀又问道:“糲米、碎陈米作价几何?”
  力工道:“糲米二十八文一斗,碎陈米十一文一斗。不过碎陈米不能多吃,容易伤胃。”
  陈小刀嘆道:“你们也是不容易。这样吧,王员外给的这袋精米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都支给你们权当工钱。若你们觉得不够,明日可来我家,我再多予你们些钱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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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力工听得大喜,却都与陈小刀作揖道:“够了够了!哥儿给的多了哩!这一袋怕不是有两三斗精米,足够给支俺们两三天的工钱。”
  陈小刀哈哈一笑道:“没关係!今日你等也是受惊不小,又出了好气力,多了就当赏你们的。”
  四个人俱都拜道:“哥儿仁义,俺们给您磕头了!”
  “起来起来!我可不喜欢这一套!”
  “哥儿,要不您上车来,俺们推著您走。”
  “少来!我这走路可是相当於练功,练轻功。咱们走江湖的若轻功练不好,以后碰到强敌跑都跑不了!!你们可不能害我!”
  ······
  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了金陵城,去中州鏢局交还了马车后,陈小刀与力工们作別,自提著两只肥鸡回了家。
  只他一进家门,就感觉家里进了外人。
  陈小刀当即將肥鸡丟在地上,抽出背上的钝刀,横刀喝问道:“何人敢私闯民宅?不怕被拿了见官么?”
  这时房门被人拉开,露出一个熟悉的脑袋,道:“表哥,是我!”
  陈小刀见此却是勃然作色,提刀就冲了过去,叫道:“你个王八蛋!还敢来我这里討野火!且吃我一刀!”
  阿贵一边作揖,諂笑著低声求饶道:“表哥饶命!表哥饶命!”
  陈小刀却不为所动,一刀拍翻阿贵,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小刀边揍边骂道:“你个王八蛋!我找你帮忙,不是让你去找死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特么恨不能捶死你个蠢货!!”
  陈小刀这回真箇是下了狠手揍阿贵,因为他真的很生气,气到浑身发寒的那一种。
  雄壮如虎的阿贵被陈小刀捶的哀嚎连连,实在吃不住疼痛,忍不住叫道:“表哥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可翻脸了!”
  陈小刀更怒,猛然踹出一脚,阿贵粗壮的身子居然整个横飞了出去。
  阿贵倒在地上,疼得浑身直哆嗦,却怒道:“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至於下手这么狠么!!我可是你亲表弟!!”
  陈小刀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你个蠢逼玩意儿,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特么真想一刀劈了你这个蠢货!!”
  阿贵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跟陈小刀自幼光屁股长大,深知表哥绝不是个喜欢迁怒人的性子,他这还是第一次见陈小刀这么生气。
  阿贵吐了一口血沫,苦笑道:“表哥,就算你真想杀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难道今天这趟鏢就这么重要吗?”
  陈小刀阴沉著脸低声怒道:“狗屁!你以为我会在乎劳什子鏢?!就算你们劫了去,我也不会心疼半分!可是,你为什么把三小姐牵扯进这烂事儿?!你特么想死別连累了大傢伙儿,自个儿找地儿抹脖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