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研读会的生意
在几个男孩成为打饭员后，餐厅终於恢復了平静。
再也没有白人和黑人因为误食铁丝异物而进入医务室了。
不过监区內私下里的爭斗却没有停歇，经常有人因打架斗殴被关进禁闭室。
但这和杰克等人没什么关係，他们现在每天先在工厂上班，然后中午去餐厅工作，下午文回到工厂上班，晚上再去餐厅上班。
这么兼职的后果就是他们开始有了閒钱，可以吃的更好。
而在淋浴间事件过去后，研读会似乎也完全放弃了针对几个男孩的想法，没有做出任何其他举动。
麦登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不相信塔文·怀特毫无表示，毕竟挡人財路如杀人父母，如果塔文·怀特不报復回来，他手下的小弟们第一个不答应。
狱警们也是这么想的，作为监狱里的老油条，他们清楚这帮囚犯是什么德行，所以暗中也在观察研读会的动作。
就在这种內紧外松的气氛下，只有杰克一行人什么都不知道，每天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游走在监区內。
这天，他们和以往一样，照常来到了餐厅里担任打饭员。
打饭过程中，马克机械的给每个人的餐盘里装好肉排，而就在某个黑人走过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指了指肉排的一角：“这里有虫子。”
“虫子？”马克异地看了一眼：“没有啊。”
他用勺子翻动了一下肉排，黑人凑近，用手指著肉：“不是在这吗？”
由於两人的动作过於明显，狱警看到后立刻向这边走过来。
“不要交头接耳！”
在警告下，马克下意识抬高了自己的身子，然而下一刻，黑人突然把手扬起，將藏在手里的粉末丟向马克的眼睛！
“法克！”马克怪叫一声，被粉末糊了一脸。
“去死吧！白猪！”黑人哈哈一笑。
紧跟著狱警快步衝过来，狠狠將黑人的脑袋按在玻璃上。
“当！”
“跪下！”狱警牢牢钳住黑人的胳膊，一脚端在其膝盖上，让其瘫倒在地，然后用手中的警棍狠狠捅在了他的腰间。
“滋啦！”
黑人浑身颤抖，直翻白眼。
其他囚犯见状惊呼起来，但很快就被狱警们所控制。
“都蹲下！”
金斯顿走过来，此时马克已经被杰克和摩尔抱住，护在身后。
马克用手抹掉粉末，用力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我感觉有些恍惚，好像还有重影。”
“给他洗脸！”金斯顿一声令下，立刻有厨师过来给男孩用清水洗脸。
洗完脸，马克看了看担心的杰克和摩尔，说道：“好吧，好像没什么事情。”
“呼，那就好。”杰克鬆了口气。
金斯顿则说道：“把他带到医务室，让医生进行检查。”
“是。”
狱警將马克带走，连带著黑人一起，至於其他人则依然老老实实蹲在地上。
“听著！”金斯顿看向这群状若无害的囚犯：“我知道你们中有人想要搞事情，既然你们不打算好好吃饭，那就別吃了。所有人，给我去操场跑10圈！”
“都带走！”
飢肠辗辗的囚犯们被带离了餐厅，在狱警的严加看管下顶看太阳跑步。
马克则在医务室里再次得到检查，结果医生辨认后发现这些白色粉尘是来自於学习室的粉笔。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场故意而为之的警告。
杰克三人得知后，也感觉是虚惊一场，忍不住鬆了口气。
“伙计，我还以为他往你脸上撒硫酸了！”杰克说道：“还好只是粉笔末。”
“我当时也嚇了一跳。”马克心有余悸：“要不然我们把打饭员的位置退掉吧。”
“退掉？绝对不行！”杰克反驳道：“我们要是没了这份工作，那鸡腿怎么办，沐浴露怎么办，我还想赞点钱买个耳机看电视呢。”
“可是这太危险了。”马克不满道：“万一有人再次袭击我们呢？”
“我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马克。”摩尔提议道：“既然他们只能从窗口袭击我们，那我们戴个面罩不就可以了吗？”
马克无语：“就应该让你们被袭击一次，你们就知道害怕了。”
