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看到王红梅带著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登门,並没有慌张,她也没给王红梅开口询问的机会。
如聋老太太预料的那样,棒梗这一死,眼瞅著贾家隔断香火的贾张氏,等於彻底的断却牵掛,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谁都没放在眼中 ,根本不惧王红梅这个街道主任,反正她孙子棒梗死了。
易中海都因为这件事躲了出去。
老鬼婆先朝著王红梅开腔,表明自己在棒梗身后事上的具体態度。
“我老婆子还是那句话,棒梗就在我们贾家,谁也不能將我跟棒梗分开,我要守著我的大孙子,谁敢分开我跟我孙子,我就跟谁拼命,棒梗不在,我早不想活了。”
王红梅没吱声,周围的街坊们说了话。
还是老套的告状。
“王主任,你看到没有,这就是贾张氏的態度,借著棒梗的事情威胁我们这些邻居,闹得我们这些邻居里外里不是人。”
“院內有个死娃子,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呀,刚才贾张氏抱著棒梗出来,后院马家的媳妇直接被嚇尿裤子,大晚上的谁敢出去起夜?”
“我们家孩子过几天要相亲,女方来院內,看到贾家这样子,婚事可就吹了呀。”
“王主任,不是我们在逼迫贾家,而是贾家欺人太甚,你可得给我们这些街坊们做主呀。”
说话的街坊,膝盖顺势一软,作势就要给王红梅下跪。
得亏王红梅眼疾手快,在对方做出下跪动作的第一时间,他就用手拉住对方,没让对方跪成。
传出去,他成什么了,前途尽毁的下场。
用眼神警告著欲下跪的街坊,隨后朝著在场的街坊们看看,用高嗓门进行著表態。
“你们都少说几句,这件事我们街道办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红梅的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认真的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你怎么想的?”
秦淮茹拉著一张苦逼脸。
嘴里先嘆息一句,又把自己在这件事的为难处讲出来。
“王主任,我规劝过我婆婆,我婆婆对棒梗,您也知道,东旭不在,棒梗这一走,贾家也就不是了贾家,我婆婆她....”
话里话外的意思,棒梗身后事是贾张氏说了算,她就算身为棒梗的母亲,也不能左右婆婆的意愿。
言语中还提及到傻柱。
说刚才王红梅来之前,秦淮茹曾当著街坊们的面,求傻柱帮帮自己,说准备借何雨水的房子住一段时间。
对外给出的旗號,说自己还有小鐺和槐两个孩子要照顾,准备让贾张氏和棒梗儘可能独处。
许大茂也在旁边帮腔,说秦淮茹遇到难处,傻柱作为接济秦淮茹好几年饭盒的光棍汉,应该责无旁贷的站出来继续帮扶秦淮茹。
傻柱没同意秦淮茹借房子的要求,就说自己过几天要结婚,不想在结婚前闹出什么跟寡妇不清不楚的事情。
王红梅心里骂了一句秦淮茹。
又当又立。
大前天来四合院,问秦淮茹愿意不愿意嫁给傻柱,秦淮茹端著轧钢厂俏寡妇的臭架子,死活不嫁。
现在见事態不妙,又准备闹么蛾子。
想什么好事呢。
见指望不是秦淮茹,王红梅便也一扫之前让秦淮茹规劝贾张氏的心思,朝著贾张氏说教起来。
“贾张氏,最后问你一句话,明天能不能把棒梗安葬?这是我们街道办体谅你折了孙子,理解你对孙子的那种心情,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把棒梗安葬,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你要得寸进尺,我就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院內可不只有你贾家一户人家,我们街道办要为其他街坊们的利益考虑。”
“我们家棒梗好好的,没死,安葬什么?棒梗就在贾家, 在贾家住,在贾家睡,將来还要在贾家娶媳妇,我要看著棒梗结婚生子,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棒梗。”
