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的表现极其老实,从章丘的手里接过饼子和水囊后就开始餵文华玉吃东西。
她將饼子掰成小块小块的餵进文华玉的嘴里。
餵到一半时马车突然摇晃一瞬,导致苏虞的指尖不小心擦过了文华玉的嘴唇。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文华玉顿时一僵,而苏虞面不改色,只是借著拿水囊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擦著自己的指尖。
她以为自己做得毫无痕跡,可文华玉却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顿时被气笑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任由苏虞餵自己喝水。
嫌弃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只能乖乖的伺候他?
苏虞越这样,文华玉就越变本加厉的使唤她伺候自己。
从在马车上端茶倒水,伺候他吃饭换药,到抵达院子之后使唤苏虞给他亲手洗衣裳。
正在井水边被迫给文华玉洗衣裳的苏虞抬眸看著高高的院墙和那在光下若隱若现折射出的锋利箭尖光芒。
苏虞的视线缓缓落在旁边的人身上,以及文华玉派来监督她干活的恶毒女人,珍珠。
是的,知道苏虞不受文华玉待见,珍珠便也对她百般刁难。
就比如此刻,明明苏虞已经將衣裳全部清洗完只差晾晒之时,珍珠直接弯腰將装著衣裳的木盆掀翻,隨后睁大双眸无辜道:
“哎呀,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捡起来重新洗过?”
背后的伤口传来痛意,苏虞面无表情的看著珍珠的举动,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没办法,以前在苏府被磋磨够了,珍珠的这点手段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可苏虞也不会真的就任她欺负,缓缓擦掉脸上的水珠后,苏虞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珍珠看著她的背影皱眉,见其快要迈出院子时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怒声道:“你去哪里?!活干完了吗就走!”
只见苏虞无所谓道:“干完了,不是被你破坏了吗?”
她这般直白,倒让珍珠愣了愣,隨后便见苏虞边將高高挽起的袖子放下边道:“你破坏的你自己收拾,要么就杀了我。”
说完她直直看向珍珠道:“你敢吗?”
若不是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苏虞非得给珍珠两下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
珍珠成功的被苏虞噎住,毕竟她確实不敢杀了苏虞,因为文华玉下过令,不许任何人擅自杀了苏虞,否则就一起死。
苏虞一根一根的掰开珍珠的手指道:“若是不敢直接杀了我,就放开。”
她肤色极白,嘴唇一丝血色也无,整个人看著很是虚弱,珍珠一时也怕人真的死在这里自己无法交代,还真让苏虞缓缓离开了浣洗衣物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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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玉安排了大批人手看管苏虞,只要是苏虞所到之处的墙头、树上、角落都有人隨时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苏虞压根没有精力逃走,她现在很疲惫,只想回到屋子里躺著好好睡一觉。
所以直接无视了前面看好戏似的看著她的文华玉,与其擦肩而过后苏虞正要回屋,就被文华玉一把攥紧了手腕。
文华玉逼近她道:“我允许你走了?”
苏虞无力的挣扎了两下之后抬眸看向他淡淡道:“我要休息。”
闻言文华玉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呵,作为一个阶下囚......”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苏虞软软的倒了下去,下意识的伸手將她捞在怀里之后文华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遂臭著脸对一旁的章丘道:“愣著做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等章丘退下之后文华玉盯著苏虞几近透明的脸色低声道:“跟野草似的,怎么就倒下了?”
是的,在文华玉看来,苏虞外表像是美丽易碎的芍药,本质却是生命力非常顽强的野草,极其能折腾。
而另一边的沈清衍已经因为隱星连路留下的记號和隱星取得了联络。
此时他正带著芜染在亭子里等著隱星等人会合,这里到京城还有两日的路程,这一路上芜染越来越喜欢沈清衍,从他的长相气度行为举止来看都不是普通人。
而在隱约猜到了沈清衍的身份后,芜染只觉得,真不愧是她第一眼看见便想占为己有的男人。
“到京城之后我没有地方可去,你可以收留我吗?”
看著举起水囊喝水,喉结不停滚动的沈清衍,芜染的眼里闪过惊艷,隨后状似忐忑道。
闻言沈清衍没什么特別的反应,放下水囊面色浅淡道:“自然可以。”
沈清衍有自己的打算,芜染救了他,他自然要报答。
可沈清衍也看出来了芜染对他有意,他却无意於芜染,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遂只能先暂时將芜染放在府里,之后再进行安排。
听到回答的芜染很是高兴,正要接著说什么时,就听一阵马蹄声传来,隨后只见一个黑衣女子下马后带著人过来。
芜染瞬间警惕起来,这莫不是沈清衍昏迷时都还惦念著的苏虞?
直到见隱星过来抱拳对沈清衍告罪:“隱星来迟,请主子恕罪!”后芜染才放下心。
可听见隱星接下来的话后芜染的心又高高提起。
“主子,苏姑娘带著我们去燕地寻你,可文华玉却带著人事先埋伏在必经之路上,对方人数眾多,苏姑娘只能以身为饵,给属下们爭取了突围的机会.....”
隱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请衍打断了,只见他疑惑道:“苏姑娘是谁?”
“还有,我不是留著你们在京中保护祖母吗?”
听到沈请衍的话隱星就懵了,隨后艰难问道:“主子不记得苏姑娘了吗?”
看见隱星和眾暗卫异样的神情,沈请衍意识到事情不对,问道:“她和我是什么关係?”
隱星努力组织语言道:“她是您的外室,可您將她看得极为重要。”
“外室?重要?”
沈请衍不解,既然只是个外室,他又怎会將其看得极为重要。
这在忘记了两人过往的沈请衍看来,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此时一旁的芜染疑惑出声:“只是一个外室而已,能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