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指头一伸,墙上的砖头就被完完整整的夹了出来。
这一手比起小哥张起灵,双指探洞的绝技,也不逞多让。
取出来了几块砖头,李昭手伸了进去,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盒。
因为在密闭空间中的原因,铜盒表面只有些许绿锈,保存完好。
李昭摸索了一下,拉著盖子上的铜环,扭了几扭,盒子就打开了。
揭开一看,盒子中放著一块一指长,一寸宽的令牌,还有一封微微发黄的书信。
李昭拿起令牌看了看,吃了一惊,这竟然是皇家大內天干密探的令牌,背面有丁十三字样,整体成色有些老旧。
李昭在接受林如海教导之时,就知道大顺朝有厂卫机构。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锦还有有什么天干密探之类的组织。
没有再多想,李昭拿起发黄的信封,如果所料不错,答案应该在其中。
撕开腊封,里面有一张信笺,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格外熟悉。
“这是父亲留下的亲笔信!”
李昭忍住心头的激动,来到书桌前,就著油灯的微光,逐字阅读。
“吾儿李昭亲启……”
隨著八百余字读完,李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父亲信中的內容简练,但是信息量巨大。
大顺朝太祖,本是金陵李姓豪族出身,以一千八百子弟为根基,在金陵起兵进而席捲天下。
建立大顺朝后,因为李氏一族人口眾多的缘故。
为了避免重蹈前朝覆辙,太祖採取严厉手段,限制宗室规模。
除了太祖皇帝一脉属於皇族,其余出了五服的族人,不再归属宗室,而是融入民间。
对族人中特別忠心,立下功勋的精英,太祖也不吝赏赐。
李昭祖上便是太祖的子弟亲兵出身,从起兵到大顺朝建立,一直跟隨。
虽然没有立下滔天大功,却也授了云骑尉的爵位,只是不能世袭。
之后李昭这一脉,便在军中立下了根基,权力不大,地位却相当稳固。
父亲李安明能够成为东宫太子卫队百户,也有身份血脉清白的缘故。
这些对於李氏族人的安排,只是文武百官表面上能够看到的。
太祖皇帝,对於这些忠心耿耿的族人,另有一番更加隱秘的安排。
在宗族社会,相同血脉的族人,天然就比其他勛贵更加忠诚,更加值得信任。
太祖择其中精英,组建大內天干十支密探,融入朝堂之中。
天干密探父死传子,兄死传弟,血脉相传,唯皇帝之命是从。
李昭父亲在东宫任职,某种程度上也是暗地里替当年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监督前太子。
若是太子顺利登上大宝,这支密探队伍,也会交由新皇掌控。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这么离谱!”
李昭吐了一口气,父亲当年留下这封书信和令牌,显然是想为自己这个儿子准备的。
因为只能父子血脉相传的缘故,连母亲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前太子发动的事变太过突然,以至於来不及给自己这个儿子交待清楚。
这些是李昭根据父亲的话,联想猜测到的,真相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既然如此,父亲其实一直是听命於皇帝,並没有犯下什么大罪!”
李昭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片刻之后便有了决定。
“父亲留下了激活天干密探职位之法,明日去一试便知。
到时候,一切的真相,便可以知晓了!”
一夜无眠,李昭静坐冥想,心神融入银龙元神之中,默默的恢復著之前神念使用过度的伤害。
第二天一大早,李昭便起身,在演武场中练了一套拳法,活动一下筋骨。
待李昭练完武艺,小便送上了热水,供李昭洗漱。
马全有媳妇做饭手艺不错,人爱乾净,李昭吃的也舒心。
“小,老爷昨日晚上打老鼠,不小心把墙打了个洞。
你把泥土扫乾净,让你爹重新把砖砌好。”
小也不敢多问,李昭这个好看的年轻老爷,到底打了个多大的老鼠,把墙都打了个洞。
“老爷,小知道了,会把书房收拾乾净的。
爹爹平时也修葺过院墙,砌墙的手艺很好。”
李昭满意的点了点头,马全有一家子性价比不错,还很省心。
交代了几声,李昭便出了院子,沿著街道逛了起来。
朱雀坊紧邻朱雀大街,附近商业繁荣,虽然不如荣寧街那般清贵,地段却也不差。
否则,李昭为了赎回院子,也不至於了四千多两银子。
李昭在朱雀大街兜兜转转,买了不少小玩意,趁人不注意,便送进了元神空间。
玩了半天,李昭不经意的走进了一条巷子。
七弯八绕之后,来到了一间茶铺,这茶铺位置不大,位置也有些偏,没什么客人。
李昭走了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堆著笑脸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爷,您坐,想喝点什么茶?”
李昭微微一笑,手指落在桌面上,看似无意的敲了几下,带著特定的节奏。
“上好的龙井新茶有么?”
老汉笑道:“公子爷,上好的龙井新茶有,就是有些贵?”
“有多贵?”
“八两银子一壶。”
“哦,那本公子不要了,来一壶二十年的普洱茶,有吗?。”
老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公子爷,我这茶铺虽小,却也是百年老店。
不是老汉夸口,除了贡茶,小店都有。
二十年的普洱茶,五两银子一壶。”
不得不说,老汉没有夸口,送来的一壶普洱茶,色香俱全。
李昭这个对茶道研究不深的,品尝之后,也觉得唇齿留香。
慢悠悠的喝完一壶茶,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
李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公子爷慢走,下次再来啊!”
老汉笑著收起银锭,眼睛扫了一眼,银锭上有几个细微的划痕。
“丁十三?”
老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无其事的將银子收起。
冬季的夜色来的早,李昭在用完晚餐,依旧来到了书房。
默看了一会儿道经,李昭才淡淡一笑,两手轻轻的拍了拍。
“啪啪,大內天干密探的隱匿之法,真是了不起。
若是普通人,怕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屋子里还藏著一位高手。”
“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安明贤弟,如果知道昭哥儿有此成就,不知道会有多么开心!”
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脸上带著笑意,从房樑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