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何雨水提到棒梗,还未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的她,更是心如刀绞,一脸的难受。
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的何雨水,在寡妇心中就是一个不知內情的傻白甜,这也是秦淮茹来找何雨水的原因。
想借著算计何雨水去搅和傻柱的婚事,最好是何雨水这小姑子跟唐小凤这嫂子闹腾起来,傻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秦淮茹、易中海、聋老太太之流会见缝插针的给傻柱吹吹风,打著为傻柱考虑的旗號,劝说傻柱跟唐小凤离婚。
看著秦淮茹难受却又要算计的苦逼脸色,何雨水心里一度还暗戳戳的得意几分。
“秦姐,你多跟后院的二大爷学学,看看人家二大爷是怎么教育光天和光福的,这孩子不能一味的娇惯,该打的时候就得打,你现在不教育棒梗,任由棒梗闹各种胡闹,棒梗將来指不定闯什么大祸呢,也就我跟你亲近,不怕你恨我,才跟你说这么多,棒梗在这么下去,將来肯定进监狱,闹不好要吃枪子。”
“不是棒梗。”
“那就是棒梗奶奶,秦姐,换成別人,我肯定什么话都不说,我对我傻哥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对棒梗他奶奶却做到了,这些街坊们都看在眼中。”
提到贾张氏,何雨水更是一本正经。
四合院一眾街坊当中,何雨水最痛恨的人,不是易中海,也不是聋老太太,而是贾张氏这个老寡妇。
贾张氏一次又一次的把养老团算计傻柱让何雨水跟著吃亏的事实,当眾摆在眾人面前。
何雨水说话的语气,是为秦淮茹考虑,劝解秦淮茹改嫁的语气。
“下班回来洗衣服,冬天洗冬天,夏天洗夏天,家里家外都得你来张罗,谁家婆婆在儿媳妇变成寡妇后,好吃懒做不说,还一天天的拿乔,也就棒梗他奶奶,口口声声说你如何怎样,实在不行,咱去找街道办,找妇女会,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我不怕得罪人。”
秦淮茹的肺管子,被戳了一次又一次。
后悔了。
悔不当初。
觉得自己在贾东旭死后,留下贾张氏,其实就是一步臭棋,去年有人看上秦淮茹,秦淮茹要是老老实实的嫁过去,也没现在这么多的么蛾子。
鑑於贾家的特殊情况,人家说可以入赘到贾家,保证对棒梗好,对小鐺和槐好,孝顺伺候贾张氏。
是贾张氏不同意,大晚上的让秦淮茹对著贾东旭的遗照发誓,发誓不改嫁,发誓照顾贾张氏,照顾棒梗三个孩子。
“雨水,秦姐找你,不是姐家的事,姐是为你哥来的。”
何雨水心里狠狠的鄙夷著秦淮茹。
这时候,秦淮茹还在装可怜。
演绎给谁看看啊。
“秦姐,你想通了?我就说我傻哥的婚事,就得秦姐来解决,你嫁给我傻哥,我傻哥要是欺负你,我跟你一块收拾他。”
何雨水突然捂住嘴巴,被嚇到的表情充斥著她布满青春气息的脸颊。
“棒梗他奶奶,秦姐,我贾大妈想通了?同意你嫁给我傻哥?你不会因为改嫁给我傻哥的事情跟贾大妈闹翻吧,我明白秦姐的来意了,让我出面跟贾大妈好好说说。”
口风一转。
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贾大妈什么人,秦姐清楚,我出面也不行,贾大妈不给我面子。但是秦姐嫁给我傻哥,就是我嫂子,我试试看,看看能不能说服贾大妈。”
手一拍自己的小嘴。
“瞧我这张嘴,还叫秦姐,应该叫嫂子。”
宛如不知道內情的何雨水,乘势抓住秦淮茹的胳膊,一脸你终於成为我嫂子的神情。
“嫂子,你不用给我见面礼,咱姑嫂两人谁跟谁呀,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嫂子去吃涮羊肉。”
秦淮茹被何雨水这句话闹得有些不知所措。
被她算计的傻白甜,这是在朝著她要东西嘛。
“雨水,不是秦姐要嫁给你哥,你哥昨天结婚,新娘是我们轧钢厂的职工,你哥接济秦姐两年多小三年时间,这恩情秦姐一直记在心上,想著等我做通你贾大妈的思想工作,就嫁给你哥,没想到。”
秦淮茹故意卡壳一下。
眼眶中还涌出眼泪。
“没想到你哥没等秦姐,他结婚了,秦姐心里难受的厉害,跟你说了一会儿话,秦姐心里好受很多,你也不要因为秦姐去跟你嫂子闹腾,你嫂子不容易,扯证当天男人就死,活生生熬成寡妇....”
