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江湖路从火云传奇开始 > 第58章 文成武德,泽被苍生
  看清谢自然的容貌,院中黑衣人俱是一怔!
  这般龙章凤姿,直教眾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未及细品,“噗噗噗”数声轻响已然划破夜空!
  围立在谢自然周遭的黑衣人喉间驀地现出一道细窄血线。
  红雨沁出的剎那,九条大汉齐齐软倒,“扑通”之声不绝於耳,接连滚落瓦面。
  但见人影翻坠,带落无数青瓦,“砰砰”砸入院中,登时碎瓦四溅,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不过转瞬之间,正房屋顶上已无半个黑衣人站立,唯余谢自然一袭青衫,独立於屋脊边缘。广袖隨风轻扬,飘然若仙。
  树梢上的陈爷望著院中横七竖八的尸首,早已冷汗透衣。足尖微抵树干,暗运內力,已然备好遁走之策。
  眼前二人武功之高,远超预料,若再缠斗,只怕要全军覆没!
  恰在此时,檐上的谢自然终於开口,声若寒泉漱玉:“为何认作我是嵩山太保?”
  陈爷闻言一怔,心下暗惊,莫非认错了人?
  然此刻被谢自然与院中映雪四目锁定,不容细思,只得强压慌乱反问:“阁下若非嵩山太保,何来如此身手?
  只是尊驾面貌陌生,方才那一招虽快得看不清来路,却也瞧得出非嵩山一脉。
  莫非是嵩山新晋太保,或是左冷禪新近延揽的左道高手?”
  谢自然鼻腔轻哼一声,语气更添三分冷意:“是我在问你,你反倒盘问起我了?”
  此言一出,陈爷立时断定是“踩错盘子”,闹了天大的误会。
  他眼珠一转,假笑顿生:“哈哈!原来如此,竟是我等误认了高人!
  一场误会!今日便当是不打不相识,我等这便告辞,他日定备厚礼登门谢罪!”
  话音未落,足尖猛点树枝,“哗啦”一声枝摇叶颤,人已如灵猫般掠上院墙,转身便要向巷外遁去。
  “想走?”谢自然声起的同时,对院中映雪道:“阿雪,此人武功尚可,正合你试剑。记得留活口问话!”
  语声未落,檐上青衫微动,不见如何作势,“呼”的一声风吹过,人已杳然。
  下一瞬,但见院落四周墙头屋脊上,青影倏闪倏现。
  剑朵朵若流星,血点点绽夜色!
  那些藏身暗处的黑衣人尚未看清来者形貌,便已惨呼倒地,转眼间尸横遍地。
  电光石火间,院中映雪亦动。纤足轻点地面,身形若惊鸿掠影,瞬息已飘至陈爷身前,拦住他逃窜去路。
  “拦我?一个女流之辈也敢放肆!”陈爷又惊又怒,抬手便要甩出竹鏢。
  不料指力未发,眼前银光乍现!
  映雪手中海棠软剑已然出鞘,五尺青锋带著凌厉剑风,直向他顶门劈落!
  101看书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见那剑光疾如流星,来势如电,陈爷心头一凛,不敢怠慢。
  一声长啸划破夜空,他腕底翻抖,背后七点寒星已扣在指间,趁隙疾射而出!
  七道乌光似流星赶月,直取映雪面门,鏢尾隱约牵著银丝,正是他仗以成名的“七节钓魂鏢”。
  此番出手,意在逼退强敌,觅得一线生机。
  映雪却不退反进,俯身掠地,广袖翻飞间,手中细剑宛若流云舒捲,剑势轻灵曼妙。
  “叮!叮!”
  两声清响,剑脊轻颤,两枚竹鏢应声倒飞。
  趁陈爷旧力方尽新力未生之际,她剑势陡转,一道寒光横扫,逼得陈爷踉蹌跌回院中,再难稳立墙头。
  “噔噔噔……”
  连退十步,陈爷方才稳住身形。
  这番交手虽只一合,却令他心头沉重,自己非但不敌这女子,竟是连还手之力都欠奉!
