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炳耀的“亲切关怀”和“运筹帷幄”下,邢渊没有被捲入后续庞大复杂的国际联合专案组,不过,袁浩云那傢伙得知陈永仁臥底身份后,將陈永仁拉入了专案组。
“阿渊啊,”黄炳耀拍著邢渊的肩膀,“这次军火案,你做得太漂亮了,功劳簿上,头功绝对是你,警署上下,包括总区那边,都记著呢。”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语重心长道:“不过呢,你也看到了,这案子现在搞成了国际联合专案,水深得很,里面关係盘根错节,咱们再硬往里挤,反而容易惹一身腥,功劳已经够硬了,没必要再去趟那浑水,你说对吧?”
邢渊心领神会,黄胖子或许有別的意思,不过对他的维护之意也不假,牵扯到香江警务处与国际刑警,他进去根本掀不起水。
他面上立刻露出感激和理解的表情:“黄叔考虑周全,我明白。”
黄炳耀满意点头,胖脸上笑容更盛:“你这段时间確实辛苦了,弦绷得太紧,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养精蓄锐。”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进入正题:
“咱们自己的地头也不能鬆懈,重案组那边,积压的旧案不少,趁著没其他事,组织人手好好梳理梳理,一件件给它查清楚,也算给市民一个交代。”
“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邢渊感觉骨头缝里都透著疲惫。
连续的高压行动和算计,让他精神消耗巨大,更重要的是,家里的大美女程乐儿,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陪陪,进度条都快停滯了!
想到她期盼的眼神,邢渊就觉得这堆破旧案卷更加碍眼。
他目光扫过办公室,精准地落在正对著电脑屏幕处理一份报告的肥沙身上。
“肥沙,”邢渊走到肥沙桌旁,敲了敲桌面,“来我办公室一下。”
肥沙赶紧起身,跟著邢渊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邢渊开门见山:“军火案专案组接手了,咱们自己不能歇著,重案组积压的旧案,必须梳理清楚,一件件查个水落石出。”
肥沙挺直腰板,“邢sir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办。”
“马军是个暴脾气,咖喱太年轻,陈志文这些人按命令行事还行,这摊子事,非你牵头不可!”
邢渊用力拍了拍肥沙肩膀:“具体执行,我全权交给你,你领著军仔、咖喱、志文他们干,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找我,我给你开绿灯!”
肥沙被这份沉甸甸的信任砸得热血上涌,心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胸脯拍得山响:
“渊哥,你放心,我肝脑涂地也把这事办妥了,保证带著兄弟们,豁出命去干,把那些旧案翻个底朝天,绝不辜负!”
邢渊满意地点点头,终於有个接锅的人才了,不容易啊。
当晚,邢渊將事情交代完,与肥沙一起整理了一份办事章程后,就在办公室睡下,第二天一大早直接离开警署回家。
邢渊回到尖沙咀公寓门前,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你回来啦!”程乐儿惊喜的声音传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喜悦,她提著公文包,应该是要出门。
不过,现在邢渊回来了,她立刻將包放一边,自然接过邢渊脱下的外套,掛好,目光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扫过,柔声道:“累坏了吧?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邢渊紧绷的神经鬆弛下来,一种莫名暖意涌上心头:“没什么特別想吃的,一起去逛逛吧,买点新鲜的,回来做。”
“好呀!”程乐儿眼睛一亮,立刻应下。
两人换了身休閒装,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並肩走入公寓附近的超市。
程乐儿推著购物车,一边挑选著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一边轻声细语地跟邢渊说著话:
“公司前期筹备基本都弄好了,註册、税务、基本的办公设备清单都理清了,本来前几天看中了几处写字楼,位置和价格都还不错…”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邢渊,眼神带著一丝期待和紧张:“不过,公司的第一个『家』,还是想让你帮忙选一选,所以一直没定下来。”
邢渊看著她眼眸里的那点小心思,心头微动,伸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温声道:“好,明天上午我陪你去看地方。”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温度和力道,程乐儿脸颊微红,心底的甜蜜几乎要满溢出来,用力地点点头:“嗯!”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暖阳。
就在邢渊享受著难得的平静与温馨时,香江地下世界却经歷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扫除”。
虽然军火案主战场已经升级为国际联合行动,但香江本地警方藉此东风掀起“清剿黑枪”的行动,却如火如荼。
和联胜內。
叔父辈邓伯的茶楼里烟雾繚绕。
吹鸡看向诸位老大,面容沉静,看不出多少情绪:“诸位觉得,这些武器交还是不交?”
