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顾景荣先看见应妄的背。
紧接著看见被他压在身下，头髮、衣服散乱，脸色发白，嘴唇却红肿著的姜南耳。
“你们……”
顾景荣懵了几秒。
反应过来，他双目赤红，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气到癲狂，完全不敢相信应妄和姜南耳竟然搞到了一起！
应妄是他外甥！
姜南耳是他未婚妻！
他们怎么可以？
怎么敢的？
竟然一起背叛他！
忽然，顾景荣脑海里闪过文佳宜发给他的那张照片。
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往应妄身上去想。
但此刻回想，怪不得他看见照片第一眼就觉得和姜南耳接吻的那个男的，模糊的身影莫名眼熟。
原来如此！
原来tm是应妄！
应妄放开姜南耳起身，见她还呆在沙发上，他伸手把她拉起身带进怀里。
姜南耳乖乖任他摆布，实则是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去应对此刻的状况。
“你们tmd！”
顾景荣疯了一样，手指著应妄，“小二，我是你舅！你也对得起我！”
隨后他怒懟姜南耳：“贱人！你和谁搞不好？你和我家里人搞！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
顾景荣更在意的是顏面。
也是。
他又不爱她。
姜南耳回过神来。
看著顾景荣，淡声：“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应妄闻言，脸色一沉。
“结束了？”顾景荣眼睛瞪圆，怒极反笑：“你耍我呢？我刚才亲眼看见你俩抱一起啃，你tm跟我说这叫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眼尖的看见茶几上扔著什么。
心有所感，他上前去拿。
他腿还瘸著，动作其实並没有那么顺。
如果不想让他看见，应妄可以更快拿起来。
可应妄没动。
等姜南耳意识到顾景荣要拿那份离婚协议，想去阻止时，还被他按住肩膀拦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扭头去看应妄的脸。
他也疯了吗？
应妄薄唇微勾，眼里是让她心底发凉的冷漠。
姜南耳意识到应妄都是故意的。
故意让顾景荣发现他们的关係。
现在又要故意让顾景荣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
顾景荣瘸著腿上前拿起了那份离婚协议。
看清內容，他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你们！你们两个竟然结婚了！”
等等！
他们结婚了，那姜南耳身上百分之十的柏氏股份，不也就生效了？
顾景荣让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他要的一直都是姜南耳身上的股份，不是姜南耳这个人。
姜南耳做出这样的事，他倒是可以趁机跟柏家狮子大开口。
之前说是平分股份，现在，他全都要！
不单是柏家，还有应家。
他姐夫要想平息儿子和自己小舅未婚妻的丑闻，也得出点血。
这都是他们欠他的！
想到这里，顾景荣攥紧那份离婚协议，冷笑看著姜南耳和应妄：“小二啊，小舅可真是被你伤了心了。今天的事，咱们没完。”
说完他就拿著协议转身往外走。
“你！”
姜南耳想追，想把协议拿回来，可刚动就被应妄拉住手腕。
她脸色冷极。
应妄往沙发上一坐，挑眉看她，似笑非笑。
他討厌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和姜南耳之间，可以松可以紧，但绳子必须牢牢的在他手里。
*
顾景荣出了小区就拨通了应祖山的电话。
“喂，景荣？”
“姐夫，我刚从姜南耳那里出来，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手机那边，应祖山神色一变，一下攥紧手机，心中涌上不好预感。
顾景荣慢慢往前走，咬牙冷笑：“姐夫，我是真没想到啊！我tm竟然看见姜南耳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啃！那个男的竟然还tm是小二！”
应祖山呼吸重了，脸色铁青。
他沉下语气，决定先安抚顾景荣。
“景荣，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我tm亲眼看见的！而且他俩居然都tm结婚了！”
顾景荣说著，看向手里的离婚协议。
“小二真行！搞谁不好？搞姜南耳！那是我未婚妻！”
应祖山无言语对。
都这样了，顾景荣也懒得再废话。
“姐夫，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应祖山怎么可能听不出顾景荣的意思。
顾家在他手里败的差不多了，顾家也不是没求过应家出手。
只是他早看出来顾景荣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应家割肉。
可如今，不割不行了。
应祖山沉声：“景荣，那你想怎么样？”
顾景荣愉悦勾唇，“我啊，我是这么想的。这到底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是，景荣，小二混帐行事，你是他小舅，姐夫谢你宽容他。”应祖山强压著火，软著语气。
“不过姐夫，一码归一码。应家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顾景荣话音刚落，忽然前方一束强光迸射过来，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
只听车轮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接著“砰”一声。
是金属撞击肉身的钝声伴隨著刺耳的剎车声。
顾景荣被高高拋起又落下。
全身的骨头好像都碎掉了。
他倒在血泊里，抽搐著，手机摔出去老远，那份离婚协议被他身下流出来的血浸湿染成血红色。
“餵？餵？景荣？”
应祖山对著手机喊了半天都没反应。
而顾景荣失联前那边的动静，让他冒冷汗。
他立刻咬牙拨打儿子的电话。
——
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著。
顾景荣在里面抢救。
他被送来时，情况不容乐观。
能不能活命还是个未知。
应妄半身的血，脸色发白，指尖微微颤抖从口袋里摸出烟，刚放进嘴里忽然想起来，这里不让吸菸。
应祖山接了顾菀过来，路上顾菀已经把双眼哭到红肿。
“怎么会这样？景荣……怎么会这样？”
应祖山搂著她肩膀，脸色沉肃。
到了医院，顾菀看见应妄样子，嚇得差点晕厥。
应妄告诉她，开车撞顾景荣的是个女人，已经被当场控制住，现在在警局。
那个女人之前是顾景荣的情妇，还怀过他的孩子，就是顾景荣和姜南耳订婚宴时去闹的那个。
后来顾景荣找人硬压著她去打胎，孩子没了，她还因为做手术的地方是个黑诊所，不正规，弄坏了身子，没了生育能力。
女人怀恨在心，跟踪了顾景荣几天，今天故意开车撞他。
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红灯才熄灭。
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眾人急忙迎上去。
应祖山扶著顾菀，应妄看向姜南耳苍白的脸，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