这话相当於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王红梅也不会再给贾张氏留任何的面子。
朝著身后的几个公安同志说了几句。
路上,王红梅就跟这几位公安同志谈好了。
一共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贾张氏见好就收,明天自己去安葬棒梗,他们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反之,贾张氏非要像盘核桃似的盘著棒梗,嚇的街坊们人心惶惶,公安同志就会对贾张氏採取强制措施。
看到贾张氏油盐不进,王红梅果断的把第二个方案搬出来。
跟公安同志一块动手,將死去一天多的棒梗从贾张氏的怀中抢夺过来。
不甘心失去棒梗的贾张氏,喊著『还我大孙子,谁也不能將我大孙子抢走』的声音,反手又把棒梗从王红梅手中抢过来,加上她胖乎乎的身体,短时间內还占据了十几秒钟的上风。
低估了老鬼婆的勇猛,王红梅加派出所的同志,四五个人一起动手,居然跟贾张氏打了一个棋逢对手。
棒梗的爭夺战,瞬间被推进到高潮环节。
刘海忠见双方爭持不下,怀揣著拍马屁的心思,指挥著几个街坊加入战团,主要战斗力是刘光天和閆解放。
贾张氏这才被制服。
担心贾张氏闹么蛾子,刘海忠用绳子把贾张氏捆起来,见贾张氏嘴巴里面喊著『还我棒梗』的声音,许大茂將不知道谁的裤衩子团了团,塞在贾张氏的口中。
闹腾的四合院瞬间安静许多。
王红梅大口喘息几下,短短一分钟不到,真把他累个够呛。
恢復了少许的力气,他把秦淮茹喊到自己跟前,耳语几句,秦淮茹跟著王红梅及派出所的同志走出四合院。
憋著坏水的许大茂,凑到刘海忠跟前嘀咕几句,如梦初醒的刘海忠,一脸感激的看著许大茂,他迈动著胖乎乎的步伐,追著王红梅的背影跑出去。
地上的贾张氏,儘可能的挣扎著,却没有人理会。
街坊们三三两两的折返回各家,不一会儿的工夫,鞭炮声在四合院內响起。
说是去晦气。
至於贾张氏,没人搭理,老鬼婆就这样被人给人为的遗忘在原地。
......
秦淮茹一晚上没回来。
同样一晚上没回来的人还有刘海忠。
早晨七点十分,两人一身疲倦的从外面先后走进四合院,看看正围著水槽或洗漱或打水或洗漱完毕准备离开的街坊们。
秦淮茹直接迈步走向后院,她要去刘家看被二大妈照顾的小鐺和槐,对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懒得去讲,让街坊们自己去猜吧。
刘海忠见秦淮茹懒得讲事情,他觉得这是彰显自己身份的机会。
毕竟易中海跑了,刘海忠最大,便以管事二大爷的身份,把昨天晚上他听了许大茂话,追出去,在半路上追到王红梅,及帮助街道办解决棒梗后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寻思著咱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 易中海躲得不敢露头,我身为咱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爷,我昨天晚上为咱大院爭得几分.....”
没说如何处理棒梗的身后事,是埋了,还是丟了,统统没说,猜测是王红梅或者派出所的同志专门叮嘱过刘海忠。
担心人多嘴杂的传到贾张氏耳朵中,思想大孙子的贾张氏把棒梗刨出来。
刘海忠就说让街坊们都把心踏踏实实的收在肚子內,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別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地上的贾张氏,闹腾到后半夜,因身体睏乏,在呼嚕嚕的睡觉,她听到刘海忠大声的讲述声音,醒过来又继续像粪虫子似的挣扎,嘴里咿咿呀呀的喊著声音。
刘海忠一顿,他没想到贾张氏就这样被人丟在地上一整晚。
没去松贾张氏身上的绳子,也没有把贾张氏嘴巴里面塞著的裤衩子取出来,原先什么样子,现在还什么样子。