  他看得分明,对方不仅內力精湛,临敌经验更是老辣异常。
  若非她运使软剑尚显生涩,自己方才早已血溅五步,绝无仅被逼退这般侥倖。
  去路被阻,陈爷心生忌惮,再不敢贸然突围,只立在院中紧握鏢具,全神戒备。
  墙头的映雪明眸微凝,已窥破他兵器玄机:
  那竹鏢连接处隱现冷光,原是银丝缠绕,所谓“竹鏢”实为七截钓竿拆分组合,首尾嵌鏢、以鱼线相系,故作寻常暗器模样。
  这般掩人耳目的奇门伎俩,若换作旁人或可奏效,然映雪久经战阵,本就精擅诡道兵器,此等手段在她眼中不过雕虫小技。
  方才不过是因她初使软剑,手法未纯,才容陈爷退开;若换作惯用的长刀,陈爷早已败北。
  月华斜照,陈爷但见映雪凝立墙头,夜风捲动衣袂,青丝隨剑势轻扬。
  他紧攥手中剩余竹鏢,目光扫过鏢尾银丝,那是浸蜡鱼线;
  平日藏於鏢身,出手时借巧劲展开,能缠兵刃、绊手足,端的防不胜防。
  然映雪眸澄如水,竟似早已洞悉这奇门巧技,只静立墙头,既不进逼,也不鬆懈,分明在等同伴料理残局,断他后路。
  接连几声惨呼歇止,最后一道黑影自墙头坠落,再无声息。
  院中人影一闪,谢自然衣不染血,飘然落入庭院。
  他扫了眼院內的陈爷,又望向墙头的映雪,语带淡然:“方才不是让你藉此练手?怎的停了?”
  闻得谢自然之言,映雪忽地莞尔,广袖轻舒间飘然掠下墙头,指尖閒閒转著海棠剑穗,莲步轻移间曼声道:
  “无趣得紧,这人武功稀鬆,连试剑的资格都欠奉。”
  谢自然顺著她话音瞥向院中的陈爷,但见黑巾蒙面,只余一双怒焰灼灼的眸子。
  虽不见全貌,想来面巾下定是涨红如血,倒添了几分意趣。
  果不其然,陈爷听得映雪直言其不配试剑,胸中怒火翻涌,竟忘生死,厉声喝道: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陈某学艺不精,折了神教顏面!
  可尔等休要猖狂,莫非真当我神教无人?
  他日尔等栽在神教手中,怕是连怎么死的都未必知晓!”
  谢自然眉峰微扬,负手踱出两步,靴底碾过碎瓦发出清脆声响,故作讶然:
  “阁下本事不过尔尔,莫非日月神教,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话落在陈爷耳中,恰似火上浇油。
  他怎会不知,以眼前人的武功卓越,绝非不知神教威名之辈,这般说辞,分明是存心折辱!
  陈爷气得胸膈发胀,却仍强撑傲骨:“哼!好教你知晓!
  神教麾下教眾遍布五湖四海,教內高手如云,强者如雨!
  黑木崖上十二堂长老,皆是武林一流名宿,各省府香主更如过江之鯽!数不胜数!
  教主更是深不可测!
  今日是陈某眼拙自取其辱,要杀便杀!
  但须记得,杀我便是与神教结下死仇,届时陈某不过先走一步,尔等往后安寢时,最好睁著一只眼!
  免得哪天脑袋被人摘了,还稀里糊涂不自知!”
  说罢,他將手中七节鱼竿鏢重重掷地,挺直脊樑,摆出引颈就戮之姿,倒显出几分江湖人的刚烈硬气。
  谢自然见他这般临危不屈,反生几分赏识,轻笑道:“照你这般说,日月神教倒真骇人得紧?”
  “哼,可不可怕,你日后自会知晓!”陈爷不屑冷笑,別过脸去,懒得再辩。
  不料谢自然闻言,非但不惧,反自怀中取出一物,指尖轻弹,那物件带著风声射向陈爷,清冷语声隨之响起:
  “你且看过此物,再下论断不迟。”
  陈爷心下疑惑,仍下意识伸手接住。
  掌心一沉,定睛细看:竟是块长约半尺的焦木令牌,上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八个纹古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