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蛋崩溃了。
他不怕对方问,就怕对方不问。
不问,意味著很多事情的主动权,都在对方的手中,吴二蛋也无法做到自我辩解,因为他摸不著对方的葫芦里面卖著什么药。
更让吴二蛋接受不了的事实,是自己主动讲述的彰显自我清白的言论,落在对方耳朵中,赫然是一种当耳旁风处理的態势。
他很不喜欢赵华三人脸上的那种不屑的表情。
沉默许久。
这傢伙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真不是敌特,我也不知道杨厂长是叛徒的身份,我跟他就是一些利益交换,我去捞人,他答应我什么条件......”
事到如今,没有了隱瞒的必要,更何况也隱瞒不下去。
也就是吴二蛋把事发当天,为什么会以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的身份去派出所领人。
利益交换吧。
杨建民给了他两根小黄鱼,又把三个工作指標塞给了吴二蛋。
小黄鱼被吴二蛋藏在了家中的一尊一尺半高的老人家的瓷像中,三个工作指標,被吴二蛋给了自家亲戚。
交代完后。
吴二蛋如死狗似的瘫在了凳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个负责记录的女同志,把审讯交代材料,交给赵华。
赵华瀏览了一遍,確认无误,让人拿到吴二蛋跟前,让吴二蛋在上面签字,按手印,隨后带著人,押著吴二蛋去家里找赃物。
委实是一锅端。
家里除了两条小黄鱼,还有一些跟吴二蛋收入不符合的其他財物,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两口子怀著將功赎罪的心思,相互举报,最终一块奔赴在了黄泉路上,两孩子去大西北搞支援建设,跟閆阜贵分到了一组。
从吴二蛋手中拿走三个工作指標的亲戚,被工厂开除,追责。
这个当初不给王建设面子的保卫科的副科长,一家老小,死的死,残的残。
......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人的心情各异。
心中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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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直接把他们拉到火葬场,去见一大妈的最后一面,也就没有必要再在四合院內搞所谓的停灵。
她不用跟死相极其惨烈的一大妈挤在同一间屋內。
心情难得的好了很多。
苦中作乐嘛。
聋老太太都想好了具体的对策,死活不睁眼睛。
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易中海心里矛盾重重,一方面是一大妈对他真不错,方方面面听话,就易中海做的那些缺德事情,一大妈又出主意,又帮著执行,另一方面是心里有些害怕,心里一时间很不对劲。
一声『吁』的吆喝中。
蹬车的板爷,用脚踩车軲轆的方式,將板车稳稳噹噹的停在了火葬场內。
板车上躺著的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心里哎呦了一下,心道:你这是喊牲口呢,吁吁吁的喊著。
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几个派出所的同志,抬著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离开了板车,朝著火葬场內部走去。
他们是男人,有的是力气,抬人这事,总不能让跟著的姐和苏丹红做吧。
胡强考虑到姐和苏丹红她们都是女同志,一大妈死相又惨,泛起了几分好心,让姐跟苏丹红两人赶紧回去跟王建设匯报。
姐和苏丹红两人想著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呀。
却因为没有僵持过胡强,最终听了胡强的话,两人从火葬场离开,向著街道办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半路上,还遇到了二傻子。
“哎,问一下,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烧死人的地方?”
苏丹红觉得二傻子这语气有些熟悉,想了想,没想起一个所以然来,就再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手指著火葬场的方向,给出了答案。
“同志,那个地方叫火葬场,不是烧死人的地方。”
......
另一边。
也就是火葬场內。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挨到了什么地方。
硬邦邦的。
心里泛起了几分纳闷。
来火葬场躺尸这事,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
活人谁来火葬场躺尸。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
“你们这些同志,就不能等等吗?这前面驾鹤的人刚走,都没有收拾,你们就把这两位驾鹤人放了上来。”
易中海嗯的一声,把自己的身体,从板子上滚了下来。
聋老太太倒是想动弹。
怎奈手脚不听她使唤,一著急,又尿湿了裤子。
两人再糊涂,也知道身下是什么了。
易中海还好说,年纪在哪里放著,还没到七老八十。
聋老太太百般滋味。
两人的耳朵中,就听到了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隨后听到了屋门开关的咣当的声音,身上的温度,也觉得凉了很多。
踏踏踏的脚步声紧跟著离去。
屋內便也变得静寂起来。
明明说好的不睁眼睛,不去看。
但是聋老太太在鬼使神差间,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睁开了她不知道闭了多长时间的双眼。
眼皮刚刚上下分开,聋老太太的眼帘中,便映入了一幅五官狰狞的画面。
一大妈已经看不出了具体的人形,脑袋跟夏天熟透的西瓜似的。
耷拉在外面的眼珠子,就仿佛是在质问聋老太太,为什么害我,为什么不救我。
“呕!”
翻著白眼珠子的聋老太太,晕死了过去。
她对面就是易中海,易中海哆嗦著身体,裤襠湿漉漉的流著尿液,不一会儿的时间,也被嚇晕了。
傻子有傻子的好处。
不知道为何怕。
就冲二傻子现在这副要替杨建民出气的態势,就知道这人的脑瓜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狗胆子。
来到火葬场的二傻子,跟人打听了一下,就说了三个字。
老聋子。
好心的火葬场工作人员,就指出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人的身处之地。
推开门,看著晕死过去的聋老太太,二傻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专门凑到四分五裂的一大妈跟前,端详了片刻。
寻思著,这人咋死的这么惨呀,跟轧钢厂的杨厂长有的一拼。
不对,杨厂长好像是脑袋先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