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爸爸不爱你
有一说一，艾斯是真的勇。
在这片大海上，只要你成为海贼，就等同於自由，等同於不需要遵守世界政府规定的那些规则。
但海贼也不是真的百无禁忌，大家作为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有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要遵守的。
比如不要挑衅一位实力明显强过你很多的强者。
隨著艾斯话音落下？
冥王雷利和红髮香克斯两人心中一沉，而在他们的目光中。
这位体型庞大，满身伤疤，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怒极而笑：
“好好好，踏马的出海几年，翅膀硬了，跟老子玩这套是吧，我问你白鬍子是不是海贼？”
被蒙奇善气势碾压的艾斯，他拧著脖子，一脸不服的表示：
“是。”
隨后蒙奇善直接质问对方：
“那老子一个海军，杀他这个海贼有什么问题？“
艾斯表情僵住，他下意识想要辩驳：
“可——””
但蒙奇善根本不理会，因为他清楚艾斯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白鬍子是好人，他没有错，错的是他手下的那些海贼巴拉巴拉的一些废话。
而这些话，在蒙奇善成为海军近三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此刻他大手一挥，粗暴的打断艾斯的话，隨后目光冰冷的看著对方：
“可可可，可你爹呢！”
“既然选择了海贼，既然享受了海贼的自由，就別他妈跟老子谈什么公平！“
此话一出，艾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才二十岁，阅歷尚浅。
但旁边的冥王雷利和红髮香克斯。
两人脸上的表情，此刻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很多海贼出海的时候会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没有杀人，也没有作恶，只是为了梦想，为了看看这个世界，所以才成为海贼。
可为什么海军要追著自己不放？
此刻，蒙奇善给出了理由。
就如同黄老爷当年说的，拿银子是贪，拿枪是反。
你可以拿了银子去买枪，但不能直接拿枪，因为这两者的性质不同。
追求自由？
这没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是自由的人民。
问题在於你能否承受追求自由的代价。
比如润人，他们放弃了熟悉的环境，前往一个陌生的环境生存，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海贼同样如此，在你確定成为海贼的那一刻，你得到了自由，但相应的也失去了秩序对你的容忍和保护。
不然你以为曾经那些在大海上叱吒风云的大海贼，为什么晚年都想要金盆洗手？
人老了，打不动了，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十八岁的人。
大海上的资源有限，年轻人想要出头，就要干掉老一代的这些人。
所以假死，金盆洗手，退隱江湖这种事情，在海贼，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海贼身上並不罕见。
当然，真正能退隱江湖的还是少数，比如东海的黑猫海贼团的船长，照样被抓了出来。
只有极少数口碑好，不惹事，没什么案底的海贼才能有金盆洗手的这个待遇。
而那些烧杀抢掠的海贼，往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个道理艾斯不懂，因为他今年才二十岁，正是拼搏的时候。
但像香克斯，又或者雷利这种七十多岁的老海贼，他们对这个话题感触颇深。
但不懂就是不懂，艾斯下意识想要反驳：“我——”
但蒙奇善直接眼睛一瞪，挥舞著拳头威胁：“闭嘴，老子话还没说完，別逼老子抽你。”
艾斯撇撇嘴，虽然心中不服气，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隨后蒙奇善转身看向曾经叱吒风云的冥王：
“雷利，你是跟白鬍子同一时期的大海贼，而且还是罗杰的船副，你来说白鬍子是不是好人。”
七十多岁，一头银灰色长髮，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冥王雷利，神色中带著几分思索，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艾斯，隨后不確定的表示：
“我不知道你的標准是什么。”
“但哪怕是按照新世界的標准，纽盖特也只是人不错，但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好人！”
有些事情，只有到了年纪，亲身经歷过。
你才会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艾斯眼里的白鬍子纽盖特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照顾家人的好父亲。
但在雷利眼里？
呵呵，白鬍子纽盖特其实也就那样，年轻的时候也杀人，背叛过別人，也被別人背叛过。
说白鬍子不知道手下这些儿子女儿是什么德行的？
纯属胡扯。
白鬍子知道，只是他懒得管，也管不了，毕竟他今年七十多，快八十岁了。
也该想想养老的问题了。
但雷利的这番话，显然得不到艾斯的认同，此刻他皱起眉头，一脸认真的辩驳：
“可是老爹他对我们这些家人真的很好。”
此话一出，看著艾斯这幅傻白甜的模样，眾人的脸上不由的多了几分古怪。
尤其是蒙奇善，他整个人直接被气笑了。
他也不辩驳，直接问一旁的香克斯：
“家人？我也是草了，这可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香克斯，你踏马的现在就告诉这个小傻子，他加入白鬍子海贼团的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出过力。”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突然就多了几分尷尬。
尤其是香克斯注意到艾斯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感觉一阵头大。
无奈的香克斯只能挠头，伸手做了一个让韩国人震怒的表情：
“那什么，不能说一点没有，我也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
艾斯心中长鬆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刚才他特別紧张，后背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但隨著香克斯话音落下？
蒙奇善这边不干了，他眼睛一瞪，对著香克斯就是破口大骂：
“你踏马放屁！”
“沙鱷鱼就挑战了白鬍子一次，然后除了他本人，当初跟他一起衝进新世界的船员就都被白鬍子杀了。”
“咋了，白鬍子眼瞎了，还是艾斯当年招募的船员一个个都是小凯多，保命能力一流？”
艾斯表情僵住，他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王者的威严不容挑衅。
別说是白鬍子这种海贼。
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小贵族，都不会容忍別人挑衅自己。
一方面是为了威严。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毕竞如果你不给对方点顏色瞧瞧？
鬼知道还会有多少牛鬼蛇神认为你好欺负，然后一窝蜂的挑战你？
另一边的红髮香克斯则一脸尷尬的挠头，他吹著口哨，指著头顶被霸王色霸气撕碎的蔚蓝色天空：
“咳咳，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艾斯急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而且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艾斯眼里的白鬍子纽盖特，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是他的父亲，榜样，一生追求的標杆。
所以在从蒙奇善，雷利，香克斯这里得到不同看法之后？
艾斯急眼了，他咆哮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以前？
蒙奇善这个时候大概会说一些委婉的话，从而安慰这个心碎男孩儿。
但这次不一样，战爭是艾斯挑起的。
而按照蒙奇善一视同仁的一贯作风？
艾斯怎么了？
自己从小看著长大又能怎样？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做好承受错误代价的准备！
所以蒙奇善不会放手，更不会心慈手软，而是狠狠的上嘴脸：
“傻，你踏马不会真以为纽盖特这老傢伙多在乎你吧？”
“老子之前不跟你说，是因为老子看你年轻，是老子从小看著长大的，怕你承受不住，所以才不跟你说这些。”
“但这踏马的不是你得寸进尺的资本，你以为白鬍子真的爱你？你以为白鬍子真的是好人？”
“新世界的混乱和杀戮，多的不敢说，但至少有四分之一是白鬍子造成的，你踏马真以为一个纵横大海五六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老海贼是什么好人？“
“踏马的，老子当年教猪脑子里去了，平日里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遇到事情就昏头，踏马的路飞都比你聪明！”
“实话告诉你，你踏马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工具人，白鬍子从始至终就不曾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