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子,嘴里重重的喘著粗气。
一大妈被易中海这动静也给嚇醒悟了,隨手拉亮电灯,跟著坐起身子,睁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浑身被汗打湿的易中海。
“当家的,你怎么了?”
易中海没吱声,但却比划了一个我没事的手势。
他看看桌子上的座钟。
四点多。
手指了指电灯的拉绳。
一大妈拉灭电灯。
易中海把身体躺下,闭著眼睛,却睡意全无。
刚才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贾张氏根据棒梗翻墙的经验,从墙上翻进四合院,把他们易家给点了。
口口声声说要替棒梗报仇,烧死易中海这个缺德鬼,烧死不做人事的一大妈。
冲天的烈焰中,是易中海两口子惨叫痛苦的哀嚎声。
刘海忠等街坊眼睁睁看著易中海两口子被烧死却无动於衷,傻柱还口口声声说易中海两口子活该,何雨水也对易中海两口子进行著强烈的鄙视,聋老太太甚至还挥舞著拐杖,將变成焦炭的易中海两口子狠狠抽了两拐杖,说这是他们不孝敬自己的报应。
黑漆漆的环境中,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
“当家的,睡了吗?”
易中海没回应一大妈的询问。
一大妈就仿佛酌定易中海没睡似的,继续说著。
“棒梗的事,咱是不是跟贾家说声对不起呀,我心里没著没落,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觉,心里不得劲的厉害。”
“我觉得咱不能在这么算计下去了,当家的,你现在为了养老,都魔怔了。”
“贾家不可靠,你把贾家的香火算计的折掉,秦淮茹面上不说,心里肯定记恨。”
“我觉得还是柱子保险,心里是这么想的,咱两口子好好跟柱子说说,你要是放不下面子,我去跟柱子说,柱子肯定给我这面子.....”
......
睡梦中的王红梅,被人紧急喊到事发现场。
来的路上,从閆解放的口中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没生气,只有后怕和庆幸。
后怕是贾张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大半夜的出现在四合院內,准备烧易家的房子,焚烧计划成功实施少半部分。
庆幸的事情,得亏刘海忠闹肚子,大晚上的起夜,在中院遇到贾张氏,虽然被嚇了一个半死,却还是將危险以很小的代价给予扼杀。
来到四合院,王红梅才知道这个扼杀的代价究竟有多小。
两扇窗户被烧毁大半,屋內的布制窗帘,被烧的一乾二净,像被子和衣服之类的东西,被水浇的湿漉漉的。
王红梅不禁怀疑,怀疑院內的这帮街坊,在借著这件事故意报復易中海,否则不至於將易家闹得跟水帘洞似的。
街道办的小李和小张在王红梅前脚进入四合院的瞬间,他们也后脚跟著一块进来,小张和小李的屁股后面跟著派出所的副所长及两个值班的公安同志。
因为距离远,公安同志来的稍微有点迟。
王红梅跟副所长打了一声招呼,几个人围在一块,简单的交流一下各自的看法。
经此一事,贾张氏可不是被简单的遣返回乡下老家。
现在的四合院,都是那种木质结构的房子,一旦燃烧起来,就是整个四合院全部焚烧的结果,周围两侧的四合院也得跟著倒霉。
看看贾张氏要怎么解决,今天跑来烧房子,明天难免闹人命。
閆阜贵急巴巴的跑过来,一脸的赔笑。
“王主任,副所长,我晚上锁大门了,老刘还专门因为这件问过我,我真不知道贾张氏怎么就进了四合院,我要是知道贾张氏进来放火烧房子,我说什么也得看好,我晚上不睡觉都得看著贾张氏。”
老抠泛著后怕。
主要是担心街道办和派出所会把责任牵连到他身上,毕竟四合院的大门一直归閆阜贵负责。
昔日也就靠著这锁门的差事,显示他身为三大爷的存在,在藉机从街坊们手中谋取一些好处。
第一次觉得锁门这事,是烫手山芋。
早知今日,当初也就不接锁门的差事了。
刘海忠见閆阜贵一脸苦逼的朝著王红梅自证著清白,他出言帮腔几句。
“王主任,副所长,老閆没说假话,老閆锁门后,我还专门检查一遍大门,大门上面的锁头的的確確的锁著,贾张氏怎么进来的,我们都不知道,白天院內的街坊们也都没看到贾张氏,看到贾张氏,就把贾张氏给弄起来了。”
