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律师索尔与失踪案(求月票)
在周遭的议论声中,弗朗西斯科一家从人群中钻出来,看著事发的超市后墙。
“上帝。”当帕特里夏看到被警方封锁的超市后,忍不住捂住嘴巴。
“他们会找到她的。”弗朗西斯科拍拍自己妻子的肩膀。
“希望如此。”帕特里夏摸摸加西亚的头道:“这几天不要自己出门,好吗?”
加西亚懂事的点点头:“好的,妈妈。”
“让开一下!”警方见围观者逐渐增多,赶忙上前维护秩序。
另一边,豪斯警长正在听从下属对於目击者的匯报据目击者说,他昨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阿丽亚是在晚间七点二十分左右,当时正看著她在后墙的垃圾桶附近倒垃圾,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目击者平时七点下班后,会在集市稍微买点东西再回家,而他到家一般都是七点三十分。
所以在確定了时间后,警方立刻採取了行动,调取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进行查看。
可惜的是,超市附近只有门口有监控,而警方只看到阿丽亚从门內走出去,却没有看到阿丽亚回来。
唯一能確定的是,警方在勘察完失踪现场后,发现阿丽亚应该是被掠上车带走的。
而在了解了这些后,警方很快就开始针对社区的人进行调查,弗朗西斯科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弗朗西斯科。”两名警察坐在桌子旁,用炯炯有神的双眸瞪著他,似乎对男人略有怀疑。
“根据监控显示,你在四天前去过一次超市,对吗?”
“是的。”弗朗西斯科老老实实。
“你和阿丽亚是朋友吗?”
“算是吧,我帮过她的忙。”弗朗西斯科回答。
警察挑挑眉毛:“帮忙?帮了什么?”
“是这样的,有一些人在买东西的时候,总会刁难收银员,而我帮阿丽亚解决过这样的麻烦。”
“是吗?帮她解决麻烦。”警察点点头,然后说道:“所以你喜欢她?”
“什么?”弗朗西斯科觉得难以置信:“我有老婆,我有孩子。”
“嗯哼,那又如何?”警察耸耸肩:“每年出轨的男人那么多,你有什么特別的呢?”
“而且根据我们调查,你在过去一个月內,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去一次超市。”
“这种频率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买东西吧。”
弗朗西斯科皱起眉头:“我们只是朋友,我之所以去超市,是因为我要买鸡蛋和蔬菜,还有卫生纸饮料之类的!”
“也许吧,毕竟没被抓住之前都说是朋友。”
警察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否则等我们调查到,你再想说就晚了。”
“我要交代什么!”弗朗西斯科被警察的话刺激得有些愤怒:“我什么都没做!知道吗!我只是在帮她!”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开口道:“我想到了,四天前,有个中年白人,身高1米8,他因为买香皂觉得贵了,就一直在威胁阿丽亚,还辱骂了她。”
“香皂多少钱?”警察问道。
“2美元,但他说贵了1美元。”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所以你觉得有人会因为1美元的差价就把女店员掳走?”
看警察满不在意的表情,弗朗西斯科顿时急迫起来:“为什么不会!”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警察敲敲桌子,用严肃的表情盯著他:“或许这件事情的真相很简单,你,是个出轨的男人,和阿丽亚有一些不当关係。而阿丽亚她希望你和你的妻子离婚,並希望你能娶她,所以你恼羞成怒,利用工作的便利和阿丽亚对你没有警戒心这一事实,將她掳走,杀害,弃尸荒野,对吗?”
“法克!我没有做!”弗朗西斯科崩溃道:“我没有杀阿丽亚,我也没有掳走她!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弗朗西斯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已经从两名警察的表情上看到了答案。
那是一种轻蔑的神情。
曾经出现在非法移民局,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管理签证的老爷们脸上。
不用任何思考,男人立刻就明百了对方的意思。
他在歧视自己的身份和肤色。
说实话,弗朗西斯科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这些白人不把自己当人的態度。
毕竟他们寄人篱下,和真正的土著白人相差甚远。
可或许是因为在希望之家这段日子的生活让他诞生了些许希望,尝到了一些甜头,导致他现在看到这样的眼神后,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觉得愤怒。
愤怒於对方不该因为肤色而这么快下定义。
弗朗西斯科忍不住用手捶了一下桌子。
对面的两名警察立刻把手放在腰间。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对阿丽亚做任何事情!我和她之间仅仅是朋友关係!听懂了吗!”
