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信的一句话，令上官海棠气结，想要反驳，可看到地上的东瀛浪人尸体，一时之间又有些语塞。
大內密探，素来以保家护国为己任。
但现在……
看到上官海棠已经被自己的一句话触及了灵魂。
方信也懒得管她，而是將目光望向了另一个刚刚赶到的手持东瀛武士刀的褐衣男子身上。
正是段天涯在东瀛习武时的师弟，小林正。
此刻，小林正看著地上的两具尸体，神色有些阴沉。
“你杀了他们？”
“如你所见，有何不可？”
小林正冷冷说道：“他们只不过是吃饭没付钱，並没有伤人性命。你出手就杀了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听到这话，方信笑了。
刷！
方信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小林正脸色一变，手中武士刀出鞘，空气中划过一道夺目刀光。
下一瞬，方信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掌击溃刀光，周身气劲迸发，震得小林正脸色一变。
好强的內力！
刀还没来得及收势，一股巨力就从胸口处袭来，將他硬生生击飞至了旁边的树林里。
『不愧是忍者，这逃命的確是有一手。』
刚才那一下，方信压根没有出全力。
小林正是借著他出手的力道，逃进了树林。
身形一跃，方信追入树林，看到了正在快速奔走的褐色身影。
此人实力虽然不错，但比起段天涯都有差距，更不可能逃得过方信的追杀。
“现在，还过分吗？”
一脚踩在小林正的胸口，方信淡淡地问道。
“你……我是东瀛伊贺派的，是巨鯨帮的座上客。”
小林正只感觉体內的內力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压根运转不起来，无奈只能搬出巨鯨帮的名头。
“巨鯨帮？呵呵。”
方信神色一冷，脚下猛地一用力。
“脚下……”
段天涯终於飞身而来。
速度倒是不慢。
但，还是迟了。
方信只是右脚微一用力，小林正的心臟便被內气彻底击碎。
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吸乾了此人的內力。
“……留情。”
等方信干完活，留情两个字才从段天涯的口中蹦出来。
“不好意思，段兄弟，没来得及。下次记得说快一点。”
拍了拍段天涯肩膀，方信语气有些惋惜。
看著地上小林正的尸体，段天涯有些愣神，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在东瀛时的记忆。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方信，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就杀了他？”
可以听得出来，此刻的段天涯，心中正压抑著些许怒气。
这也难怪。
小林正与段天涯关係不错，算是他在东瀛除了死去的眠狂四郎和柳生雪姬之外，关係最好的一个。
可现在两人阔別多年的第一次见面，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方信给杀了。
生气，很正常。
方信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很理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丟下这句话，方信也不在搭理段天涯，一个人离开了此地。
小林正是不是好人？
在剧里勉强算是吧。
但此人也是一个明显的利益主义者。
与段天涯第一次见面，就对这个好友说出了，“师兄若是做出有损本门利益的事情，小林一定会是你的敌人”这句话。
而且还刻意向段天涯透露出了柳生但马守的消息。
为的，就是两人相斗。
方信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感。
只不过他这次是带著討伐巨鯨帮的目的而来，与小林正所处的东瀛一方，是彻底的死敌。
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难不成留著过年？
让方信有些意外的，其实是段天涯。
此人不愧是铁胆神侯最为看中的义子。
有担当，有大义，也足够冷静。
他如今跟方信是一帮的，哪怕方信亲手杀了小林正，他也没有发飆。
“你去哪儿？”
看到方信抬脚准备离开，上官海棠问道。
她不认识小林正，对这人的死並没什么感触。
作为大內密探，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呢？
她只在乎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
“报官自首。”方信边走边说道，“天涯兄和海棠兄，就劳烦你二人先行探查了。”
段天涯、上官海棠：……
你特么有毛病吧。
在原剧里，大內密探有时候杀了人，可从来都是不管的。
你居然去自首？
可不等他们阻止，方信已经离开了树林。
他没有扯淡，他確实是去自首的。
转身来到了定海县县衙。
只不过，在掏出大內密探黄字第一號令牌后，所谓的杀人案……
什么杀人案，大人明明是奉旨查案。
同时，方信也在定海县冯县令这，知道了巨鯨帮的一些情报，在剧中不曾表现出的情报。
巨鯨帮抵御海盗並不假，但並不是出於什么护土安民，而是为了其自身的利益。
与扶桑、出云等国的贸易，一直被巨鯨帮把控，那些海盗，劫掠东南沿海，无疑给贸易带来极大破坏。
“这巨鯨帮，竟敢把控海运，这里的衙门，就跟摆设一样。百姓只识巨鯨帮，而不识朝廷。”
这还了得。
大明境內，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帮派存在。
“大人，有件事。定海县外二十里，京都勇士营铁骑已安营扎寨，下官派人相迎，但营门大闭。”
冯县令话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其实就是在问方信这位大內密探，知不知道勇士营来此的目的。
不管是勇士营还是大內密探，都是从京城而来，若说两者之间没有关係，任谁都不信。
但方信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未多言。
拒绝了冯县令的设宴邀请，方信离开定海县城，揭开人皮面具，策马来到西郊二十里外。
一眼就看到了一座紧闭营门的大营。
四周还有兵卒巡逻。
这些天，他一直与段天涯二人一同赶路，这勇士营在夏惇等太监的带领下，夙夜兼程，倒是跟他们的速度差不多。
巡逻的兵卒看到方信，立马就认出了这是他们敬爱的提督大人，赶紧下马拜见。
来到中军大帐，夏惇等人已经摆好沙盘，正在商討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