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搞事情
走出署长办公室,邢渊特意落后一步,与陈永仁並肩而行,压低声音道:“阿仁,最近出门小心点,最好別一个人行动。”
陈永仁侧头看向邢渊,眼神带著询问。
“富贵丸上那批『海鲜”虽然被国际刑警截了胡,但他们背后的势力还在,这么大的损失,总要找人背锅或者报復,你是明面上和他们接触最深的人,一旦他们知道你是警察”
陈永仁沉默了几秒,对著邢渊比了个清晰的中指:“叼,乌鸦嘴,不过-查就查唄。”
他眼神变得深邃,“我现在这个身份挺好用的,钓那些外国大鱼上鉤,再一网打尽,比单纯当个警察更有意思,这才是我该做的事。”
邢渊看著他双目中那份坚定与重新燃烧的光芒,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保重。”
回到重案组大办公室,刚坐下没两分钟,肥沙就打来电话。
“渊哥,我搞了个大事情,天大的惊喜!”肥沙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点燃的炮仗,兴奋之情溢於言表,“收到消息,大d和恐龙,今天中午要在油麻地“福临门”茶餐厅谈生意。”
邢渊眼神动了动,大d和恐龙,这俩货不是经常搞在一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肥沙语速更快:“我收到消息后,特意放了些假料出去,说恐龙不光想跟大d谈事,还想越界,偷偷联繫了阿乐,打算把阿乐在佐敦的那些档口也一併吞了。
他突然笑一声:“没想到阿乐那边还真有了反应,带著一群手下冲福临门去了,渊哥,现在是大d、恐龙,再加上阿乐,三条大佬撞在了一块儿,我看八成也要开打了啊。”
邢渊敲击著桌面,目光闪烁—
“大d和恐龙本来就走得近阿乐这么“恰好”收到风,又这么『衝动”地杀过去?”
邢渊心念飞转,“阿乐这个人,心思深沉似海,绝不是这么衝动的人,为什么要踩入这个局?
是收到確凿消息?还是另有所图?]
邢渊一时也猜不透林怀乐的心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管他阿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大d、恐龙、阿乐这三方人马真在福临门这个小茶餐厅里撞上了,火药桶就已经被摆上了台面,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肥沙,干得好,立刻带人去福临门附近盯紧,暂时不用介入,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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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邢渊起身出门,驾驶汽车朝著油麻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碾过柏油路,发出规律的声响,邢渊单手扶著方向盘,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占米的號码。
电话几乎秒接,占米声音传来:“邢sir?
“占米,”邢渊语气不容置疑,“带上你的人,立刻撤出尖沙咀,马上要清剿和联胜地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显然占米没料到是这个命令:“你不是前几天才让我占下那些场子,现在又撤?出什么事了?”
“別问那么多,照做就是。”邢渊没有解释。
占米仔虽然满腹疑惑,但邢渊的积威和长久以来的合作让他选择了服从,当然,更重要的是,
他的基业在於盗版光碟,而非这些地盘:“明白,邢sir,我立刻安排。”
掛了占米的电话,邢渊手指翻飞,又拨通了陈永仁的號码。
“阿仁,是我。”
“阿渊,什么事?”陈永仁声音低沉。
邢渊下达指令:“让倪家那帮还能喘气的烂仔,现在,去把尖沙咀和联胜的地盘给我扫了,所有场子,只要是掛著和联胜旗號的,都给我砸一遍。”
陈永仁明显愣了一下:“扫和联胜的地盘?为什么?官仔森和鱼头標不是刚在尖沙咀站稳吗?
这等於直接开战—“
“就是要开战,和联胜现在选话事人,我要倪家给那边压力。”邢渊打断他,语速飞快,“你只管带人去砸,动静越大越好,我会让马军配合你。”
陈永仁不明白和联胜选话事人,倪家给压力有什么意义,但他相信邢渊:“行,我马上安排。
一邢渊掛了陈永仁电话,立刻又联繫马军。
“军仔!”
“渊哥你说。”马军的声音永远充满干劲,
“带伙计,去尖沙咀,配合阿仁的人清扫和联胜的场子。”邢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明白,维持秩序嘛,包在我身上。”这种“拉偏架”的活儿马军最喜欢了。
结束通话,邢渊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拨通了周星星的號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传来周星星含混不清的声音:“餵·.边个啊有屁快放嘶痛—”
“阿星,是我,邢渊。”邢渊忍著笑,“听说你又去挑战飞虎队『第一杀手』了?”
“叼—-別提了.”周星星很是鬱闷与不服气,“那个死扑街—下手黑得很专打脸,我英俊的面容啊··嘶·找我事?是不是有沙包?”
“沙包管够。”邢渊笑道,“尖沙咀现在正热闹著呢,怎么样?周大侠,要不要以热心市民的身份,去帮忙劝劝架?隨便你揍哪边,只要不是差佬就行。”
“真的?!”周星星的声音瞬间拔高,连带著扯痛了脸上的伤,“嘶?哎哟地址,快给我地址,我马上到,今天不把邪火发出来,我周星星三个字倒过来写。”
“自己打听去,尖沙咀就那么点地方,现在估计已经打翻天了。”邢渊说完,不等周星星抱怨,直接掛了电话。
就在尖沙咀街头即將上演一场由邢渊幕后导演的“三方会战”时,油麻地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包厢內,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烟雾繚绕间,几位白髮苍苍或禿顶发福的叔父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桌面上摆放著精致的紫砂茶具。
议题只有一个:选出下一届话事人。
“我撑阿乐!”老鬼奕率先开口,声音洪亮。
“阿乐够格,够义气,这些年对兄弟们照顾有加,做事又稳当,最重要的是,他有雄心,他说了,要带兄弟们打进尖沙咀,把那块肥肉从倪家手里抢过来,分给兄弟们。”
“个个开口闭口都说为帮会办事,难道是为自己?”坐在他对面的串爆笑一声。
“讲就天下无敌,官仔森和鱼头標前几日不是已经带人踩进尖沙咀,占了几个场子?难道选他们做话事人?我还说我要带兄弟打上月球添,你们信不信啊?”
“串爆!”老鬼奕猛地一拍桌子,茶碗都跳了一下,“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为什么句句都逼人太甚!”
串爆一脸“冤枉”,摊开手说:“喂,老鬼奕,你说什么呢?什么收钱?我串爆行得正坐得端“心知肚明啦,串爆!”老鬼奕气得鬍子都在抖,“你支持谁,大家心里都明白!你祖宗八代都知道你收了大d的好处!”
“老鬼买!”串爆也发怒了,指著老鬼奕的鼻子,“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信不信我”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有魔力一般,瞬间压下了包厢里即將爆发的爭吵。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主位。
邓伯,和联胜威望最重的叔父,他拿起紫砂壶,手腕沉稳,清澈的茶汤如同一条金线,精准注入面前几个小巧砂杯中。
他倒完一圈茶,放下茶壶,脸上带著和煦笑容,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叔父,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平和:“请茶,请。”
老鬼奕和串爆互相狠狠瞪了一眼,但终究没敢再吵。
两人坐下,各自端起面前那杯茶,吹了吹,然后啜饮起来,包厢內只剩下喝茶的细微声响和裊裊升腾的茶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