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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不疑的脸色非常难看,迅速回答。
  “据探子匯报,北蛮大军依旧到了南边的两水县,据此也就四十里的路程。”
  “下一步,他们的目標就是温皇县。”
  “不出三个时辰,必然到这里。”
  北蛮人也不傻,深知大军都集中在天墉城的道理。
  所以南边的这些县城就成为了软柿子。
  何况北蛮马匹性能优越,低矮的城墙要不了多少的功夫就可以策马上城楼。
  再说了,县城里就这么一点老弱残兵,根本没多少守城的战力。
  看著刘峰带著虎啸军来了,陈不疑心里鬆了一口气,有了虎啸军,最起码在温皇县可以歼灭这部分的北蛮骑兵。
  北蛮这些小股部队人都不是很多。
  在上千人的虎啸军面前,不够看。
  “我现在就带著大军去两水县迎敌。”
  刘峰不做迟疑,直接扭头下了城楼。
  陈不疑直接愣在原地。
  “刘大人,你等会儿,这会儿过去你的虎啸军人困马乏,北蛮就是以逸待劳,固守温皇县才是上策。”
  “何况北蛮的小股部队遍布,你这样过去,万一遭遇埋伏怎么办?”
  刘峰转头,眸子里闪烁著光彩。
  “我的任务与你的任务不一样。”
  “你可以固守温皇县。”
  “但是我不行,我想做的是,灭北蛮。”
  “陈大人你想想,若是真的让北蛮一路劫掠,带著物资回营,那天墉城的守城压力只会更大。”
  “有我在,这群北蛮畜生就別想活著回去。”
  一番话,直接听得令狐两兄弟热血沸腾。
  “怕什么,马革裹尸,正是我等荣誉之所在。”
  “对,不就是北蛮畜生嘛,就当是屠狗杀猪了。”
  伴隨著沉闷的声响,沉闷吱吱呀呀地被再一次打开。
  一千虎啸军踏著整齐的步伐,衝出城外。
  站在城楼上,看著眼前军容整洁,步伐沉稳的军队,陈不疑有些恍惚。
  自己如今的这些手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眾。
  即便是费尽了心里训练,可终究上不得台面。
  可是看著气势恢宏的虎啸军,他心里那颗沉寂了许久的战心也被一点点的点燃。
  仔细想想,第一次见到刘峰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
  带著北蛮探子前来领赏,最多就是一个有著一腔热血的孤胆武夫。
  这才没去了多久?
  刘峰已经是一支大军的统率,带著大军上阵杀敌了。
  陈不疑心里非常的羡慕。
  是的,刘峰確实很有能力,但是他陈不疑也不差。
  他的能力一点也不差。
  岂能因为战场上受伤,同行的排挤就温皇县了却残生啊。
  刘峰能够从一无所有做到现在。
  他难道就不行嘛?
  “点兵。”
  “我要出城迎敌。”
  陈不疑一声大喝,转身將自己的大弓和铁戟拿上,翻身上马。
  “当年,我陈不疑也是战场上的万人敌,更是训练过禁军,你们要是不怕死的,就跟著我,我们一起去杀这些北蛮畜生。”
  “你们能跟著我陈不疑大帐,是你们祖上积德了。”
  “怎么,怕嘛?”
  “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出来,隨老子去杀敌。”
  “你们这些缩头乌龟,难道龟缩在城里等死吗?”
  “你们的血性何在?”
  面对陈不疑的训斥,几百人面面相覷。
  “陈大人,我家尚有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要是死了,一家子可怎么办啊,他们就只有饿死了。”
  “陈大人,內人刚刚怀孕,我不忍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啊。”
  “陈大人,我家你知道的,老母亲病重,妻子身弱,孩子年幼,这也不敢走啊。”
  …………
  这些都是原本跟著陈不疑的衙役,这时候却一个个的面露难色,推諉起来。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
  这群衙役都是胆小之人,每一个都有点家资,虽然比不上富家子弟,但是就这么去送死,他们谁又愿意。
  “我陈不疑和你们在典狱司待了这么多年,我最后再问一遍。”
  “谁愿陪我陈不疑前去送死?”
  “我去,我愿跟隨陈大人赴死。”
  衙役中有一人站出来了,他把棍子往地上一插,目光无比坚定。
  “不行,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陈不疑看著他眉头紧皱,说话的人不是別人吗,正在木少良。
  不说木家和刘峰的关係,单是从个人情感去说,木少良都不能去,木家本来两个儿子,老二战场回来以后就是残废,如今在寺洼村养著。
  木家就木少良这么一个儿子了,何况他才结婚没多久,没有子嗣,要是跟著他去送死,那木家可就绝后了。
  自己要是带著他,那么刘峰哪里他也没办法交代。
  木家满门忠烈,不能再让木少良出事。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
  起初,木少良在父亲的帮助下坐上了衙役的位置,他很高兴,觉得高人一等。
  但是跟著刘峰在马场呆得久了,看著刘峰一点点的成长起来,他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刚刚看著刘峰身穿无双宝甲,带著浩浩荡荡的大军入城,走时留下的那一句话,他心底的男儿豪情被彻底的点燃。
  “好男儿自当马革裹尸。”
  “我木少良正值壮年,正是上阵杀敌的好时候。”
  这时候的木少良一句被刘峰彻底的感染,上头了,满脑子都是上阵杀敌的念头。
  要是运气好,论功行赏,到时候缺个胳膊少个腿那也值。
  “你给我闭嘴。”
  陈不疑一咬牙,直接看向了其他人。
  “我们温皇县,难道除了木少良就没有一个热血男儿了吗?”
  有了木少良开头,后面陆陆续续地站出来不少人,这些人就是那么站著,没有人说话,可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带著不屈的意志,还有一种悍不畏死的决然。
  这些人大多出身低微,更多的是从燕州那边过来的流民,他们的家园被毁,家破人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隨著时间的推移,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温皇县本地的一些人也站出来了。
  他们都有一个念头。
  实际上保家卫国,这是大爱,大智慧。
  但是这些民眾跟多地还是想立下战功,改善这水深火热的生活。
  “好……好……。”
  一看站出来的人已经百余人,眼看著就要二百人了,陈不疑的脸色终於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