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趣的武士
白慎踏著晨露折返之都，长刀在朝阳下泛著冷光。
城门口的守卫刚看清他的脸，面色一喜一一贴满大街小巷的通缉令上，正是这张面容！
“是那个杀了夜叉眾的凶徒！”守卫队长厉声咆哮，腰间长刀瞬间出鞘，“拿下他！”
四名守卫同时扑上，枪尖与刀刃织成一片寒光。白慎却连脚步都未停顿，手腕翻转间，刀风如横扫的落叶，只听四声短促的惨叫，四具户体已轰然倒地，鲜血顺著石板路的缝隙豌蜓流淌。
他踩著温热的血泊穿过城门，身后的守卫们嚇得魂飞魄散，竟无一人敢再上前阻拦。
白慎沿著主街径直前行，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醒目的红线。
沿途的行人尖叫著四散奔逃，店铺纷纷关门上板，曾经繁华的之都，瞬间被死寂笼罩。
消息如野火般窜入大蛇城时，黑炭大蛇正对著铜镜把玩新得的玉簪。听闻白慎杀进了之都，他手中的玉簪“啪”地摔在地上，肥硕的身躯猛地从梳妆檯前弹起“怎、怎么可能？！”大蛇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福禄寿呢？他不是去杀那杂碎了吗？！”
侍立一旁的武士面如土灰：“回、回大人，至今没有福禄寿大人的消息..：”
“废物！一群废物！”大蛇疯狂地掀翻案几，酒壶与瓷盘碎了一地，“快！快去叫人！把那个混帐东西给我拦在城外！”
他跌跌撞撞地扑到窗边，看著远处街道上那道越来越近的黑影，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嘶声喊道：“把日暮和蝉丸给我叫来！快！”
片刻后，两个身影匆匆赶到。黑炭日暮手持摺扇，脸上掛著阴柔的笑；黑炭蝉丸则是个矮胖老者，双手捧著一个古朴的酒葫芦，眼神浑浊却暗藏精光，他是黑炭大蛇最后的保命符，將他在暴怒的御田手中保护下来的，也正是他。
大蛇的肥脸因恐惧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他死死抓住窗，看著远处那道如死神般逼近的身影，声音都变了调：“拦住他！给我拦住他啊！”
黑炭日暮地展开摺扇，掩唇轻笑，却显的格外噁心：“將军大人何必惊慌？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罢了。”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两队全副武装的武士从两侧巷口涌出，足有百人之眾，雪亮的刀锋在朝阳下闪著寒光，將白慎团团围住。
白慎歪著头看著他们，眼神里带著一丝玩味。
他看到，这些武士握著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他们的眼神里却没有寻常守卫那种贪生怕死的怯懦，反倒藏看几分复杂的挣扎。
领头的武士长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刀：“阁下，收手逃走吧。”
白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一年前御田大人杀向大蛇城时，我们没有拦。”武士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因为怕了大蛇，是觉得御田大人能结束这乱世。可结果呢..：”
他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们都失望了。”
周围的武士们纷纷垂下刀，有人低声附和：“是啊，御田大人让所有人都寒了心。”
“但你不一样。”武士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著白慎，“你敢杀夜叉眾，敢闯大蛇城，是条真正的好汉。我们打心底里佩服你。”
白慎依旧沉默。
“可你是斗不过凯多的啊！”
一个年轻武士忍不住喊道，“那可是能毁天灭地的怪物！你现在衝进去，就是白白送死！”
武士长嘆了口气：“我们不想拦你，更不想跟你动手。但凯多的恐怖，你根本想像不到，大蛇有著忍者的保护，你也是杀不掉他的，只会面临愤怒的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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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让开一条路：“阁下，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离开和之国吧。留著这条命，等到御田大人回心转意的那天，总能派上用场的。”
白慎笑了。
这群武士，还真是有点意思。
但，谁说他不是凯多的对手了？
“御田回心转意？”白慎的笑声里带著几分嘲弄，“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和之国的骨头都能垒成山了。”他缓缓抬起长刀，刀锋指向大蛇城的方向，阳光在刀身流转，映出他眼中燃烧的怒意：
“哼！凯多？”
武士长脸色一变：“阁下...”
“你们怕凯多，我理解。”白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武士，“但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大蛇这种废物更囂张。”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杀气骤然爆发，比在头山时更加凛冽：“至於杀不杀得了大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拦住他！都给我上！”大蛇城上的吼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带著哭腔，“谁能杀了他，我把之都的一半分给你们！”
武士们的身体僵了一下，握著刀的手又紧了紧。一半之都的財富，这诱惑足以让任何人动心。
但，他们侧过了身子。
他们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白慎，也知道如果白慎无法解决掉大蛇的话，他们也会因这样的行为而被大蛇清算。
但白慎都有如此勇气，他们又怎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不过一死而已！
“阁下，请。”武士长深深鞠躬，让出通往大蛇城的道路。
白慎微微頜首，在武士们敬佩的眼神中大步向前，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人们心头的战鼓。
此后，白慎前进的路途再无阻碍。
他来到了大蛇面前。
大蛇城的大殿內，黑炭大蛇瘫坐在铺著狐裘的软榻上，肥硕的身躯把整个榻面填得满满当当。
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油腻的汗珠顺著鬆弛的肉褶往下淌，沾湿了胸前绣著家纹的和服。
见到白慎提著滴血的长刀走进来时，他嚇得浑身肥肉抖个不停，满是惊恐，却又强装镇定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千万別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