对面的警察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把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刚想威胁一下男人,却听到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
“嗨!”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步履匆匆的从门外走进来。
同时嘴巴毫不留情道:“你们在对我的代理人做什么,在质问他为什么去了你们妈妈所在的风骚妓院吗?”
两名警察立刻起身,看向这个头髮稀疏的地中海男人。
“你在说什么!”警察的表情很生气。
可地中海男人却毫不犹豫的讽刺道:“怎么,想要拿枪朝我打个窟窿吗?就因为我没选你妈妈的买一送一服务吗?”
“沃德法克。”其中一名警察咬著牙,上前一步。
可另一名警察却伸手把他按住,没有让他做出出格举动。
而地中海男人扫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弗朗西斯科:“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没有?有没有说傻话,我说的傻话是指说任何话。”
弗朗西斯科被说得有点懵,张开嘴巴,
地中海男人晃晃手:“你看你,张著个嘴,像马戏团里被猴子惊讶到的观眾,我们待会再说,
现在,你们出去。”
他毫不犹豫的让两名警察离开。
“10分钟,去吧。”男人挥起手:“这是联邦的法律,探员,就算你没去过妓院,也应该见过你妈,所以赶快出去吧,喝杯咖啡,然后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別再搞活动了。”
两名警察气愤的看著男人,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膨!”
门被关的很响。
地中海男人坐到弗朗西斯科对面,把手里的公文包放下,然后抱怨道:“这环境和纽约差距真大,就像是日本豪华妓院和小型按摩店一样的区別。”
“你没有说什么傻话吧。”
弗朗西斯科连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但他们认为是我绑走了阿丽亚。”
“没错,这帮没有胆子的傢伙只会欺负你们这些非法移民。”男人说到这,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拿出来,一一翻阅:“因为你们好欺负,甚至找不到律师。”
“但现在不是了。”男人抬起头自我介绍道:“你叫我索尔就好,我將会全权代理你的辩护,
当然,是在他们確定要起诉你的情况下。”
“为什么?”弗朗西斯科纳闷道:“我没有请律师。”
“但你有债主,不是吗?”索尔耸耸肩:“事实上我也没想到只是聊了几句话,就要被派来工作了,不过看在丰厚薪资的份儿上,我还是挺乐意效劳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弗朗西斯科有点憎逼“我的意思是,你的债主爱德华先生委託我来担任希望之家社区所有非法移民的辩护。”
索尔解释了一句,然后低头快速翻阅文件,当看到想要的答案后,將其收回公文包。
弗朗西斯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待遇,忍不住有些发愣。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索尔挑眉道:“我也觉得意外,不过只要有钱拿就好。”
“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说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东西。还有,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线索?”
“有的。”弗朗西斯科赶忙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索尔听完后,点点头:“所以你觉得那个满口喷粪,欺软怕硬的傢伙绑架了阿丽亚?好吧,如果按照我的意见,这傢伙根本不可能是绑匪,因为他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好列这也算是一条线索。”索尔拿起公文包:“稍后你就什么都別说,让我来,我会帮你把那群嗅到屎味的狗全都挡回去的。”
说完,他起身打开审讯室的门。
门口的警察立刻转身看他。
“给你妈妈打完电话了吗?”索尔歪歪头:“那就让我们继续流程吧。”
半个小时后。
弗朗西斯科跟著索尔离开了警局。
“提醒你一句话。”索尔开口道:“最近不要离开监狱太远,也不要做出任何危险举动,懂了吗?”
“好的,索尔先生。”
“很好,我喜欢你这么乖巧的傢伙,而不是像其他那些代理人,每天只顾著嗑药和挥霍,连我的律师费都不愿意结算。”
索尔感嘆一句,然后打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
刚启动车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探出头看著弗朗西斯科。
“对了,你有车么?”
