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大师兄!”
吴曄还没主动去认领三小,玄钧第一个把三人认出来了,他丟掉手中的砖头,朝著吴曄飞奔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吴曄看著跑过来的徒儿,心中十分无奈。
不过玄钧脸上通红的掌印,已经说明问题。
“师父……”
小徒弟扑到自己怀中,指著那两个倒地的禁军说:
“他们打我……”
“小杂种,敢欺负你家爷爷!”
那两个军汉站起来,就拔出腰间的刀,狠狠盯著吴曄等人。
吴曄:……
他倒是不怕对方,可是这场莫名其妙的爭斗背后,肯定有个是由。
“师父,我们在夜市找你们的时候,铁疙瘩走在外边,不小心撞了他们两个!
他们回手打了铁疙瘩,我们找他理论!
谁知道,他们不由分说,就要將铁疙瘩扔到河里……”
玄垚作为最大的孩子,飞速跟吴曄皆是事情的经过。
“师父,两位师兄拦著,他们要杀两位师兄,却没有打过……
不过另外一个悄悄拔了刀,我怕师兄吃亏,所以找了个板砖……”
玄钧补上了最后一点细节,吴曄彻底无语了。
他这几个小徒弟,身手都是不错的。
不是说自己传授给他们多强大的武功,而是他们几个,本来就是小偷小摸的街溜子出身。
在被自己收入道观之前,他们在街头为了果腹,打架是家常便饭。
就算当时只有五六岁的玄钧,也不是什么生手。
不过堂堂禁军,居然被几个小孩打倒了,哪怕有他们喝酒的缘故,但也实在让人鄙夷。
此时的北宋,看似团锦簇,又有大败西夏的战绩。
看似有中兴的趋势,实则是已经烂到根里。
北宋上至皇帝,下至兵卒。
只有在他们联金抗辽,却面对已经是破残版的辽国,依然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时候。
才会记起自己是弱鸡的事实。
现在的所谓禁军,也只是会欺压百姓罢了。
不过既然不是自己这边人的错,吴曄心里大概有底。
那两个禁军身上,散发著酒气。
已经十分能说明问题,在宋徽宗一朝,禁军在汴梁街头欺压百姓的事情,並不是新鲜事。
如今自己倒霉撞上了,一个处理不好,一般人就要落得家破人亡,流放他乡的下场。
明明错不在自己,但事情一旦发生了。
由不得自己选择。
这就是这个时代,最让人无奈的地方,也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自己並非没有反抗的力量。
吴曄想了想,心情平復下来,他拍了拍受惊的弟子,盘算著自己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以他如今的身份,只要自曝身份,想来处置不难。
但是……
就在下定决心之时,吴曄改了主意。
他给火火一个眼神,林棲焰顿时明白了吴曄的想法。
“你们这些人,为何欺负孩子?”
林棲焰和吴曄心有灵犀,马上明白师父的想法。
她轻灵的声音,划破夜空,也让两个军汉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小姑娘精致的容顏,在两个醉鬼眼中,便只剩下赤红色的贪婪。
“这小娘子长得不错,正好送给高观察……”
他们纷纷拔出身上的佩刀,凶神恶煞。
吴曄在听到观察二字,就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了。
高俅三子高尧辅,也就是《水滸传》中高衙內的原型,既然是那位爷,想来应该符合吴曄把事情闹大的要求。
“你们要怎样?”
吴曄挡在自己女徒儿面前,正气凛然。
他没有穿著道袍,自然没有人认得他的模样,那两个禁军见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只当他好欺负。
“尔等侵犯上官,都该拿下!”
说完,对方不由分说,一刀朝著吴曄砍下来。
这些醉酒的军汉,分明不拿百姓当人。
周围围观的百姓,已经以手掩面,生怕见了血光。
吴曄一笑,他面对刀光没有后退,而是迎上去。
他的身体,恰好卡在对方刀落下的死角,反而让对方措手不及。
吴曄搭上手,一抽,一放。
对方迅速失去平衡,被吴曄以太极拳,顺手放出去。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方莫名其妙失去了手中的刀,飞了出去。
他縹緲的动作,应得眾人一片喝彩。
另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吴曄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人们以为太极拳是以慢打快,其实真正实战的太极拳,也讲究雷霆万钧……
第二个禁军被吴曄近了身,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他感觉自己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扭曲成团,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两个禁军,在吴曄手下没走过一个回合。
“师父……”
林棲焰出现在吴曄的背后,她有些吃惊。
作为最为默契的徒弟,她本来的判断是,吴曄没有那么快能摆平两个人,所以她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准备解决第二人。
可是,吴曄变强了……
这是火火最明显的感受。
吴曄此时也意识到,他的动作,確实远远超出他的以前的极限。
这並不是一个高武世界,不存在能够修行让人远远超越凡人的武术和法术,可自己目前来看,隱约有突破普通人类极限的趋势。
“是香火!”
吴曄想起自己刚刚得到的三十六注香火,难道是它们改变了自己?
他心情微微激动,果然亲近君王,才能真正获得无量的香火。
比起活命,外界的荣华富贵,其实不值一提。
“什么人?”
“谁敢袭击我禁军的人?”
就在吴曄思索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人群被一群禁军分开。
他们迅速將吴曄围起来,刀枪临身。
禁军这么快就到了,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而且还有人带著禁军穿街过市,才能如此。
吴曄心中已经瞭然,那人很显然就是那位他没见过的高俅的儿子。
歷史上有名的纸糊將军高尧辅。
如果吴曄没有封號加身,他大概会想尽办法,离开汴梁,躲这无妄之灾。
可是如今,他是金门羽客,是皇帝成为道君皇帝最重要的棋子。
在自己占理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高俅之子,並不足为惧。
“身为禁军,不在皇宫当值,却在夜市扰民!
诸位军爷好大的威风!”
吴曄面对刀枪加身,不但毫无畏惧,反而嘲笑起为首的禁军。
那人本来满身怒火,见吴曄的態度,反而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吴曄,好像,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