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行脸色阴沉可怖。
乔知微被嚇到了。
心里慌张又委屈，“你，你那么凶干什么……”
乔知行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刚才看到的，不许往外漏半个字，听懂了吗？”
乔知微撇嘴。
乔知行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男声冷极：“问你呢，听懂了吗？”
“疼！”乔知微嚷嚷，眼眶红了，不敢不回答，“听，听懂了。”
乔知行这才放手，偏了下头：“出去。”
乔知微快步跑走，“砰”一声摔上门。
乔知行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下烦躁。
——
第二天，郑友和又来了柏氏。
会客厅。
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咖啡都喝光了五杯，他终於听到推门的声音。
立刻扬起的笑脸在看到进来人的一刻，僵在了脸上。
“知行？怎么是你？”
郑友和往他身后看，“就你自己？姜小姐呢？”
乔知行走过来，把企划书放在茶几上。
郑友和低头看了眼，拧眉：“什么意思？”
“这份企划书漏洞百出，姜小姐没办法签字。”
“什，什么！”郑友和闻言，一把捞起企划书，一边翻开看，一边说：“怎么就，怎么就漏洞百出了？”
他看向乔知行：“你確定姜小姐是这么说的？”
“是。”
说完，乔知行转身要走。
“你等等！”
郑友和拦下他，质问：“那你没有帮我说话？没有是吧？你是不是没说？”
乔知行淡漠不语。
郑友和更怒：“你！你可真行！一家人都不帮衬！”
他咬牙阴谋论：“这企划书是我领著人做的，绝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你不会非但没帮衬，还反过来烂搅合了吧？”
“知行，虽然你是你妈带来的拖油瓶，可怎么著我也是你叔叔！”
乔知行懒得搭理，迈步就走。
郑友和却不依不饶，一直追著他出了会客厅。
“你站著！无视我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跟你妈都依附著乔家，你妈把你姓都改了，就为了做乔家人，贪乔家的东西。你有什么可狂的！”
这就属於个人隱私了。
被郑友和当眾揭露，乔知行脸色难看。
不少人往这边看，窃窃私语。
“乔助理。”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女声响起。
乔知行猛地回头，就看见姜南耳站在不远处。
“姜小姐！”郑友和看见她一喜，推开乔知行快步过来，“姜小姐，关於这个企划书，我想谈……”
姜南耳冷声：“不是都有结果了吗？乔助理没有告诉郑总吗？”
郑友和脸色尷尬，訕訕道：“告，告诉了。”
“嗯，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乔助理，你过来下。”
姜南耳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郑友和憋屈的样子。
乔知行擦过郑友和身边时，他想说什么，但到底没好意思。
刚刚也是衝动了。
再想求乔知行，也张不开嘴。
*
乔知行亲手去泡了杯咖啡，端回来时，就发现姜南耳趴在桌上睡著了。
这两天她熬夜研究资料，累坏了。
他放轻脚步走近，放下咖啡本来就该离开的。
可是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就没办法再移开目光。
她皮肤白的发光，眼睫毛根根分明，鼻子圆润挺翘，再下面，是樱粉色的唇瓣。
他视线长久停留在她的唇上，喉结滚动。
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急忙別开头，大口大口深呼吸。
“乔助理？”
姜南耳醒了。
看见他站在身边，声音微沙的叫他。
乔知行转回头，已经换回了助理该有的样子：“姜小姐。”
姜南耳端起咖啡喝了口，道了声谢，然后就低头看资料。
乔知行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姜南耳抬头看他，“有事？”
那天衝动之下，他將文件的事情透露给她。
可过后，她的表现却出乎他意料。
他不確定她有没有去佘山看过文件。
如果看过，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姜小姐，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一些事？”
姜南耳脸色微冷，反问他：“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乔助理还是乔医生？”
乔知行一怔。
“乔助理的话，过界了。乔医生的话，我没有看医生的打算，就不是你的病人，没必要回答你。”
“你不想恢復记忆？”乔知行察觉到她的心思，下意识追问。
姜南耳皱眉，能看出来已经不悦，但还是说：“那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乔助理，你可以出去了。”
——
下班后姜南耳从柏氏出来，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大堆记者，將她围住拦下。
“姜小姐！针对热搜的事，您有什么话说？”
“姜小姐！您是否会选择提告？”
“姜小姐！您和应先生是否真的和应先生舅舅的车祸有关？”
姜南耳脑袋“嗡”一声！
“姜小姐回答一下吧！”
“姜小姐！”
突然，一只坚实的手臂將姜南耳揽住。
她转头看著来人，被他带著穿过记者们的层层围堵，上了车。
刚上车，她手机响起。
接完电话，她对乔知行说道：“去柏家。”
乔知行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沉声说道：“热搜刚上就爆了，应该是有人提前预谋的。那些记者应该是在热搜之前就过来悄悄蹲守了。”
“我会让人先把热搜撤下来，再准备对顾景荣提告。”
“先等等。”姜南耳说：“提告的事先等等。”
乔知行闻言，握紧了方向盘。
是因为对方是应妄舅舅，所以她才让等的吧。
——
柏家。
姜南耳一回来就听了柏明政两个小时的训。
等她疲惫回到房间，发现应妄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很多消息。
还没等她给他回过去，他的电话又进来了。
“餵。”
“小耳朵！”
应妄声音急沉，背景音好像是在机场。
“你回来了？”
“在候机。”
“嗯。我搬出柏家了，等下给你发地址。”
“好。”应妄捏紧手机，良久，说道：“晚点见。”
——
姜南耳迷迷糊糊间，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气息縈绕鼻尖。
她翻过身，闭著眼睛去寻他的唇。
四片唇瓣贴合。
他只浅尝，並不深入。
姜南耳睁开眼，对上他幽深冷邃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