秦淮茹把唐小凤结过婚,新郎未入洞房就惨死,绰號克夫女,等等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何雨水讲述一遍。
口口声声让雨水不要去跟唐小凤闹么蛾子,不要嫌弃唐小凤新婚寡妇的身份,不要忌讳唐小凤克夫的名声。
但是言语中却处处透著这样的含义。
眼泪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雨水。
一副你明白秦姐意思的神情。
“秦姐,你真是菩萨心肠,我本来还想准备回去问问我傻哥,什么意思,怎么没跟秦姐走到一块,怎么娶了一个克夫的女人,秦姐这么说,我就听秦姐的话,不跟我傻哥闹腾,看在秦姐的面子上,不跟那个克夫的嫂子闹腾。”
秦淮茹就仿佛掉落在茅坑中。
颇不是滋味。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
想明说,却又顾忌自己在何雨水心中的贤惠形象,一时间急的不知所措,最终只能撂下几句秦姐如何之类的场面话,不情不愿的扭身离去。
看著秦淮茹远去的身影,何雨水將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心里骂了几句脏话,回纺织厂上班去了。
......
傻柱刚刚推开轧钢厂食堂的门。
七嘴八舌聊著閒话的眾人,纷纷朝著傻柱围拢过来。
傻柱跟秦淮茹的纠葛,作为食堂的一员,这些人都知道。
原本以为傻柱喜欢寡妇,想跟寡妇发生点什么,隨著公函事件的曝光,这帮人才晓得这里面是易中海在捣鬼,是易中海以管事大爷的身份让傻柱接济寡妇。
想著傻柱、秦淮茹、易中海、唐小凤四人间的那些狗血,一度泛起傻柱昨天晚上有没有跟唐小凤入洞房的猜测。
刘嵐是最急切的那个人。
傻柱推开门前,食堂里面分成数派,有人说傻柱肯定跟唐小凤洞房了,说唐小凤也很有主见,有人说秦淮茹和易中海搅和的没让傻柱洞房成功,还有人说秦淮茹跟唐小凤互换身份与傻柱洞房烛。
见到当事人,自然是朝著当事人进行求证,看傻柱是跟唐小凤洞房,还是跟秦淮茹烛。
尤其刘嵐,就仿佛要看穿傻柱似的。
傻柱没想到自己结婚的动静这么大,他从往日里装著饭盒的挎包里面取出一包水果,朝著周围那些迎著他快步走来的同事们,热情的招呼起来。
“吃,快来吃。”
原本没有散这一环节,是唐小凤专门提著傻柱的耳朵根子提醒,让傻柱今天早晨务必把他们两人结婚的喜散给二食堂的一眾工友。
专门给傻柱的挎包里面塞了两包。
千叮嚀,万嘱咐。
二食堂撒一包,另一包给领导们散。
傻柱的厨艺,轧钢厂一眾职工有目共睹,吃过的人都说好,到现在还领著八级炊事员的工资。
最大的原因。
嘴臭,不会办事。
昨天晚上,唐小凤就跟傻柱说,说自己要改造傻柱,让傻柱跟轧钢厂的领导们適当的靠拢靠拢。
傻柱京城爷们的面子作祟,最终被唐小凤一句『你今后要养活我们娘几个』的话给闹得没了脾气。
算是成了妻管奴吧。
也就马华顾忌跟傻柱的师徒之情,不敢闹么蛾子,其他的同事们,都围著傻柱说著恭喜的话。
刘嵐背后站著主抓后勤工作的副厂长李怀德,对傻柱持著一种平常心。
嘴里吃著傻柱送来的喜,围著傻柱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今天的傻柱跟之前的傻柱有些不一样,怎么说呢,就仿佛变成另一个脱胎换骨的人。
“傻柱,这,不错,但是呢。”刘嵐突然拉长语调,“昨天的你跟今天的你不一样。”
过来人晓得刘嵐言语中的意思。
不是过来人的那些人,面面相覷,毕竟他们不是许大茂,有些事情打小就知道。
“刘姐,我师傅怎么不一样啊?”