阿乐不屑嗤笑一声:“交什么交?警队哪有那实力?他们能抓住海叔和尊尼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真要和咱们硬碰硬,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
大d用力拍著桌子:“没错!咱们和联胜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几个条子就想让我们缴械投降?做梦!”
……
洪兴议事堂。
靚坤叼著雪茄,一脸桀驁:“妈的,条子以为抓了几个军火商就了不起?蒋生,咱们洪兴什么时候怕过差佬?”
大佬b冷哼:“就是,警队那点人手,平时连维持治安都费劲,还想跟咱们斗?”
蒋天生面容阴沉,缓缓开口:“海叔他们栽了,不代表咱们也会栽,让兄弟们准备好,谁敢来动咱们的傢伙,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
倪家別墅书房內。
家主倪坤端坐主位,脸色阴沉。
倪永孝安静站在他侧后方阴影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倪坤目光扫过在场心腹,冷笑道:“警队想要我们的枪?凭什么?我们倪家在道上立足这么多年,靠的不是向差佬低头!”
韩琛立刻附和:“坤叔说得对,咱们手里有傢伙,他们敢来硬的,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
然而,真正的试金石很快就来了。
新义安堂主收到警方的“劝降”通知后,当场撕毁,並在手下面前放出狠话:“什么狗屁差佬,想要爷的枪?来拿啊!”
三天后,新义安据点被袭击,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现场的二十多个手下全部毙命,现场惨不忍睹。
消息传出,整个江湖震动。
但一些小社团不信邪,觉得这是警方在做戏,纷纷效仿新义安,拒绝交枪。
接下来的几天,香江仿佛一夜回到了六十年代最黑暗时期。
枪声如爆竹般在夜幕中此起彼伏,火光在九龙、香江、新界各个角落疯狂闪烁,硝烟瀰漫了整个维多利亚港。
急救车的鸣笛声彻夜不停,医院里血流成河,警署电话被打爆,市民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各大媒体连夜发声,《东方日报》头版標题赫然写著“港府无能,市民何辜!”,《苹果日报》更是直接质问“警队到底在干什么?!”
愤怒的市民涌向政府总部,高举標语“还我安全香江!”、“港英政府下台!”,抗议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那些敢於反抗的社团,无论大小,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秘力量如死神般降临,精准打击每一个反抗者,手段凶残得令人髮指,效率惊人得让人胆寒。
短短十天內,整个香江的反抗声音彻底消失。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第十一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维多利亚港时,整个香江竟然出奇地安静!
街头巷尾再无枪声,连普通的械斗都销声匿跡,甚至连小偷小摸都不见了踪影。
香江的治安一夜之间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安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將所有的混乱和暴力都彻底抹去了。
直到这时,三大社团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警方的传话人再次上门时,没有人再敢说半个“不“字。
和联胜的吹鸡面色苍白,颤抖著手签下了交枪协议。
洪兴的蒋天生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点头。
倪坤更是连夜召集所有手下,亲自监督武器的清点和上交。
一时间,香江各大警署的证物房和指定收缴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械。
从老旧的左轮、黑星,到相对新潮的格洛克、点三八,甚至还有几把保养得不错的雷明顿霰弹枪。
黑帮分子们“主动配合”,態度“良好”,推出来的顶包小弟也供认不讳。
短短一周內,全港民间非法枪械持有量断崖式下跌,侥倖藏匿起来的,也成了社团大佬们压箱底的保命符,轻易不敢示人,数量稀少得可怜。
所有社团,无论大小,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冷兵器时代,砍刀、钢管、棒球棍重新成为主流。
江湖规矩似乎也復古了不少,谈判桌上唾沫横飞,为香江的社会治安稳定做出了“重大贡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邢渊,正於夜幕中,畅享温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