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慎很后悔,他现在真的很后悔。
不应该惹宇智波带土的。
只因为,那个白色的,完全不是人的生物。
白绝!
既然慎已经知道了带土和白绝的存在,那乾脆直接明面监视好了!不仅能妨碍慎,还能让他有所顾及。
浓密的树冠遮蔽了天空,只漏下零星光斑,潮湿的空气中飘著腐殖土与树脂的混合气息,藤蔓如巨蟒缠绕著布满青苔的树干。
然而,在那其中,一个白色的脑袋是那么格格不入的出现在那里。
盯著面前不远处的宇智波慎,白绝裂开大大的嘴巴,笑了:“慎,你往这边走是要干什么?”
宇智波慎试图无视。
但白绝怎么可能放过他?
“喂喂,別不理我嘛——”白绝的脑袋像蛇一样从树干里进进又出出,一路跟隨著慎的步伐,嘴巴咧得几乎要裂到耳根,“不要冷暴力嘛!”
宇智波慎的额角猛地暴起一根青筋,然后先是风遁·顺风,隨后雷遁查克拉刺激腿部细胞,开启迅雷模式瞬间加速。
他跑了!
要知道之前面对宇智波带土慎都是直接刚上去的!
可现在,他选择逃跑。
宇智波慎的身影在林间化作一道蓝色电光,雷遁查克拉在脚下炸开一圈圈气浪,速度奇快无比。
毕竟他原本的实力不济,叛逃后想要活下去,除了敏锐的洞察力,逃跑所需要的速度更是必不可少!
所以在火遁研习的登堂入室实力却仍旧只是那样之后,慎的修行重心就放在了雷遁和风遁之上。
他本想就这样甩开那个烦人的白色生物,但——
“哇哦~跑得真快呢~”白绝的声音突然从正前方传来,“你这么迫切的想要甩掉我是想要干什么呢?”
慎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智障生物一般见识。
但白绝观察了一番周遭环境,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
“你是来这里拉屎的吧?”
宇智波慎的查克拉突然有了一丝紊乱,差点一头栽进灌木丛,他猛地转身,写轮眼里三颗勾玉疯狂旋转:“你他妈——”
“哎呀被我说中了吧!”然而白绝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杀气,反而兴奋地拍手,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继续大声嚷嚷:“你看这里环境多好,又安静又隱蔽,最適合解决人生大事了~”
它扭动著身子,从土里完全钻出来,凑近慎,一脸促狭地压低声音,“別害羞嘛~大家都是这样的!带土有时候也会偷偷找没人的地方……”
缠绕著刺目雷光的苦无划破空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接贯穿了白绝的眉心,强大的雷遁查克拉瞬间將那颗白色的脑袋炸得粉碎,黏稠的汁液溅在四周的树干上。
“呼,他妈的。”
终於忍不住干掉白绝的慎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但很快,他就再次头疼起来,因为——
初夏的夜,蝉鸣声此起彼伏,在闷热的空气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但比蝉鸣更恼人的,还得是白绝!
“慎君~下手好狠啊~”
“人家好伤心呢~”
“不过没关係~”
白绝復活了?
並不是!
是另一只。
它离慎远远的,地面上只露出一个头部,嘴巴不停地叭叭著。
在被杀死一只白绝后,接班的那只就不会轻易露头了,绝非是在忍不住了想犯贱,就像现在。
不然白慎会很高兴的他们来送菜,但现在他这样的骚扰就会很烦!
慎紧紧闭著眼睛,这就是他头疼的点!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几十万的白绝。
他瞪著眼睛杀个三天三夜都杀不完!
只能忍受著白绝的喋喋不休勉强休息。
分出影分身戒备也不可行,那样的话和他自己不睡觉打蚊子並无区別,他毕竟不是鸣人那样的体力怪。
在这样的不断骚扰下,慎不仅做什么都会受到掣肘,而且体力和精力也会被不断损耗,到达一定限度后,应该就会是带土收割的时候了!
卑鄙,但有用!
那么,慎就彻底没有了反制这种骚扰手段的方法了吗?
有的兄弟,有的!
而且有两个。
如果能够找到几个同伴,就可以轮流休息。
但可惜的是,作为叛忍的宇智波慎,如今根本没有可以交託背后的伙伴。
那么就只能利用第二个办法,想办法將附近的白绝全部找出来,然后全都杀掉!
可精通蜉蝣之术的白绝可以隨意的潜藏於地下数十米甚至数百米的深处,凭慎的写轮眼,根本找不到他们。
能够做到这一点,是白眼。
但日向一族不可能帮助已经叛逃的慎。
那么有没有既简单还有效的方法呢?
没有...
但是慎有一个不简单但是有效的方法。
神乐心眼。
只是不知道此时尚幼的香菱用不用的出来。
......
草忍村的医疗室永远瀰漫著血腥与药草的苦涩气味,香燐缩在角落,双臂环抱著膝盖,手腕上零落的咬痕已经结痂,却又不断被新的伤口覆盖。
“下一个。”医疗班长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一个负伤的草忍粗暴地拽过她的胳膊,张口咬下,尖锐的疼痛让香燐浑身一颤,但她只是咬紧嘴唇,连一声闷哼都不敢发出,她的查克拉隨著血液被一点点抽走,而周围的人只是冷漠地看著,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瓶会自我补充的药剂。
——就像她的母亲一样。
香燐闭上眼睛,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
阴暗潮湿的地下病房里,香燐的母亲——漩涡千夏,如同一具苍白的躯壳般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臂上布满深可见骨的咬痕,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隨时会干涸。
“妈妈……”香燐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母亲枯瘦的手指。
千夏缓缓睁开眼,黯淡的红色瞳孔勉强聚焦在女儿脸上,“香燐……对不起,是我没用……”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事!”香燐急忙擦掉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今天只治疗了三个人,比昨天少了一个呢!”
千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知道女儿在说谎,草忍们根本不会在乎她们母女的死活,只要还能榨出一丝查克拉,就会像水蛭一样死死咬住不放。
“香燐……记住……”千夏用尽力气抬起手,轻抚女儿的脸颊,“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
“够了吧,再吸下去她会死的!”
“死了就换她母亲。”医疗班长冷冷道,“反正那个老女人还能再撑几天。”
香燐猛地抬头,酒红的瞳孔在镜片后收缩,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依旧什么都不敢说。
拖著疲惫的身体走出医疗室,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草忍们三三两两地经过,有人瞥见她手腕上渗血的牙印,发出轻蔑的嗤笑。
“看啊,那个漩涡家的血包。”
“听说她妈妈的查克拉快被吸乾了?”
“反正这种祸国的怪物,为我们奉献而死是她们的荣幸!”
香菱低著头,镜片后的红瞳微微颤抖,她加快脚步,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醉醺醺的村民,酒气熏天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不长眼的小鬼!”
“对、对不起...”香菱的声音细如蚊吶。
男人眯起浑浊的眼睛,突然认出她的身份:“哦?是医疗室那个...”他咧开满口黄牙,喷著酒气凑近,“听说你们的血能治病?让我也尝尝...”
粗糙的手指粗暴地掰开她的衣领,香菱浑身僵直。就在骯脏的指甲即將碰到她瘦削的锁骨时,一个草忍突然出现:“喂!这是村子的財產!”
男人悻悻地鬆开手,临走前还朝地上啐了一口:“怪物。”
回到狭小的禁闭室,香燐瘫坐在妈妈的身边,她蜷缩著,抱紧妈妈,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世界的恶意。
“妈妈……”她低声呢喃,眼泪无声滑落。
门外,草忍的脚步声来来往往,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
——她们只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