也不全是为閆阜贵,刘海忠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傢伙也是一个狠人,为彰显自己的功效,屎尿裤子都没去替换,一直等著王红梅和派出所的同志出现。
在刘海忠眼中,自己的屎尿裤子,是自己制服贾张氏,保全四合院財產的强有力证据。
这是功劳。
“晚上我肚子疼,刚来中院,就看到贾张氏要放火,差点把我给嚇死,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跟贾张氏闹腾。”
觉得闹腾二字不对劲,朝著一脸苦逼的閆阜贵进行著询问。
“老閆,我闹腾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閆阜贵根本没有纠正刘海忠错误的心思,还在愁自己身上的责任,反倒是刘光天有纠正的心思。
“爹,应该是搏斗,跟贾张氏搏斗。”
“王主任,副所长,就如我儿子光天说的那样,我跟贾张氏搏斗,闹得我都拉到裤子內。”
手还指了指自己的屎尿裤子。
副所长没吱声,拿著手电去勘查现场。
屋门反锁,白天没见人,贾张氏怎么进来的,这得有个具体的说法。
小李和小张在王红梅的指派下,去易中海家里清查损失。
刘海忠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王主任,要不要院內的街坊们一块帮忙。”
“你先回家去换裤子。”
王红梅没点破刘海忠借屎尿裤子彰显功勋的小心思,让刘海忠先回家换乾净衣服。
从制服贾张氏没让易家房子燃烧起来这件事来看,刘海忠是有功劳的,王红梅肯定要对刘海忠做出表彰。
“我代表街道办,感谢刘海忠同志,感谢四合院的街坊同志。”
听王红梅当眾表扬自己,刘海忠猜测街道办肯定要给轧钢厂发表扬自己的工作函。
这荣誉便也跟著来了。
得偿所愿的刘海忠,这才心满意足的朝著后院自家走去。
聋老太太估摸著也是听到了动静,拄著拐杖从后院出来,看著被捆在地上的贾张氏,看著跟水帘洞有的一拼的易家,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她突然朝著王红梅走来。
动静有些大,闹得街坊们都看著聋老太太,想不明白大院祖宗怎么突然凑到王红梅跟前,自从王红梅就任街道办主任以来,这位聋老太太怨词颇多,说什么不尊重老人。
来到王红梅跟前的聋老太太,准备说一件对她来说比较有利的事情,以此来博取利益,在易中海两口子捨弃她的既定事实下,聋老太太肯定要为自己谋取几分利益。
怎奈造化弄人。
刚张口喊了一声王主任,排查现场的副所长,就已经有了具体的推测,手电的光束,朝著连廊处的一处拐角。
“要是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贾张氏就是从这个地方翻进的四合院。”
王红梅捨弃聋老太太,快步走到副所长跟前,目光看著手电光束照耀的地方。
他看的清清楚楚,哪里有个深深的脚印。
街坊们也都围拢过来。
閆阜贵走在最前面,虽然没有具体的逻辑来证明贾张氏从这里翻跳下来,但他还是將副所长的话当成真理。
“贾张氏这是跳墙进来的,我就说我锁了大门,好端端的怎么院內突然多出一个人,合著是跳墙进来的。”
声音很大,恨不得左右两侧的大院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个脚印比较深,只有从上面跳跃下来,本身身体肥胖,才能刻印出这么深的脚印。”
副所长给出解释的理由。
周围的街坊们,各自点著头,贾张氏的体重,在四合院內也算是妇孺皆知,都知道贾张氏是白白胖胖一老婆子。
一个小公安同志,把贾张氏脚上的鞋取下一只,跟地上的脚印对比一下。
完全吻合。
閆阜贵彻底安心。
街坊们却百思不得其解,贾张氏这肥胖的身体,怎么还能翻墙呀,他们猜测有可能是团伙作案,比如贾家公社的那些人,比如易中海的那些仇人。
突然怀疑傻柱,易中海把傻柱害的可不轻,而且傻柱结婚后,就一直没回家。
“王主任,我老婆子有件事要跟你说。”
聋老太太打定主意,她隱隱约约有种错觉,自己要是不再说这件事,今后就没有说出这件事的机会。
王红梅见聋老太太表情认真,他也跟著认真起来。
“老太太,您说?”
