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沙?!”何文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调到重案组了?”
肥沙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儘是得意:“咳!阿展,早就跟你说过啦,这种大案,肯定有我肥沙露脸的机会嘛!”
不过当他看到邢渊时,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词汇——停职留薪。
何文展只是惊讶於好友变迁部门,很快就调整好心態,与肥沙说起情况:“刚才那几个匪徒说的是潮汕话,应该是潮汕人…”
邢渊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肥沙肩膀,“怎么样?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大事』吗?要坚强啊,伙计。”
肥沙的脸色更加苦涩了,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邢sir…是…是够劲…太…太他妈劲了…”
何文展看著肥沙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看看邢渊,完全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现场勘查和尸体处理持续了很久,邢渊带著ptu队员完成了外围警戒和初步协助工作后,终於得以撤离。
刚回到ptu基地,邢渊腰间的传呼机就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鄺智立的留言:“速来我办公室。”
邢渊整理了一下制服,走向总督察办公室。
鄺智立正站在窗边,看著外面操场上训练的队员,听到敲门声,他转过身,脸上带著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
“阿渊,坐。”
鄺智立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坐回办公桌后,“今天仓库区的事,处理得不错,反应快,指挥得当,特別是果断击毙一名持重火力悍匪,避免了更大伤亡,报告我会给你好好写。”
“谢谢,sir。”邢渊端正坐下。
鄺智立点点头,话锋一转:“叫你过来,主要是提醒你一下,你在ptu的轮岗时间,还剩最后一周了。”
他看著邢渊,“怎么样,想好下一步去哪里没有?o记?重案组?还是別的部门?有想法隨便说,我一定帮你搞定。”
邢渊迎上鄺智立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sir,我想去重案组。”
他顿了顿,沉声道:“我想把那几个潮汕佬抓住再走,就算晚些时间也没关係。”
鄺智立先是一愣,隨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拍了下桌子:“好!够义气!阿渊,我就欣赏你这点,跟你老豆当年一个样!”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邢渊面前,重重拍了拍他肩膀,“放心!调任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帮你搞得妥妥帖帖!等你这单案办完,风风光光进重案组!”
“多谢鄺sir!”邢渊心中一定,趁机提出请求,“sir,常规巡逻我想暂时停一停,我要盯著我的线人,確保能咬死那帮潮汕佬。”
鄺智立非常乾脆地点头,没有丝毫追问线人来源的意思:“没问题!你全权负责!需要多少人手,什么装备,直接跟我说!记住,安全第一,那帮潮汕佬火力很猛!”
“明白,sir!”
……
与此同时,九龙城区,福临宾馆,某间客房內。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刺鼻味道。
“嘶……真他妈疼!”一个汉子疼得齜牙咧嘴,额头上全是冷汗,左小腿缠著渗血的纱布。
旁边一个眼神阴鷙的男人叼著烟,兄弟们都叫他江哥。
另一个同伙坐在角落擦著枪。
“阿炳那个扑街,”江哥吐了口烟,声音冰冷,“手脚不乾净,死了活该。”他指的是被击毙的手下。
隨即话锋一转:“不过,他是我兄弟,这笔帐,必须算!打死他的那个蓝帽子,我要他死!”
擦枪的同伙点点头:“好。”
心里却在暗骂:查个屁呀!除了那辆猪笼车的车牌號,他们连那些条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江哥烦躁地掐灭菸头:“妈的!先养伤,阿水你这几天少出门。”
而就在他们隔壁,肥沙也刚住进来。
不仅是为了邢渊交代的臥底任务,主要是他真的没钱了,交完钱,肥沙兜里就剩不到两百块。
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著天板渗水的黄斑,欲哭无泪,邢sir啊,你可千万別坑我!
邢渊的盯梢点,在“福临宾馆”斜对面天台,视野极佳,儘管还没发现潮汕人的行踪,他依旧特意让ptu巡逻避开这里,他相信肥沙的运气。
几天过去,肥沙像个真潦倒的古惑仔,早出晚归,邢渊在天台,用望远镜默默观察。
第四天下午,肥沙拎著叉烧饭回旅馆,在巷口,差点撞上三人,其中一人瘸著腿,被另外两人搀著。
双方照面,气氛一凝,江哥手摸向腰间。
肥沙嚇了一跳,目光落在阿水腿上:“哎?兄弟,脚受伤啦?严不严重?要不要帮忙?我认识跌打师傅!”
江哥扫视肥沙,戒备未消,用潮汕口音的粤语生硬回答:“不用,多谢,刚来香江,不熟路,去海边被石头撞到。”
“哦!被石头撞到啊?”肥沙一拍大腿,“太正常啦!我刚来也吃过石头的亏!喏!”
说著就要弯腰脱人字拖,“脚板好长一条疤……”
“不用了!”江哥不耐烦阻止他,“我搞得定!”
说完,不再理会肥沙,带著人匆匆进了旅馆。
肥沙耸耸肩,嘀咕:“好心没好报…”也走进旅馆。
对面天台,邢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繫鄺智立:
“鄺sir,邢渊,发现目標,九龙城区南城道『福临宾馆』,三人,一人腿伤,请求行动授权。”
“批准!全权交给你!小心!”鄺智立言简意賅。
邢渊立刻接通何文展和may:“阿展,may,带人便装,福临街待命,大鱼进窝了。”
半小时后,几辆计程车陆续到来,何文展、may和便装ptu队员分批次匯合。
某间空房里,邢渊指著宾馆:“目標三人,具体房號待查,一人瘸腿,阿展,你带两人去开间房,住进去,盯死他们动静,自然点。”
何文展点头:“明白!”带两人走向宾馆。
邢渊扫视队员:“may,带剩下的人,分散在周围巷口、茶餐厅,盯紧宾馆前后门,目標出来,等我命令!他们是悍匪,有重火力,没我信號,不许动!”
“yes,sir!”may和队员迅速散入人群。
邢渊回到天台阴影,再次举起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