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来了!”
朱老头瞬间面无血色,颤抖地指著缓缓摇晃的吊扇。
“大爷,莫慌!”
虎子当即拔出鬼头大刀,將朱老头挡在身后,双眼警惕地盯著摇晃的吊扇。
嘎吱——嘎吱——
生锈的吊扇一左一右,缓慢摆动。
小小的宿舍里光影摇晃。
朱大爷的心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点,却又希望那吊死鬼赶紧现身,交代出儿子的下落。
他完全不知道,一根绳索悄无声息从他身后垂了下来,打了一个圈,套向他的脑袋。
“汪!”
就在这时,一声狗叫响起。
虎子反应飞快,马上转身,看到朱老头脑后的上吊绳,大吃一惊,猛然挥刀朝著绳索用力砍去。
那绳索骤然一缩,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大爷,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你后面......”
朱老头满头冷汗,猛地看到那上吊绳出现在虎子的身后,哆嗦著大叫。
虎子反手挥刀,护住自己的脑袋。
那上吊绳避开鬼头刀,等虎子转身,又去偷袭朱老头。
但它还没来得及靠近朱老头。
一道黄符从门外飞射而来。
紧接著,是爭先恐后冲向宿舍的陆非四人。
大家挤进门里,挥舞著手里的法器,各显神通。
符光电光星光闪烁。
朱老头只感觉眼繚乱。
那上吊绳毫无招架之力,惊慌失措地缩进黑暗里。
“快找!別让它跑了!”
几双明亮的眼睛在小小的宿舍到处寻找。
实在是空间太小,六个人一狗站在里面都挤,限制了大家的发挥。
“汪!”
小黑朝大门的方向叫了一声。
“它想跑!”
陆非马上奔去。
可宿舍的门呯地一声重重关闭。
紧接著,天板的吊扇陡然间急速旋转起来,扇叶轰然脱落,呼啸著冲向屋子里的几人。
“小心!”
大家脸色一变。
如此高速旋转的吊扇,说不定连人的脑袋都能旋掉。
“你们都蹲下!”
铁盛兰大喝一声,手中双鐧朝著吊扇用力打去。
当的一声。
吊扇被打飞,铁盛兰也被震得后退几步,吊扇歪斜地撞到墙上,將墙皮剷出几道深深的凹痕,哐当落地。
双鐧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缺痕,铁盛兰满脸心疼。
“快追,別让那吊死鬼跑了!”
虎子撞开大门。
外面似有个披头散髮的女人影子,一闪而过。
“墨麟小哥,你留下来保护朱大爷!其他人赶紧追!”陆非大喝一声,已率先追了出去。
可那女人影子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吊死鬼和地缚灵差不多,应该无法离开工厂,分头追!”
陆非朝荆剑和铁盛兰点头。
大家一左一右,兵分两路,在工厂四处寻找起来。
小黑狗耸动著黑色的鼻头,一番嗅闻后,似乎有所发现。
“汪!”
对陆非摇摇尾巴,朝著一座房子飞快跑去。
“虎子,快跟上!”
陆非和虎子紧隨其后。
这里应该是仓库,大门上了锁。
“汪!”
小黑狗对著门里叫了一声。
“跑进去了?”陆非迟疑片刻,让虎子开了锁。
两人打著手电追进去。
仓库里堆放著大量的布匹和各种纺线,上吊绳混在其中,肉眼实在难以辨別。
不过。
谁叫陆非有一条嗅觉灵敏的五黑犬呢。
小黑一路嗅闻,停在了一处货架下面,似乎有所发现。
陆非马上对虎子做了个手势。
虎子心神领会,拿著鬼头刀绕到货架的另一侧。
陆非將手电照向货架。
只见乱糟糟的布匹当中,似乎有一条绳索夹在其中,他佯装没看到,电筒扫向其他位置。
实则,克鬼字悄悄甩了过去。
“啊!”
一声淒楚的女人惨叫,上吊绳慌忙往后缩,却又碰上虎子的鬼头大刀。
“哪里跑!”
虎子一刀砍过去。
上吊绳立刻往上飞去,虎子担心又被它跑掉,双足一蹬,用力跳跃起来,直接用手抓住了上吊绳。
那绳子左摇右晃,发现甩不掉虎子后,狠狠带著虎子朝著货架的尖角撞去。
“虎子,鬆手!”
陆非雷击枣木棍朝著上吊绳用力一甩。
一道电光飞射而出。
与此同时。
虎子赶紧鬆手。
轰!
虎子落地就地一滚,利落地爬了起来。
紧接著。
上吊绳也软软的落了下来,绳子边缘发黑,微微抽搐。
陆非健步上前,一脚將其踩住。
“总算抓住了,这玩意还挺狡猾!”虎子吐出一口气,露出轻鬆表情。
陆非將一道克鬼字贴在绳索上面,將其捡了起来。
不过,在他拿起绳索的时候,有几根白髮缓缓落地。
“嗯?”
陆非蹲下身,看著地上的白髮,面露疑惑表情。
“怎么又有白头髮?”
他抬头望向四周。
小黑狗很安静,表明四周没有异常。
这白髮怎么回事,难道吊死鬼生前是个白头髮女性?
陆非皱了皱眉,让虎子把白头髮捡起来,用卫生纸包好。
“老板,这头髮咋了?”
“还不知道,总觉得不对劲,先收起来,万一有用。”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朱老头的两个儿子,陆非两人带著上吊绳回到宿舍。
“陆非,怎么样?”
张墨麟和朱老头满脸焦急。
“抓到了!”陆非扬了扬手里的上吊绳。
朱老头惊得眼睛瞪大,吊死鬼也能抓住?別看他们年轻,原来真有本事啊!
“就知道你们没问题!”张墨麟顿时放下心来,通知了铁盛兰和荆剑。
大家重新聚在这小小的宿舍里。
贴著克鬼字的上吊绳,被放在桌子上。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著,这绳索仿佛在瑟瑟发抖。
朱老头又是畏惧,又是紧张。
“我家大柱小柱......”
“大爷別著急,我们马上就问。”
陆非让虎子抓出一把香灰,撒在上吊绳旁边。
“老实交代,朱大爷的两个儿子在哪?”
等待几秒,上吊绳毫无动静。
“哎呀,不说是吧!信不信给你点顏色看看?”铁盛兰怒冲冲,马上抬起被吊扇打出缺痕的双鐧。
上吊绳抖了几抖。
紧接著,香灰上歪歪扭扭浮现出两个字。
偿命!
“啊?”朱大爷一见这两个字,顿时身体一软差点倒下去。
张墨麟及时搀扶著他。
“他们被你害死了?”陆非皱眉,这和卦象显示的不一样。
电灯开始闪烁,香灰好像疯了似的,不停地重复著那两个字。
偿命!
偿命!
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