“小屁孩躲一边去,你知道什么呀?过几年你就知道了。”刘嵐白了马华一眼,凑到傻柱跟前,“傻柱,昨天晚上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唄。”
傻柱无语的看著刘嵐,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荤。
还说说。
说什么呀。
“都堵不住你的嘴。”
“什么玩意!”见傻柱不肯交代洞房情况,翻著白眼的刘嵐,又问另一个问题,“秦淮茹跟你媳妇比较,你觉得谁好,秦淮茹漂亮,还是你媳妇漂亮。”
“十个秦淮茹也比不上我媳妇一根手指头。”
傻柱的脸上,泛著幸福的神情。
昨天晚上才知道人还能这么过日子,心里骂著易中海的八辈祖宗,骂著秦淮茹的不是人,鄙视著聋老太太的自私。
想著自己结婚这事落后许大茂一步,繁衍后代这事必须要压许大茂一头,昨天晚上的傻柱真是付出诸多心血。
他就觉得秦淮茹连给唐小凤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担心在场的工友们还拿接济秦淮茹的事情调侃自己,傻柱提前给这帮人打了预防针。
“之前的事情,都是易中海使坏,他让我接济秦淮茹,说这是好事,结果他大晚上偷悄悄接济,闹得我跟秦淮茹传出这个那个的说法,从昨天开始,秦淮茹已经成了过去式。”
跟唐小凤同在轧钢厂工作,与寡妇不清不楚的风言风语传到唐小凤耳朵中,傻柱晚上估摸著连家门都进不去。
有些话,提前说出来,省的將来闹么蛾子。
......
一门之隔的外面。
站在台阶上的秦淮茹,听著傻柱这般言语,心情失落。
在何雨水那里討了一个无趣的秦淮茹,回到轧钢厂,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傻柱谈一谈。
没安好心。
厂里本来就有傻柱跟寡妇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语,傻柱昨天跟唐小凤结婚,今天秦淮茹一大早的找过来,没事也变成有事。
却无意中听到傻柱这种言论。
手朝著屋门伸了伸, 想进去质问傻柱,凭什么说老娘十个人绑一块也不如唐小凤。
在抓到门把手的一瞬间,秦淮茹突然听到屋內传出傻柱要去办公楼给领导送喜的言论,秦淮茹忙把自己的手伸回来,在傻柱拉开屋门的一瞬间,扭身躲到旁边的角落內,看著傻柱手捧喜兴冲冲奔赴办公楼的一幕。
秦淮茹自认为自己躲得很隱蔽,却不知道她躲藏的地方,刚好被屋內的刘嵐看了一个清楚。
朝著食堂眾人用手指了指秦淮茹藏身的地方,又指了指旁边洗锅水,比划出一个隔窗倒水的动作。
二食堂的这些人秒懂刘嵐的意思。
这是要让秦淮茹洗泔水澡。
“我师傅这算是苦尽甘来。”
马华说话的同时,迈步走到窗户跟前,手抓著窗户的把手。
躲在窗台下面的秦淮茹,猛的把心提在嗓子眼。
主要是她现在的状態,有些说不清楚。
“小小年纪,还多愁善感起来。”刘嵐端著装满泔水的盆,一边说,一边挪到窗户跟前,“你师父说唐小凤比秦淮茹强,强到什么地方去,秦淮茹好歹也是轧钢厂的俏寡妇。”
“你们什么意思?我师傅娶唐小凤不如娶秦淮茹?秦淮茹明知道我师傅跟许大茂是对头,却还让许大茂帮忙买饭。”
“小屁孩,等你长大就知道为什么啦。”
刘嵐丟了一个眼神给马华。
马华结结巴巴道:“嵐姐,你这么做是违反规定。”
“狗屁的违反规定,我这是优化食堂工序,赶紧给我把窗户打开,外面的草草,也需要泔水的灌溉。”
秦淮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她在听到刘嵐隔窗倒泔水的话后,身体猫著腰的往前窜,也就避过泔水的袭击。
寡妇没这么做,身体突然从蹲变成站,满盆的泔水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