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神箭!
弈时心中默念,精神瞬间高度集中,捕捉著空气中那微弱却无处不在的魔法之风。
他感到一股微弱的热流自剑尖匯聚,隨即,一道刺目的、如同实体般的湛蓝色能量束撕裂了林间的昏暗,带著尖锐的破空尖啸,精准地轰击在那只正扑向年轻民兵的角兽头颅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肉体撕裂声。角兽那颗狰狞的头颅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瞬间向內塌陷下去一大块,坚硬的颅骨和扭曲的羊角在刺眼的蓝光中碎裂飞溅。
那庞大的身躯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猛地僵直,然后轰然倒地,污浊的血液混合著白色的脑浆汩汩流出,散发著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
除了正面对敌的民兵们感激的看向领主,没有其他人发现它的死亡,到处都是吶喊砍杀声。
在正面,弗雷尔的步兵小队如同磐石,將野兽人主力的衝击死死挡在盾墙之外,每一次整齐的刺击都精准地收割著生命,自身阵型纹丝不动。
侧翼,在约翰的弹压和步兵核心带来的安全感下,维持著防线,也完全没有被突破的形式。
只是在后方,艾文指挥的弓箭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射箭,前方被友方士兵挡住了,弓箭手队伍一时有点茫然。
“艾文!右前方树林边缘!”弈时捕捉到右侧树林边缘有模糊的身影,立刻指向那个方向大吼。
艾文立刻领会:“右前方!速射!放!”
箭雨转向,那片区域立刻响起几声痛嚎,模糊的身影迅速缩了回去。
这场遭遇战爆发的突然,结束得也快。在丟下二十七八具扭曲丑陋的尸体后,残余的几只野兽人似乎被这伙人类顽强的抵抗和精准的杀戮震慑住了,转身迅速消失在幽暗的丛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令人作呕的气味。
弓箭手此刻再次发挥作用,留下了几只逃跑的野兽人。
“停!原地警戒!”弗雷尔的声音响起,盾墙並未立刻解散,步兵们保持著战斗姿態,警惕地注视著敌人消失的方向。
民兵们则大口喘著粗气,许多人脸色惨白,握著武器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有人甚至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弈时走到阵前。他看著地上那些形態各异、散发著恶臭的野兽人尸体,又看了看自己这支刚刚经歷第一场真正意义上协同作战(虽然依旧混乱)的队伍。
在普通野兽人面前,盾墙看来还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只有几个轻伤的。
然后他问了问艾文。
“大人,前方混战时,视线完全被我们自己的盾墙和长矛挡住了,”艾文的脸色有些发红,声音带著懊恼,“兄弟们怕误伤,根本找不到安全的射击窗口。”
“能不能在他们混战时绕道后面去?算了,当我没说。”看到艾文一脸为难的脸色弈时就立刻意识到这並不可行。
游戏中可以这样,但现实中如果敢这样,那是完全去让他们送死。
休息了一刻,弈时再次命令向野兽人逃跑的方向前进。
弈时挥手,队伍再次行进,沿著野兽人仓惶逃窜时压倒的灌木和留下的腥臭足跡,向森林更深处追去。
林间的气氛愈发压抑,四周静謐得有些诡异,只有队伍行进时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武器碰撞声打破这片死寂。
大约小半个时辰,前方又是响箭传来,斥候发现溃逃的野兽人踪跡了。
“列阵!”弈时弈时低吼出声,声音在压抑的林地间显得格外清晰。
队伍瞬间绷紧,前排的铁盾再次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长矛如林般从盾牌上方和缝隙间探出,民兵们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动作已比初次遭遇时迅捷不少,迅速填补著阵型可能的空档。
艾文迅速指挥弓箭手转向响箭传来的方向,弓弦拉满的细微吱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仿佛是知道他们来了,剩下的野兽人再次冲了出来,残余的二三十个这些野兽人状若疯狂,双眼血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张牙舞爪地朝著眾人扑来。
“稳住!不要慌乱!”弈时大声呼喊,试图稳定住眾人的军心。此时,艾文一声令下,“放箭!”一排排羽箭如蝗虫般射向野兽人,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野兽人瞬间被射中,发出悽厉的惨叫,摔倒在地。
然而,剩余的野兽人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它们顶著箭雨继续向前猛衝。
眨眼间,便与前排的盾兵和矛兵短兵相接。野兽人凭藉著自身的蛮力,疯狂地攻击著盾墙,想要衝破这道防线。
徒劳无功,既然追到它们的老巢了,这次一点要彻底摧毁。
“呜嗷嗷——!”
残余的二十多个野兽人,包括几只强壮的角兽,爆发出垂死挣扎的狂吼。它们像被激怒的公牛,用尽全身力气,悍不畏死地撞向那道由钢铁和血肉组成的壁垒!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如同战鼓擂在每个人的心头。铁盾剧烈震颤,持盾的步兵们手臂发麻,脚下坚实的腐叶地被踩得泥泞不堪,但他们死死顶住,牙齦咬出了血痕。弗雷尔低沉的吼声在每一次撞击中响起:“顶住!刺!”
长剑再次从盾牌缝隙间毒蛇般刺出!这一次,刺入的阻力更大,野兽人临死的蛮力让它们几乎无视了穿透身体的剧痛。
一只角兽被长剑刺穿腹部,污血喷涌,却仍嚎叫著用沉重的石锤狠狠砸在盾牌上,巨大的力量让持盾的步兵一个趔趄,阵型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鬆动。
“相互掩护!”弗雷尔眼疾手快,一脚將一个嚇呆的民兵踹到缝隙处,那民兵下意识地將长矛向前捅去,矛尖恰好刺入了那只重伤角兽大张的嘴里。角兽的咆哮戛然而止,轰然倒地。
弗雷尔的步兵小队在最初的衝击后稳住了阵脚。他们如同礁石,任凭野兽人疯狂的浪潮如何拍打,依旧岿然不动。
每一次盾牌的撞击和长剑的刺击都变得更加沉稳有力。野兽人的数量在锐减,它们的疯狂在绝对纪律和钢铁意志面前,终究化作了徒劳的挣扎。
最后一只强壮的角兽,被三柄长剑同时刺穿,它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抽搐著倒下。
这些野兽人的粗糙石斧连绿皮的武器都不如,完全没什么好收拾的,再次休息了一会后,为了儘快离开这个氛围不对是森林,他命令士兵继续前进,摧毁斥候探查到的野兽人巢穴,然后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