说著话，三人回到工厂继续工作。
下午休息时间，放风区。
一名黑人壮汉突然走到他们身边：“我们老大找你们。”
“你们老大？是谁？”杰克纳闷道。
黑人指了指篮球场下的塔文·怀特。
三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同跟著黑人走到篮球场下。
塔文·怀特一个人站在三分线处，拿著篮球轻轻跳起一勾手，篮球划出一道弧线进入篮筐。
“漂亮。”小弟们纷纷发出讚扬声音。
男人笑了笑，然后看向被带过来的三个男孩。
“今天是不是被嚇到了？”他接过小弟捡来的篮球，放在手心里玩弄。
马克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有点。”
杰克紧跟著说：“所以是你做的吗？”
塔文·怀特挑起眉毛：“怎么会和我有关係呢？这是阿列谢自己的决定。”
他口中的阿列谢，就是那名被带走的黑人。
“那你找我们过来是？”杰克问道。
“我想提醒你们·”塔文·怀特再度跳起，丟出篮球，只是这一次击中了篮板。
“这里很危险，如果你们继续乱搞的话，很容易出事情的。”
“乱搞？”杰克耸耸肩：“我们只是在工作而已。”
“哦，是吗？”塔文·怀特咧起嘴角，接过篮球：“那你们愿不愿意把工作卖给我呢？”
“卖给你，你能出多少钱？”摩尔开口道。
“五百美元，如何？”塔文·怀特道：“我可以打进你们的卡里，怎么样？”
“不怎么样。”杰克直接摇头拒绝：“太少了。”
“別贪得无厌，小子。”塔文·怀特平静的注视三人：“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学会不去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了。”
“你是说我们得罪不起你？”杰克笑道：“大家都是囚犯，在这里都是平等的，就算我们不卖你，你又能做什么？”
塔文·怀特忍不住笑了两声：“好吧，小子，看来你们很自信。自信是件好事情，只要有实力。”
说完，他把篮球丟给自己的小弟，然后转身离开。
杰克等人也被黑人用眼神逼退了篮球场。
“谢特，杰克，我们应该把这份工作卖出去！”马克不情不愿的抱怨道。
“得了吧，马克，才五百美元！”杰克不屑道：“他的价格太低了。”
“我觉得杰克说的对。”摩尔附和：“这笔钱在监狱里也不了多久。”
“那现在我们得罪了一位大佬，他要搞我们怎么办？”马克反驳。
杰克摆手：“我们是白人，他一个黑人又能干什么，如果他们想要欺负我们，我们可以去找白人帮的老大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摩尔补充。
“行吧，你们这两个財迷。”马克无话可说。
三人离开放风区。
与此同时，麦登也在暗中观察研读会的“生意”。
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著清扫工拿著工具进入囚犯牢房，然后在无人注意时將一张叠好的纸巾放入床铺下。
麦登清楚，这就是研读会私下里售卖的药物。
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显然很畅销，这位清扫工每天都要在不同牢房里塞4到5个。
麦登为了搞清楚这药物究竟是什么，特意找布鲁克帮忙。
在这名黑人清扫工离开后，布鲁克也带著清扫工具进入了这间牢房，拿走了对方藏在床铺下的药品。
“嘶。”
麦登感觉自己的头脑瞬间有些亢奋。
“这特么是混合药物。”
“混合药物？”汉密尔顿坐在他对面：“什么意思？”
麦登解释道：“就是毒品的替代品，比如这个，吸起来类似於冰毒，虽然是廉价版的”
美利坚的药物滥用已经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但凡任何具有成癮性的药品，都会被人大肆购买。
就算是不太危险的药品，也可以通过混合搅拌来达成类似於毒品的效果。
尤其是在管控严格的监狱里。
麦登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也知道几个小眾配方。
