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故事的另一面（打赏加更10/15）
伴隨著斯坦利的曲调再度变得欢快起来，那少年的命运也逐渐发生了转折。
一开始，酒馆的厨子需要一个帮手，他的学徒迟到了。
这是一个机会，少年美滋滋的用水井里的水洗乾净了身体，换上了一套乾净的衣服，就这么在城里有了落脚的地方。
听到这里，大伙的脸上也露出了欣然的笑意，似乎是在为那穷小子感到开心。
但林恩脸上那兴致盎然笑意却是消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而一旁的薇薇安娜倒是饶有兴致的继续解说著。
“在少年住进酒馆后，他的运气越来越好。
先是帮助厨子取悦了城邦的主人，跟厨子一起进入了城邦主人的宅院厨房。
而后又在某场宴会里，帮助贵妇人找回了自己丟失的宠物。
那位贵妇人为了报答少年，出资为他建造了一家独属於他的酒馆。
渐渐地，少年手中的钱幣越来越多，好运也越来越足。
他卖掉了那家酒馆，成了一名商人。
藉助过去积累的人脉，少年的生意越来越好。
直到某一日，他意外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资格去跟那位心爱的姑娘说话了。
少年此时已经成为了青年。
他带著自己积累的金山银山找到了那姑娘的父亲。
那位贵族欣然答应了这份婚约。
从此之后青年住进了大庄园，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可喜可贺。”
伴隨著吟游诗人的结语，一段来自南境的童谣就这么结束了。
薇薇安娜听得也十分尽兴。
她本就来自於南境，听到熟悉的故事，自然很是开心。
在高兴之余就想多喝一点，当即跑去对面的摊位买酒了。
而斯坦利唱的也很尽兴，在一曲终了后，他捧起帽子，坐在了林恩的身旁，乐呵呵的数起了钱来。
一边数著，一边念叨著。
“怎么样啊小子，我很给面子吧，那位姑娘一定觉得你很棒！”
斯坦利的脸上带著灿烂的笑意，就像小丑一般。
但林恩却是摩著手中装载饮料的玻璃瓶边缘，幽幽的说道。
“那故事的后续呢？”
听到这话，斯坦利愣住了。
“故事一般不就会在主人公进入婚姻殿堂的瞬间结束吗？”
可这样的解释却无法说服林恩。
林恩看著正在数钱的斯坦利缓缓说道。
“那少年真的是因为好运得到的一切吗？
那个厨子的学徒去哪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城邦主人的喜好？
而那位贵妇人的宠物又是怎么被他找到的？”
伴隨著故事里的逻辑漏洞被林恩一一出来，斯坦利却只是摆了摆手道。
“幸运的行商，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故事中的一员。
他们是幸运的观眾。
他们是传说的背景。
仅此而已。”
斯坦利似乎並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但林恩却已经窥探到了那故事的真相。
“是那小丑乾的吧。”
林恩听得出来，那少年的好运似乎就是从认识那小丑开始的。
而斯坦利此刻也终於收好了自己的钱幣，对著林恩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好吧好吧，在南境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唱法。”
斯坦利这次没有吟唱，而是说起了故事。
“那个得到了少年帮助的笑脸小丑，带著足以赔偿茶杯的钱回到了家中，企图恳求主人的原谅。
但主人根本不在乎那些钱，他知道笑脸小丑的积蓄有多少，故意多说了一枚小铜幣。
即使他攒够了又能怎么样呢？
看著那笑脸小丑喜悦的表情，主人很生气。
他取来了马鞭，当著所有僕从的面狠狠抽打著笑脸小丑，直到那小丑再不能动弹，没人敢上前帮忙。
直到主人丟下马鞭离开，一个在眼角画著眼泪的悲伤小丑来到了笑脸小丑的身边。
那是他的兄弟，他的挚友，他的手足。
悲伤小丑想要帮忙救治，但已经来不及了。
笑脸小丑的生命来到了终结的时刻，他拿出了那些钱，希望悲伤小丑能够帮他最后一个忙。”
斯坦利说到这里，戴上了自己那浮夸的帽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那笑脸小丑说：嘿，我的朋友，我不怪你，我们的主人象徵著恐怖，是我们的父亲，是我们的母亲，你的胆怯我能理解。
但在最后，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钱送给那个穷小子，实现他的愿望，他是个好孩子，值得这一切。
说罢，笑脸小丑死在了悲伤小丑的怀中。
那一晚，悲伤小丑变了，就仿佛他心中的怯懦跟隨著兄弟一起死在了那个夜晚。
悲伤小丑先是找到了那个厨子的学徒，这小子正在企图强暴厨子的女儿，那就是最初的徵兆。
悲伤小丑举起菜刀，將他的头颅砍了下来，与隨后赶到的厨子一起处理了那个学徒的尸体。
在离开前，悲伤小丑说：不用感谢我，去谢那个穷小子吧。
只要你愿意帮助他，我便永远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斯坦利的故事说到这里，似乎也感染了他自己，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哀伤的神色。
“那悲伤小丑在看到少年成为了厨子新的学徒后，继续著他的诺言。
悲伤小丑偷来了城邦主人家中的菜单，之后又偷走了那位贵妇人的宠物。
甚至在少年成为商人后，帮他四处打听商机。
最终，少年在悲伤小丑的帮助下，成为了大商人，迎娶了心爱的姑娘。
直到某一天，已经成为了青年的商人带著礼物归家，但却是看到了满目疮。
而悲伤小丑就站在商人死去的妻子身边。”
斯坦利说到这里，看向了林恩，直视著少年的眼睛，说出了后面的故事。
“那悲伤小丑说出了真相，在他们离开家后，强盗闯了进来。
那是一位老练的猎人，他杀死所有僕从，企图占有商人的妻子。
但商人的妻子不愿妥协，用手边的剪刀刺穿了喉管。
等悲伤小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商人放声痛哭，直到第六个黎明到来。
悲伤小丑，扶起再也无法出声的商人，一点点將自己脸上的妆容涂抹在了商人的脸上，画出了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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