弗朗西斯科和索尔对视一眼,沉默无语等男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中时,已经是当天晚上。
“弗朗西斯科,他们问了你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帕特里夏见到丈夫回来后,问了一嘴。
可弗朗西斯科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面临的窘境,只是含含糊糊道:“他们就是问我去超市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去超市这些话,就像车軲一样反反覆覆。”
“好吧,所以他们调查出来阿丽亚的失踪是谁干的吗?”
弗朗西斯科摇头:“没有,不过我四天前看到了一个傢伙,感觉他很有嫌疑,已经告知警方了。”
“那就好。”
帕特里夏双手合十:“阿丽亚可千万別出事。”
等在家里吃完了饭,弗朗西斯科藉口出去买点果,离开了家。
走出家门,他来到社区內漫无目的的閒逛,没想到汤姆也从迎面走来。
“弗朗西斯科。”汤姆看到男人后,打了声招呼,隨后突然问道:“你怎么了,伙计,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高兴?”弗朗西斯科掏出香菸给自己点了一根,又给汤姆递了一根。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面对朋友,他总算把烦闷吐露出来:“阿丽亚被绑架,警察认为我和她的关係不正当,还说是我绑了阿丽亚,他妈的。『
“什么?他们疯了吧。”汤姆异道:“我们为什么要绑架阿丽亚?”
“谁知道,也许他们觉得我们天生就是犯罪者吧。”
弗朗西斯科满脸无语,又和汤姆说了一下自己之前碰到的男人。
“你是说那傢伙有可能绑架了阿丽亚?”
汤姆听完他的描述后,提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呢?”
“你认真的?”弗朗西斯科惊讶道。
“当然,我们二人组之前不是还破获了贩毒事件吗?”汤姆却兴致勃勃:“既然警察那么不给力,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调查?”
“耶,你说得对!”弗朗西斯科可不想一直背负著绑架犯的罪名,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
“走吧,让我们去找阿丽亚。”汤姆兴奋地揽住弗朗西斯科的肩膀,却被男人制止住。
“汤姆,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去,但今天已经很晚了。”
汤姆恍然:“法克,我都忘了你还要回家,那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去跟踪你说的那个中年白男!”
“好。”弗朗西斯科点点头。
与此同时,律师索尔也已经回到了边境监狱,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正在给自己湖茶的林德。
“索尔,来,尝尝武夷山大红袍。”林德把茶杯一一摆放好,然后提起茶壶把热茶倒入杯中。
“大红袍?”索尔把公文包一放,坐在垫子上,拿起茶杯。
“哦,有点烫。”索尔微微抿了一口,立刻被茶香填满了口腔:“但確实是好东西,老板。”
“当然。”林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可是我托朋友去拍卖会搞到的母树大红袍,你知道1
克需要多少钱吗?”
“多少钱?”索尔问道。
“725美元。”林德说出数字。
索尔顿时嚇了一跳:“哇哦,就这么一小撮,就需要700多美元!这比贩毒都贵!”
“毒品哪有这么稀少。”林德笑著道:“母树每年的產量还不到一公斤。”
“怪不得。”索尔仔细抿抿嘴,把茶水喝得乾乾净净。
然后他说道:“老板,我已经把那些非法移民从警局里带出来了,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急,等警方针对失踪案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可警方似乎认定凶手就是非法移民,或者那些有犯罪案底的傢伙。”索尔有些为难道:“如果继续这样调查,我担心他们会找个藉口把非法移民当成小鸡仔来杀。”
“我会让我的人来进行调查的。”林德对希望之家社区是否发生凶杀案其实並不在意,因为这事儿在美利坚实属正常。
或者说过了这么久才发生案件,已经让林德有些惊讶了。
他真正在意的,是阿丽亚是否真的是被人掳走,还是说她是自己逃走的。
另外,他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在自己地盘上动武的行径也非常厌恶。