“这个被叫做黑冰，一般是卷进香菸里。”麦登解释道：“关键这玩意没有毒品那么大的副作用，看起来更自然，很难被人发现。”
“嗯哼，所以这帮傢伙把药物加工成毒品，售卖给其他囚犯？”
汉密尔顿这才明白塔文·怀特的目的。
麦登点头：“没错，这玩意比卖药品贵太多了，一片药顶多50美元，可这玩意，一小份300美元，我敢说供不应求。”
“明白了。”汉密尔顿意识到了严重性。
如果研读会靠著这些配方，將药品全都弄成了毒品，那么边境监狱內部的防线將会被穿透。
但想了想，他说道：“把这份药物放回去，布鲁克，然后你再帮我从其他牢房把私藏的药物拿回来。”
“好的。”布鲁克点头，跟著狱警离开。
等二十分钟后，布鲁克拿回了另外3份。
麦登一一尝试，皱著眉头：“有一份黑冰，另外两份有些不太一样，我尝不出来。我建议让普奇过来，他对这些更懂。”
汉密尔顿对狱警挥挥手。
很快，普奇被带了过来。
“哇哦，看看这局面，你们都在等我大显身手吗？”普奇一屁股跳到椅子上，然后看著眼前的几个药物粉末。
“咦，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麦登解释道：“我需要你帮我尝尝它们的成分。”
“成分？”
“唔———哇——·！”小矮子发出几声怪叫，然后点点头道：“这是快乐。”
“这份是摇摆爵士，这口味真带感。”
普奇睁开眼晴看向几人：“我敢说这傢伙绝对是个老手，他甚至能照顾到味道。”
汉密尔顿问道：“你说的这些药物都是从医务室里拿到的吗？”
“不一定，比如孟鲁司特钠，就是哮喘的药物。”
麦登说道：“或许塔文·怀特控制了大部分的黑人，就是为了从他们手中拿走这些药物。”
监狱里確实存在少量的哮喘囚犯，为了避免他们因药物不及时而死亡，监狱特许他们持有一周剂量的药物。
没想到这些药物竟然被研读会拿来调配毒品了。
“看来这群傢伙还真是不能小。”汉密尔顿敢说若是换做其他监狱，塔文·怀特的计划定然进行得更加顺利。
也就是边境监狱看管得十分严谨，才没有让他脱离掌控。
汉密尔顿一开始也好奇为什么监狱不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毕竟换做是林德当典狱长的时候，肯定不会採用如今的放任策略。
可典狱长林肯却对此表示，监狱也是需要隨著时间进步的，尤其是防御囚犯的手段，不能总是依赖於暴力和审讯。
有时候一个合理的制度往往能阻止很多意外发生。
就像现在，医务室、餐厅的漏洞就这样被暴露了出来，正好提醒监狱该对这两个地方进行整改了。
“我接下来会向典狱长请示，你们可以回监区了。”
“好的。”麦登知道自己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
而普奇在吸了几种药品后，精神也亢奋不少，走出去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
当晚。
杰克三人回到各自的牢房，躺在床上，在灯光熄灭后入眠。
然而下一刻，突然有起床声响起，紧跟著一床被子罩在了杰克的脸上！
“唔！”
他意识到不妙，想要反抗，却被人朝肚子重重打了一拳。
“咳咳！”
杰克身子弓成虾米，隨后同寢室的人围在床边，狠狠地殴打他。
打了將近三十秒，杰克才终於从被子里逃出来，撞在了栏杆上，发出闷响。
隨后有狱警的脚步声赶来。
“小子！”没想到同牢房的白人凑近威胁道：“如果你敢举报我，我就找人把你家砸烂！我说到做到。”
“咳咳咳。”杰克躺在地上，被打得浑身作痛。
等狱警来到牢房门前时，却发现里面的人都躺在床上。
“有事情吗？”狱警拿著手电照射在几人脸上。
杰克摆摆手道：“抱歉，长官，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
狱警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又扫视了一圈牢房，这才离开。
黑暗中，杰克缩在床铺里，警惕的盯著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