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赤私离去后。
又过了半个小时。
王建设在办公室內迎来了第二位替易中海求情的轧钢厂领导。
主抓后勤的副厂长李怀德。
估摸著是听到李怀德支援街道办物资的事情,想著李怀德在王建设跟前有面子,所以派出了李怀德。
让李怀德出面。
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杨建民还没跟李怀德翻脸,认为李怀德跟他是一路人。第二种情况,被某些人给逼急了,不管不顾,先把眼前局面给对付过去再说。
面对李怀德,王建设的態度与刚才郑赤私出现时的態度截然相反。
屁股从凳子上站起,热情的让李怀德坐到凳子上,又给李怀德沏了一杯茶水。
“李厂长,喝水。”
都没用李怀德开口,王建设隨手將写著易中海是轧钢厂蒲志刚字样的匯总材料丟在了垃圾桶內。
见王建设这么上道,李怀德也觉得很有面子,他也没藏著掖著,直接將杨建民开出的价码说给了王建设。
“杨建民来之前,跟我说了,给街道五个工作指標,每个月三千斤棒子麵的支援,连续三个月。”
在这个基础上。
李怀德適当的增加了一些。
“我直接替你做主了,七个工作指標,每个月三千斤棒子麵,二百斤白面,连续五个月。”
王建设想起了后世买35个二踢脚的故事。
他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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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看著李怀德,正色道:“李厂长,能问一下吗?杨建民到底落了哪位老太太多大的人情呀?居然这么大的手笔。”
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硬出头,而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杨建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堪称头铁娃。
李怀德高深莫测的说了几句话,將杨建民和聋老太太两人的关係表达的明明白白。
“上船容易下船难。”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猫腻,从刚才杨建民找他的那种反应来分析,貌似杨建民反被聋老太太拿捏了,有所顾忌,又不敢掀桌子,只得无能犬吠,听了聋老太太的话。
目的达到,李怀德起身告辞。
临走前,说明天就会有人將七个工作指標送来。
至於物资,一个星期后再去拉。
王建设將李怀德送出了街道办,目送李怀德骑车离去,返回街道办,锁好门窗,骑著自行车去了一趟派出所,跟石青山聊了一下,返回了家属大院。
老张头瞧见王建设,將王建设招呼到了屋內。
坐凳子的时候,裤兜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
老张头抢先一步抓在了手里。
看著上面的富態婆子,越看越喜欢,手指著照片上面的贾张氏。
“王建设,这个不错。”
贾张氏的照片其实就是那天照片占房的道具,院內的人一直没过来跟王建设承认,徐有利又调走了,新来的石青山在忙著处理赖三和曲丫头两人的案件,这件小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刚才路过95號大院的时候,王建设忘记把照片还给贾家。
“照著这个样子给我找。”
“寡妇。”
“太好了。”
“好也不行啊,前几天被毙的院霸,就是她。”
老张头一听贾张氏的辉煌往事,犹如抓到了臭狗屎,直接將贾张氏的照片丟在了地上。
王建设弯腰捡起,夹在了书本中,又把书本塞在了写有『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样的绿色挎包中。
在老张头千叮嚀万嘱咐的声音中,离开门房,回了自家。
看著那张床,直接躺上面了。
......
杨建民气的直接將手里的大茶缸,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气的不是李怀德匯报的王建设的一系列要求。
而是聋老太太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拿捏。
一而再,再而三。
他恨。
“哎!”
无奈的嘆息,从他嘴里飞出,身体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道,將桌子上的那些东西都震的动了起来。
不是不知道李怀德对他的心思。
却也没有办法。
谁让郑赤私没用呢。
门『嘎吱』一声开了,杨建民的媳妇推门走了进来,看著地上的大茶缸和茶叶及汁水,抓起桌子上的草纸,清理了起来。
知道杨建民为啥大发雷霆。
两点多,贾东旭背著聋老太太来找杨建民,虽然杨建民没让她跟著一块听,但是通过事后双方狰狞的脸颊,依稀猜到了一点真相。
聋老太太逼著杨建民办一件压根办不到或者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才能办到的事情。
从杨建民现在的情形来看。
那位聋老太太在刚才的爭论中占了上风。
作为杨建民的媳妇,她认识李怀德这个轧钢厂的副厂长,杨建民也跟她说了一些轧钢厂的事情。
杨建民被逼的让对头出面帮忙解决问题。
相当於將刀把子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提著暖壶,给杨建民的大茶缸里面倒了一些开水。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建民闭著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婆娘。
“你上次跟我说哪位老太太倒卖过粮票?”
“有个人背著她倒卖的粮票。”
“明天你写封举报95號大院赡养人员金翠莲倒卖粮票的举报信,投到南锣鼓巷街道办。”
聋老太太让他不痛快,他也得让聋老太太不痛快。
最好能让聋老太太一劳永逸的闭上嘴巴。
至於调走,去別的单位当一把手,换做这些事情没发生,杨建民还可以,发生了,就不能再走。
主要是担心聋老太太破罐子破摔的跟他同归於尽。
从一个乡下娃走到一个万人大厂的生產厂长,不容易。
当初要是在咬咬牙,在坚持坚持,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情了。
一步错。
步步错。
“今后没事的时候,去南锣鼓巷那头打听一下老太太,別让那些人认出你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嘛。”
这件事,只能交给自己的媳妇,託付给別人,杨建民不放心。
杨建民的媳妇,点著头,接下了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