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超好听的，以前真没发现欧巴你还有作词的天赋，感觉公……”
电话那头，寧艺卓甜丝丝的夸讚混著练习室隱约的脚步声传来。
陆燃嘴角刚扬起笑意，对方的话却像被掐断的琴弦般戛然而止。
他这时候对著镜子歪了歪头，刚接好的长髮垂在肩头，髮丝扫过颈侧。
和往日利落的短髮相比，竟生出几分陌生的温柔。
“怎么突然不说了？”
陆燃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发尾，长发让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电话那头的寧艺卓正在练习室角落，背对著门口，冷不丁被一道阴影罩住。
柳智敏站在那儿，白色t恤被胸前的弧度撑得有些紧。
脸上掛著刚运动完的薄红，那双標誌性的眼睛此刻正眯著，像在打量什么可疑物。
“是陆燃吗？”
寧艺卓心里咯噔一下，简直想把手机塞回兜里装聋作哑。
怎么偏偏这时候撞上？
她偷偷抬眼瞥了瞥柳智敏，对方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捂著话筒，用中文飞快地说：“哥，你前女友在这儿呢，她问是不是你。”
“艺卓xi，你在跟谁打电话？”
柳智敏听不懂中文，只觉得寧艺卓鬼鬼祟祟的样子更可疑了。
她刚买完咖啡回来，离老远就听见“欧巴”两个字。
那语气亲昵得让她心口发堵，除了那个不告而別的混蛋，还有谁会让寧艺卓这么称呼？
“这么巧？”陆燃听到寧艺卓的话，无奈地嘆了口气。
他知道寧艺卓一个人在韩国公司不容易，那边排外得厉害...
要是真把柳智敏这性子刚烈的主惹毛了，说不定会在练习室里给寧艺卓使绊子。
甚至霸凌都有可能。总不能让这便宜妹妹替自己遭殃。
“你让她接电话吧。”陆燃乾脆地说。
寧艺卓硬著头皮把手机递过去，声音都透著心虚：“智敏xi，你的电话。”
柳智敏愣了愣，指尖触到手机壳的瞬间才反应过来。
真的是他？
她本以为自己会立刻抢过电话骂个痛快，可指尖却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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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手机的动作慢得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电话贴在耳边，呼吸都跟著乱了，柳智敏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燃在那头等了片刻，见没动静，反倒先笑了。
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著几分漫不经心的熟稔：“智敏，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声音像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柳智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直接掉下来。
她原以为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只会想把所有恶毒的话都砸过去。
可真到了这一刻，那些准备好的咒骂却像被水泡过的纸团，软塌塌地没了力气。
“欧巴……恭喜出道。”柳智敏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声音，尾音却还是忍不住发颤。
“谢谢。”
陆燃顿了顿，脑海里闪过原身记忆里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还记得我说过吗？要一起走路的。我相信你很快也会出道，未来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这些话半真半假，原身的確说过类似的承诺，陆燃不过是顺水推舟。
可落在柳智敏耳里，却像根刺扎进心里...
熟悉的温柔语气，说的却是客套又疏离的话。
她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是啊，他都回国出道了，成了聚光灯下的新星，而自己还在练习室里看不到尽头地挣扎。
什么一起走路，不过是哄骗小姑娘的空话罢了。
心头那点残存的念想被现实戳破，委屈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
那些被压抑的怨懟终於衝破了堤坝。
“陆燃……”柳智敏开口，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
陆燃应了声：“嗯？”
“西八开塞给（西八狗崽子）！！！”
一声怒吼几乎要把听筒震碎，柳智敏闭著眼，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骂完，她猛地把手机塞回寧艺卓怀里。
在练习室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捂著脸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走廊里传来她急促的脚步声，混著压抑的抽泣。
这个混蛋，一声不吭地回国，把她的第一次骗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寧艺卓举著还在发烫的手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的天，柳智敏这爆发力也太惊人了……
电话那头的陆燃也被震得皱紧了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化妆室里的化妆师和助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面面相覷。
邰怡走过来，眼神里带著瞭然。
刚才那声西八穿透力十足，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怒火。
而且，就算不懂韩语，可两个字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前女友？”邰怡轻声问，语气里带著作为经纪人的谨慎。
陆燃先对著电话跟寧艺卓说了句“回头再聊”。
掛了线，才点了点头：“算是吧，韩国人，很久没联繫了。”
邰怡挑了挑眉，没戳破他。
这“很久没联繫”的架势，可不像那么回事。
她敲了敲陆燃的胳膊，语气严肃起来。
“分了也好，陆燃，你现在得把心思全放在事业上，別被这些事绊住脚。”
“我知道的，邰姐放心。”陆燃安抚道，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著手机边缘。
邰怡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地了一句。
“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没拍过什么……不合適的照片吧？”
小年轻热恋时总爱拍些亲密的合影，万一流传出去，对刚出道的陆燃来说可是致命打击。
陆燃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原身的记忆。
片刻后，他才摇摇头：“就几张自拍，她是练习生，在韩国那边，应该影响不大。”
邰怡这才鬆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主要是怕被人翻出来做文章。”
“放心吧邰姐，她不敢的。”陆燃说得篤定，心里却咯噔一下...
等等，刚才好像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原身的电脑里，好像就有两人自照片。
而且，似乎还有一段……first time的留念视频？
想到这儿，陆燃想著得赶紧找个时间回家，把那东西刪得一乾二净。
要是真流出去，那可就不是塌房了，是直接社死，能被网友钉在耻辱柱上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