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战场中,猩红色的迷雾如凝固的血浆翻涌蒸腾。
恐惧如同瘟疫,在空气中疯狂蔓延,將隱匿势力的眾人脸上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撕得粉碎。
血色苍穹下,“血兽袭击”的浪潮一波比一波汹涌,生存难度在不断加剧。
而山顶处那不时迸射而出幽蓝夺命光线,更是在肆意收割著眾人的心神。
每一次光线划过,每一次提示音响起,都代表著有人死亡。
无形的压力像铅块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这些隱秘势力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场本以为是轻鬆“分蛋糕”的行动,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的绝境。
直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了——
超凡之力不再稀缺,洞天福地隨处潜藏,每个人都拥有了触碰“仙”境的可能。
一座被血色岩石层层包裹的山丘上,十几道身影狼狈聚集在一起。
他们来自不同的隱秘宗门和势力,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此刻却因共同的生死危机,被迫站在了同一战线。
这里也算是聚血峰下唯一坚持的战场了。
其他五处战场聚集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不过在各种各样的手段齐出情况下,倒也有不少人成功保住了性命。
他们这些人不是不想跑,而是因为“阵营”强制任务的原因,这才被迫被聚集在了一起。
“轰!”重炮的轰鸣声响起。
眾人头顶的淡蓝色的巨鯨虚影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隨时都会消散。
这来自於“亚特兰蒂斯”的“史诗级”防御手段。
在经歷了烬陨重炮足足一小时的狂轰乱炸后,此刻也已经摇摇欲坠,即將报废。
而在他们周围,血兽的嘶吼声也愈发悽厉。
其中偶尔掺杂著的“皓月”级攻击更是让眾人苦不堪言。
他们低估了“生存战”的难度。
也低估了山顶两人的丧心病狂的程度。
即便在这种强度的“血潮”衝击下,山顶的两人依然丝毫不顾及自身,重炮的锁定更是一刻都没停。
只要稍有暴露,就会招来巨炮的无情轰击。
那毁天灭地的蓝色光束,只需擦到分毫,便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位身著金色长袍,头戴玉冠,周身散发著神圣气息的男子率先打破沉默。
他是名为“光明教会”的隱秘组织的圣子,平日里受眾人敬仰,此刻却满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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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的攻击毫无规律,被动防御我们早晚都会死在这!”
“圣子说得对,”一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身上布满神秘纹身的壮汉附和道。
他是“蛮神部落”的首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然而,他的提议却立刻遭到了反对。
“主动出击?说的轻巧?”一位面容冷峻,手持黑色摺扇的女子冷冷开口,她是“幽冥阁”的少阁主。
“那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不然英伦暗影和甲贺的刺客不会上去连个浪都没翻起来!”
另一人也附和道:“远程的手段你们也都尝试过了,他们身边环绕的护盾强度极高,而且源源不断。
恐怕早就等著我们衝上去,將我们一网打尽!”
眾人顿时陷入了爭论,各执一词,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蓬莱”云丹子缓缓抬头。
他的双眸如寒潭般幽深冰冷,扫视眾人的目光仿佛能洞穿灵魂,声音冷得像冰:
“吵够了吗?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想办法杀了他们,难道,还想等著在擂台战上再碰面?”
在眾多隱秘势力中,“蓬莱”凭藉著恐怖的综合实力和出神入化的“丹术”,令人闻风丧胆。
而“云丹子”作为某个老东西的亲传弟子,更是在年轻一辈中威望极高。
此时,他的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眾人的爭吵。
是这样的。
即便现在他们这些人手段尽出,成功撑到了“生存战”的结束,可之后呢。
他们又该怎么应对“任务”中的袭杀以及“擂台战”中的正面对抗?!
要知道,刚才有远程窥视能力的人可是已经看过了,那名为姜寻的人身边聚集著足足上千具的“傀儡”。
那些傀儡不似哥布林一样孱弱,反而个顶个的强力。
就算没有那重炮的轰击,仅凭藉这近千具的傀儡也足够將他们彻底围杀了。
“云丹子前辈,您可是有什么良策?”圣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云丹子嘴角勾起一抹阴鷙的冷笑:
“正面衝锋无疑是以卵击石,那重炮的威力和频率,谁也吃不消。
而且,他们盘踞在唯一的脱离点『聚血峰』上,一旦受伤就能及时撤离。可我们要是受了重伤,还没到脱离点就得横尸荒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不过,你们难道没发现?山顶那两人从未对自己的同类下手。
而那些从普通人中崛起的『螻蚁』,到现在也没什么出彩表现。
我推测,他们的目標就是我们,想为同族扫清晋升序列者的障碍。”
说到这儿,云丹子露出狞笑:“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分散隱蔽,猎杀他们的同族,逼他们主动下山。然后......
围而歼之!”
“可我们怎么摆脱重炮的锁定?”幽冥阁阁主眉头紧锁。
“这就需要各展所长了。”云丹子眼神狠厉,“擅长隱匿的人先行潜伏,扰乱对方视线;
其他人在远处牵制傀儡,防止它们支援。
总之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我们的机会也不多了。”
眾人低头思索片刻,纷纷点头。
儘管这个计划充满风险和变数,但眼下其实也別无他法。
“好,立刻分组,准备行动!”圣子站起身,眼神坚定。
与此同时,聚血峰顶,姜寻和周苍岩早已察觉到了下方人群的异动。
“他们似乎在密谋什么,”周苍岩握紧长刀,眉头拧成“川”字,“恐怕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
隨手打落一只飞剑,姜寻將一颗奶拋进嘴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们又不是傻子,真衝到聚血峰,估计都剩不下几个人。
现在无非两条路:要么分散躲避,赌我们射程有限;要么想办法引我们下山。”
“要是真的冲了上来,倒是我高估了他们的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