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组一行人回到自己办公室。
门一关上,黄明克便看向陈永仁:“阿仁,刚才看你跟重案组的邢sir聊得挺熟?”
陈永仁愣了一下,点点头:“嗯,之前一起办过军火案,还算…可以吧。”
“可以就好!”黄明克兴奋地一拍手,眼睛放光,“咱们组下周不是有个大行动嘛,我们这点人根本盯不住,这样,你去找邢sir,跟他借两个人过来帮帮忙。”
“借人?”陈永仁有点懵,“借谁?”
“就马军和咖喱,”黄明克显然早有盘算,“马军身手好,出了名的敢打敢拼,咖喱脑子活络,点子多,盯梢套话都是一把好手,有他们两个帮忙,这次行动把握就大了。”
陈永仁对油尖重案组几个伙计都有过了解,所以有些疑惑:“怎么不借肥沙?听说他在重案组里最得邢sir器重,跟邢sir时间也最长。”
黄明克闻言,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著陈永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仁啊,你都知道肥沙是邢sir最器重的人了,这种人,是邢sir的左膀右臂,负责的都是核心案子,怎么可能轻易借出来给我们这种『外勤苦力』用?”
他顿了顿:“马军和咖喱能力够强,但又不是邢sir绝对离不开的核心,借调的可能性才大,快去,態度诚恳点。”
陈永仁明白了黄明克的小算盘,点点头:“行,我这就去找邢sir说说看。”
……
陈永仁敲响了邢渊办公室的门。
“进。”
“阿渊。”陈永仁推门进去,脸上堆著笑。
邢渊正百无聊赖地转著笔,看到是他,半开玩笑地说:“阿仁?稀客啊,刚调过来就跑我这儿串门?是不是在缉嘟组待不习惯,想跳槽来重案组啊?”
“邢sir说笑了,”陈永仁搓了搓手,“那个…我们黄sir想请您帮个小忙。”
“哦?”邢渊来了点兴趣,放下笔,“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陈永仁把黄明克想借马军和方信友帮忙下周行动的事情说了,重点强调了人手不足、盯梢困难的窘境。
邢渊听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小事一桩嘛,不过阿仁,你们黄sir也太小气了,就借两个,乾脆我们重案组全组出动,帮你们把活儿包圆了,保证漂漂亮亮,怎么样?”
陈永仁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一声“顶你个肺!”,脸上却瞬间堆满更殷勤的笑容:
“阿渊你真是太仗义了,不过,这毕竟是缉嘟组的案子,我们黄sir的意思,就是借两个帮手临时顶一顶,没必要全员出动这么大动静,您看,马军或者咖喱,能借一个给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他语速飞快,就差把“求放过”写在脸上了。
邢渊笑意更深了,倒也没再坚持全组出动,只是摆摆手:“行了行了,明白,案子是你们的,你们说了算,去跟你们黄sir好好商量商量,看借谁合適。”
陈永仁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没过多久,黄明克亲自过来了,“哎呀,邢sir,阿仁都跟我说了,您真是太支持我们工作了,太感谢了!”
他搓著手,热情又不失分寸:“不过邢sir啊,你也知道,我们缉嘟组都是些小案子,天天跟粉佬打交道,哪能跟您重案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案比?”
“就下周那个行动,其实规模也不大,就是目標滑溜了点,人手有点周转不开,想著借个兄弟临时帮衬一下,哪敢真劳动重案组全组兄弟啊,那也太杀鸡用牛刀了。”
邢渊看著黄明克这张笑呵呵的老脸,哪里不明白他那点“不想分润太多功劳”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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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热情地拍了拍黄明克的肩膀:
“黄sir你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警署兄弟,分什么彼此?就按你说的,我让马军过去帮你们几天,咖喱手上还有点收尾的事,这次就不让他去了。”
黄明克笑容立刻真诚了几分:“太感谢邢sir了,军仔能来就帮了我们大忙了,你放心,就几天,完事了保证全须全尾地给你送回来,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黄sir慢走!”邢渊笑著目送他离开。
说实话,他本来是看不上缉嘟组那点功劳的,油尖警署以重案组为首,反黑组辅助,能贩嘟的团伙都被他们包圆了,留给缉嘟组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不过有黄明克和德叔,邢渊相信这俩人一起肯定有大事,所以这次案件他怎么也要插一脚。
下午。
缉嘟组办公室。
黄明克放下电话,脸色铁青,龙哥传来线报:今晚交易,地点確定,但棘手的是,对方至少有两把微冲,都是亡命之徒。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目光扫过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个组员:阿玲正在整理文件,陈永仁在低头看地图,阿德检查装备……
人手捉襟见肘是常態,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实战火力问题。
“顶你老母,两把微冲,组里这几个衰仔,平时在靶场十枪能有两枪靶心都算烧高香了,真对上这种亡命徒,行动失败还是小事,折了兄弟我黄明克怎么交代?”
飞虎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申请流程繁琐,层层审批,等上面批下来,交易早他妈结束了,黄菜都凉透了。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目光不由自主瞟向隔壁重案组的方向,邢渊那张笑脸浮现在脑海,还有他那份恐怖的战绩——
假钞案、军火案、教授案…桩桩件件都显示出此人洞察力惊人,总能从蛛丝马跡中挖出惊天大案!
“邢渊这小子太邪门了,破案像开了天眼一样,一点小线索都能被他挖出个大窟窿,让他掺和进来…万一…万一让他嗅到点什么不对劲…?”
可是,不找邢渊,靠缉嘟组这几块料硬上?
面对两把微冲和亡命徒…黄明克几乎能看到行动失败甚至伙计伤亡的惨状,那同样是灾难,行动失败带来的调查和质疑,同样可能引火烧身。
“妈的,两害相权…行动失败死人,上面肯定要深究,到时候麻烦更大…邢渊这边,虽然危险,但至少主导权还在我手里……”
“只要行动够快,场面够乱,不给他太多观察的时间,或许…能矇混过关?”
恐惧和侥倖在心里激烈交,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再次走向邢渊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