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和贺家兄妹俩出了医院。
回別墅的车里。
贺星琼和贺星简討论著莫庭川是否真的失忆这事。
“如果他是装的吧，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贺星琼寻思人在干某件事情之前，总得有个由头吧。
“我还是很好奇是谁把他打成了那个样子。”
贺星琼说这话的时候默默瞥了明黛一眼。
明黛假装没察觉到贺星琼的目光。
她低头看朋友圈。
有人给她评论。
就在她发的那束下面，说好漂亮，是谁送的。
明黛盯著这个人看了几眼，这才想起是之前加她的那个陌生人。
这就怪了，她都没和这人打过招呼，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这人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不过也可能人家就是隨口一问。
明黛想了想，回覆：朋友送的。
很快，这人又问了：是男朋友吧？
这就冒昧了。
明黛考虑著要不要把人这给刪了。
等再刷新页面的时候，发现这人把刚刚的问题自己给先刪了。
明黛挑眉，这什么意思？
“明黛，要不趁著莫庭川失忆，赶紧先把婚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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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琼手臂轻戳了戳明黛。
明黛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熄了屏。
看向贺星琼。
贺星简也从副驾驶扭过头来。
“这是个好机会。”
贺星琼又说：“或许可以和秦薇薇谈谈，让她说服莫庭川，反正她现在也四面楚歌。”
明黛沉默。
和莫庭川离婚，她想要的並不仅仅只是字面意思。
至少她要莫庭川现如今的一切，莫庭川的公司，莫庭川手里的其他资產。
这些东西打官司会需要很久，也不见得就能如她所愿。
“我明天找他谈谈。”
“失忆是好事，他忘记我们大家的同时，也忘记了你们之间所有的矛盾纷爭。”
贺星简似是看穿明黛的想法，“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先让他把字签了，至於別的，日后有的是机会。”
贺星琼也附和。
“首要的是把婚给离了，你们俩在法律上彻底切割。”
贺星琼握住明黛的手。
“放心吧，欠你的，连本带利都会回到你手里的。”
回到別墅。
贺尧年在客厅沙发上等著。
他手里拿著一本时尚杂誌，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反正姿態悠閒，画面美好。
“三叔。”
几人先后打了招呼。
贺星简给贺尧年匯报莫庭川的情况。
“看样子是真的失忆了，我也问了医生，暂时性的，就看哪天能恢復了。”
贺星琼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提起茶壶隨手了倒两杯茶，叫明黛过来一起喝。
“也是神奇的很，他那脑袋是玻璃做的吧，竟然这么容易就失忆了。”
贺星琼这话说的，贺星简扭头瞪她。
“你打的他？”
贺星琼端起茶杯齜牙。
“真要我上手，他可就不止失忆了。”
明黛一个人的时候，面对这兄妹俩议论这个话题，她还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当贺尧年在跟前，她就莫名心虚。
以至於都不敢和贺星琼对视。
更不敢附和贺星琼的话。
贺尧年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慢条斯理翻了一页杂誌，才跟贺星简说：“那就让他好好休养。”
贺星简虽然很想探探贺尧年的口风，但又觉得如果贺尧年不想让他知道，他即便是探出来了，也只会让贺尧年生气。
那他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不过……
“我大伯的意思是儘量帮著找找那个打莫庭川的人，不能让莫庭川白挨了这顿打。”
明黛一听，默默端起杯子喝茶。
她还悄悄拿余光打量贺尧年。
贺尧年像是有所察觉，扭头看明黛。
他的目光非常直白，把明黛惊得赶紧躲开。
虽然她知道就算是贺星简兄妹知道了莫庭川是她和贺尧年打的，那也不可能透露出去，更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这件事情的起因实在让她难以启齿，她也不愿让更多人知道。
贺尧年將杂誌放下。
告诉贺星简。
“如果他老老实实做人，谁又会没事找事去打他呢？”
这句话在聪明的贺星简耳朵里，已经算是明牌了。
贺星简猜的没错，果真如此。
“好，那我就意思意思。”
反正敷衍贺尧远，贺星简还是相当擅长的。
时间不早了，几人回房。
明黛洗完澡出来，贺尧年给她打电话。
“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明黛愣了下，知道贺尧年是怕她有什么后遗症。
任何人遭遇了那种事情，只怕短时间內都会难以摆脱阴影。
她也一样。
只不过贺尧年当场就给她报了仇，她眼睁睁看著莫庭川断了胳膊吐了血，那种积在胸腔里无法安放的惊恐崩溃，都隨著贺尧年施加在莫庭川身上的暴力得以缓解。
或许在明黛內心最深处，她最需要的並不是让莫庭川一无所有，而是棍棒打在莫庭川身上的那种直白爽快的痛感。
生活中明黛反对暴力，也无法忍受暴力。
可非常时刻，也只有暴力才能抚慰她的情绪崩溃。
所以她感激贺尧年。
要不然不管这事过去多久，不管让莫庭川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她都依旧想將莫庭川剥皮抽筋，打得他头破血流。
她情绪有了释放的出口，她现在才能这样稳定。
“没有。”
明黛脑袋上还盖著毛巾，一边擦头髮一边对贺尧年道谢。
“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但凡莫庭川得手，她只怕再也没有勇气和他抗爭。
她会失去对生活的所有信念。
谁也无法拯救她，她也会对这个社会失望，对她自己失望。
“是我没保护好你。”
关於这件事情，贺尧年一直非常自责。
“我过於自信，低估了莫庭川的明目张胆。”
主要是莫庭川若真的想融入贺家，就绝对不能再多生事端。
“怎么能怪你呢。”
明黛无奈。
“一个人想做坏事，別人又怎么可能预防得了呢。”
“再说你都已经教训过他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脑子空空，我也觉得挺解气的。”
贺尧年说：“明天我找你大伯谈谈，先把婚离了，领了证，之后的事情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