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儿子!天呀!你怎么在那个地方!?”场边传来林牧熟悉的声音,林牧父母好不容易找到林牧。
“请殿下恕罪!小民罪该万死,不知我们家这个怪物儿子是否冒犯了殿下,还请您宽宏大量,从轻发落。”林牧父母连忙跪倒在路西亚跟前说。
“林牧,这两位就是你的父母吗?”路西亚问林牧。
林牧低头不语,即使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他还是不说话。
“请问两位尊姓大名?”路西亚转头问向林牧父母。
“殿下明鑑,小民曾担任地方政府的代书一职。实在万分惭愧,生下这个狗儿子冒犯殿下金身,请殿下恕罪。”父亲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呢……”路西亚说。
此时,全场的官员、贵族窃窃私语。代书是阶级非常低的官职,几乎与平民无异,他何敢应邀?而这位“前任代书”,又是因何而免职?事实上,林牧的父亲因为骄傲自大,三不五时顶撞长官,让长官非常不爽,有一次无意间逮到机会,趁林牧父亲酒醉口无遮拦声称自己是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更说自己不屑与政府为伍等大逆不道之言,才將他贬为平民,这就是林牧父亲嘴中的“宗教迫害”。
“你一会儿说自己的儿子是『怪物』,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儿子比喻为『狗』,可见你並不爱林牧。我虽年轻,学识尚浅,但当眾这样侮辱孩子並不妥当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路西亚说。
“殿下,在民间,將自己的孩子比喻为『怪物儿子』、『狗儿子』是为了展现谦虚的態度,『小犬』、『畜牲』等说法也是。”女僕长插嘴说。
“天啊!民间竟然还有这样荒谬的陋习!?难道这不会触犯公然侮辱罪吗?著实令人无法置信。林牧,听到了吗?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这只是一种习惯,纵使是歪风,也请相信你父母是没有恶意的吧!”路西亚吃惊地说。
“是,我明白了。”
“好吧!我们来比剑吧!”
“哎?比剑?”
“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只是有些突然,但能和殿下切磋,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学艺不精,殿下一定扫兴。”
“林牧,不用拘谨,来吧!拿一把练习用的长剑。”
“可是……我真不太擅长这个。”
“没关係!尝试一下有何不可?如果表现不错,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些奖励,你刚才不是说对星球建设有兴趣吗?或许我们能让你上大学进修喔!”路西亚说罢,龙千云也点了点头。
听到“奖励”二字,林牧爸妈赶紧怂恿儿子上去试一把。
“这样真的好吗?”林牧回头问父母。
“快去!快去!只是要小心不能冒犯公主金身。”父亲推著林牧进场说。
“你不冒犯公主金身要怎么贏?你放水才是失礼。来吧!全力以赴。”路西亚说。
裁判手势一挥,林牧与路西亚的比赛正式展开。
林牧不精於武艺,因此非常紧张,甚至连握著剑柄的手都是在颤抖的,在初期阶段,林牧几乎无法思考,草率出招。
路西亚则是一手放在背后,轻鬆愜意,式吊打林牧,林牧根本毫无还手空间。
“林牧,你不要这么紧张,你出错好多招呀!”路西亚说。
“我到底在搞什么?这样一来,岂不和刚才长谷川一样放水吗?”林牧心想,瞬间全神贯注於路西亚身上。
“这样才对啊!你的剑法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过了几招后,路西亚对林牧说。
虽然被路西亚称讚,但是林牧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非常清楚,和眼前这位公主的实力差距太大,他就好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战士,在堂皇大军的威势之下流窜。林牧咬紧下唇,神情紧绷,转眼间,他发狂地挥舞长剑。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贏。为什么呢?我不知道,给我贏!贏!”林牧心想。
事实上林牧完全不是对手,但路西亚仍然乐在其中,智计、勇攻、诈术…,林牧那不择手段都要取胜的强烈意志,虽然早就触犯了无数规则,却仍令路西亚相当惊喜。
“喀!”林牧的每一剑挥得格外用力,即使没有希望,也必须要贏!
无论身处何等的绝境,也绝不倒下;即使再痛苦,也毫无推諉地向前行;不论前方布满再多荆棘,也从不逃避;纵然伤口已然溃烂得不成人形,也不断战斗,直到消亡!这就是你的原貌吧!亲爱的林牧。
隨著时间的逝去,路西亚从原本的惊喜变得有些惊畏。
“比赛结束,胜利者——路西亚。”裁判宣布。
路西亚长嘘一口气,十分疲惫。林牧则是微微感到沮丧,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技术的差距。
“说实话,你的实力真的不行!但求胜的意志相当令人敬佩,这样高贵的战士精神,长谷川也不及你的半分。”路西亚拍手说道。
“感……感谢殿下讚赏。”林牧的母亲说。
“林牧,做得真好,爸妈都为你的表现感到骄傲。”爸爸微笑说。
林牧一怔,这不像是父亲会说出来的话。
“我们今天能够比试一场也是一种缘份,这样吧,我想实现你的愿望。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你就儘管开口!”路西亚笑说。
在场的所有人,上至官员、贵族,下至林牧和他的父母,都很惊讶。王族承诺一言九鼎,没想到这样的殊荣,竟然降临到林牧身上。
“我想……”林牧正准备说。
“宝宝,你的表现令人敬佩,但路西亚的能力有限,又从不打誑语,所以这个恩惠只能惠及你自身,你可要想清楚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龙千云突然开口。
眾人一齐望向龙千云,林牧的父亲隱约流露出不悦的神情,而母亲则是面带失望。
林牧现阶段想要的很简单,他希望离开东京,脱离等级最低下的阶级,拥有很多钱,住在很大的豪宅里。最重要的是,能够得到一个正常人应该得到的尊重。
林牧的愿望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