昨天晚上好几个人一块动手,都险险拿不下贾张氏,是刘海忠带著刘光天和閆解放几人加入战团,才制服贾张氏。
可不想遇到野猪出笼的画面。
“贾张氏都別管她,一会儿街道办就来人遣返贾张氏。”
贾张氏的户口不在城內,在乡下。
这么些年,贾张氏一直以家属掛靠的身份掛靠在四合院內。
最困难的那几年,贾张氏都留在四合院內,这也是易中海的功劳。
贾家的问题,纯粹贾张氏贪婪造成的,最开始听军管会的领导,说乡下土改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著,乡下有亲戚在,就可以在乡下分田。
贾张氏专门跑到乡下,分了几亩田,秦淮茹嫁给贾东旭后,户口本应该落在城內,贾张氏委託易中海一番操作,秦淮茹的户口落到贾家庄,也分了几亩地。
这地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不种,交给老贾乡下的亲戚种,每年给贾家多少多少斤粮食。
就因为这事,院內的街坊们还羡慕过贾家,说贾张氏的帐比閆阜贵都算得精。
世事难料,票据时代来临,乡下进入大集体时代,贾张氏和秦淮茹的田收归集体不说,在某些有心人的操作下,贾张氏和秦淮茹差点背上不劳动者白享受的帽子,闹得贾张氏和秦淮茹因乡下户口在城內没有定量。
除最开始易中海帮忙搞了一次为贾家捐款捐物的活动外,剩余时间都是贾家在自食其力。
从贾东旭死去那一刻开始,院內就有贾东旭不堪生活压力大,自己把自己解决的说法。
也就是贾张氏压榨死了贾东旭。
秦淮茹为了显示贤惠儿媳妇的人设,任由贾张氏好吃懒做。
棒梗一死,刘海忠告诉街坊们,说贾张氏要被遣返回乡下老家,在场的街坊们全都看稀罕的看著刘海忠。
刘海忠一看街坊们这般表情,就知道街坊们不相信。
说实话,他刚才也不相信。
但这话是秦淮茹当著刘海忠的面亲自跟王红梅提出的要求,刘海忠確信自己没有出现幻听。
清了清喉咙。
“別不信,我听得清清楚楚,秦淮茹跟王主任提的遣返,说贾张氏因棒梗不在,冤枉易中海攛掇棒梗离家出走,担心贾张氏留在院內,会去找易中海拼命。”
有些街坊想不明白。
秦淮茹说的怎么跟贾张氏说的不一样。
这其实是借著刘海忠和王红梅的嘴巴,洗清了易中海身上的让棒梗出现意外的嫌疑。
精明的人,已经猜到秦淮茹为什么会这么说。
利益呀。
死的人死了,但活著的人却还要活著。
“说贾张氏的户口在乡下,说自己还有小鐺和槐要养活,为了贾家,为了孩子,希望街道办把贾张氏送回乡下老家,自己每个月给贾张氏五块钱的抚养费,將来到下面她亲自跟东旭解释,说这也是为街坊们考虑,要不然贾张氏闹得街坊们鸡犬不寧。”
贾张氏扭动的更厉害了。
刘海忠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冤枉易中海等等。
之前就一个跟易中海拼命的想法,现在连带著也怨恨起秦淮茹。
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作为棒梗的亲妈,非但没有帮棒梗报仇,还给害死棒梗的凶手易中海进行著洗白。
这是没人把贾张氏嘴巴里面的布团取掉,取掉就会听到贾张氏沉闷的『我要杀死你这个恶毒妇』的声音。
贾张氏没在地上折腾多长时间,刘海忠和秦淮茹回到四合院十几分钟,街道办就来人,当著一眾街坊们的面,取下贾张氏嘴巴里面塞著的布团,押著骂骂咧咧的贾张氏出了四合院。
这一幕奇景,也吸引了其他大院的街坊。
刘海忠担心四合院的名声受到损失,依著路上秦淮茹跟他商量的那些说词,把贾张氏不肯埋葬棒梗,死活要在贾家屋內盘棒梗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说秦淮茹为了小鐺和槐,只能狠心送贾张氏回乡下老家去种田。
看热闹的街坊们,瞬间变了他们的口风,变得各种贬低贾张氏,各种高捧秦淮茹,还有人朝著抱小鐺和槐出来送贾张氏一程的秦淮茹,进行著各种安慰。
唯有许大茂在笑,笑秦淮茹又当又立,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非在贾张氏被遣返走了才出来。
故意跟傻柱言语一句,去轧钢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