用了一个您的尊称。
场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嘛。
“王主任,是这么一回事,易中海两口子他们不是人,他们缺了大德。”
德字刚刚说出口,在易家屋內统计损失的小李和小张二人,发现了惊人的线索,忙张口喊著王红梅的名字。
“王主任,有发现。”
王红梅二次捨弃聋老太太,朝著易家跑去,副所长跟在他身后,有种自己被王红梅拖来撞大运的感觉。
顺著声音来到易家门口的王红梅,迎面看到一脸兴奋的小李,周围还有更加兴奋的四合院街坊。
换好裤子重新出现在四合院的刘海忠,更是激动的难以压抑自己的心情,贾张氏这不是要焚烧易家替棒梗报仇,这是在给他刘海忠过大年。
易中海再想翻身,下辈子吧。
刚才就是刘海忠帮著小李和小张从烧了少许的抽屉里面,翻出何大清邮寄来的信笺和匯款单。
刘海忠再是文盲,也认出何大清及何雨水和何雨柱几个字样。
聋老太太心如死灰。
一步迟,次次赶不上趟,她准备举报易中海两口子私吞何大清邮寄给傻柱兄妹二人生活费的事情,在易家发现的匯款单和信笺面前,根本没有说服力,反而会惹得对她有所怀疑,怀疑聋老太太是不是同为截留钱款的同伙。
副所长第一时间把信笺和匯款单拿在手中,看的清清楚楚,收款人的名字叫做何雨柱,匯款人名字叫做何大清,还有何大清是寄信人但收信人是何雨柱及何雨水的信笺,不管是信笺,还是匯款单,都是从保城邮寄来的。
“何雨柱和何雨水两人都是中院的住户,何雨水高中毕业,在红星纺织厂工作。前王主任把何雨柱的个人问题交给易中海,也不是交给易中海,是易中海主动请缨,结果四年多时间,何雨柱还是一个人。”
王红梅猜测副所长不太清楚何雨水和何雨柱两人的境况,主动解释起来,手指了指旁边的何家正屋。
“我履职主任职位后,发函到轧钢厂,轧钢厂这才介入,解决何雨柱的个人问题,也就是这位易中海,以管事大爷的身份让何雨柱带饭盒接济贾家,传出何雨柱跟寡妇不清不楚的风声。”
副所长一听王红梅这么说,瞬间將前因后果捋了一个清楚。
易中海绝户没孩子,为了养老,想上演万无一失的戏码,套路傻柱接济寡妇,借著接济寡妇这件事让傻柱娶带娃寡妇。
这原本应该出现在何雨水或者何雨柱手中的信笺和匯款单,就这样出现在了易中海的手中。
跟王红梅耳语几句,王红梅让刘海忠组织在场的街坊们各回各家,但是不能离开四合院。
刘海忠照办。
院內的街坊们为了看热闹,居然都不去睡觉。
王红梅没搭理这些变故,让小李去喊何雨水,又让小张去喊傻柱两口子。
易中海两口子先不管。
副所长让自己的手下去把负责这片信笺、报纸、匯款单投递工作的邮递员喊到四合院。
安排完这些,王红梅想起聋老太太刚才跟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走到聋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事情?现在不忙了,您说,我听著,能办到,儘量帮您办,办不到,只能对您说声对不起。”
街坊们都看著聋老太太,想听听聋老太太能放出什么大臭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