就好像是家里窜进来了几只灰扑扑的耗子一样,充斥著细菌和病毒。
因此林德已经安排战术小队偷摸开始调查了,如果发现了罪犯,他们將会第一时间通知林德,
再由林德通知警方。
“那就好。”索尔鬆了口气。
“你也忙了一天了,一会要不要在会所休息?”林德问道。
实际上,索尔是他前段时间抽出的a+级新员工,职位是律师,负责监狱的各种诉讼问题。
今天他刚刚过来面试,就被林德派去工作了。
虽然林肯比他的能力更强,但两人擅长的方向完全不同。
林肯更適合与政府机构、大公司大企业来进行诉讼,因为他思路严谨,经验丰富。
而索尔则更適合去应对警察、缉毒局,以及各种小型的人身辩护。
因为他更风骚一点,牙尖嘴利,总是能把对方说破防,也总是能找到对方的漏洞。
所以林德对两人的安排也截然不同。
“会所?”索尔有些惊讶的看著林德。
十分钟后,当他在狱警的带领下来到格莱普尼尔大楼的顶层会所后,他张张嘴巴,发出无声的感嘆。
“天吶,这可真是太奢华了。”
索尔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私人会所,可却是第一次在监狱里看到。
“老板的审美真不错。”索尔看著这条长长的,以包浩斯风格装饰的走廊,由衷的讚美道:“我觉得这里甚至可以拿来拍电影了。”
他身边负责会所安全的狱警戴维斯说道:“这里的安全也是数一数二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棒了。”索尔絮絮叨叨:“你知道吗,我其实有很严重的失眠,你看我的头髮就知道,刚才我还在担心在监狱里睡觉会不会有些过於危险,不过现在我好像能有个好梦了。”
索尔一路来到自己的房间,当他走入面积50平的豪华大床房后,不由得举起手向上举起。
“讚美老板!”
然后他快速丟下公文包,吹著口哨在浴室里痛快的洗了个澡。
接著穿上浴袍,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风景。
“真美丽。”索尔给自己开了瓶红酒。
这是早就在房间里准备好的。
“应该不需要钱吧。”索尔自问自答道:“慷慨的爱德华老板应该不会让我掏钱。”
他干了一口酒,满意的靠躺在床上:“这可比我家里舒服多了,如果再有两个姑娘能帮我按摩一下就更好了。”
但索尔也知道这是得寸进尺,於是他撇撇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一夜好梦。
等索尔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拉开窗帘,看著远处大片大片的高粱田和望不到尽头的水果大棚,嘟道:“这简直就是个城堡,伙计,21世纪的现代城堡,实在是太厉害了。”
“给这样的老板做事,想必应该不会被拖欠工资吧。”索尔耸耸肩,忽然又想起自己身上的麻烦。
“那些傢伙应该也不会找到我了吧,毕竟我已经离开纽约,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他摇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於是他开始洗漱起来,准备今天的工作,
另一边。
弗朗西斯科和汤姆也已经开著车来到了附近的啤酒厂。
“所以你不知道那傢伙是哪个工厂的?”汤姆一脸无语的看著这位萨瓦尔多人。
“我当然不知道!”弗朗西斯科摊开手掌:“我只是见过他一面。”
“那我们怎么找?兄弟?”汤姆发出疑问。
“呢,也许我们绕一下,就能看到他呢?”
“得了吧,这个地方一共有四个工厂!还有几个在建的工地,就算保守预估,这里也有五六百人!难道我们要一个个去看吗!”
汤姆很是崩溃,发出质问。
“那该怎么办?”弗朗西斯科无奈。
“我的意思是,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特徵吗?”汤姆问道:“比如穿著什么制服,比如开什么车,你好好想想!”
“好吧,好吧。”弗朗西斯科皱起眉毛,不断地回忆当天的细节。
从他进入超市的那一刻起,他看到中年白男挥著手与阿丽亚对峙,指尖略微发白髮,似乎是有水泡过的痕跡。
而男人的服装,一身灰色,看起来十分不起眼,还穿著黑色的钢头鞋。
“我想到了一些特徵。”弗朗西斯科如实將记忆里的一切说了出来。
“这不就得了吗!”汤姆拍拍手:“他的手指发白,说明他可能要在水里工作,或者带手套。
穿著钢头鞋,可能是因为平时工作会站在有水的地方,至於灰白色衣服,应该就是他的制服。”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逛一圈看看谁穿了相同的衣服?”弗朗西斯科说道。
“就能找到他了!”汤姆点点头,然后猛然踩下油门,驶向工厂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