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废墟的沉寂!
废弃村庄的断壁残垣后,很快骂骂咧咧地涌出一片狂乱舞动的绿色浪潮。
三五十多个绿皮兽人挥舞著粗糙的斧头和棍棒,发出震耳欲聋的“waaagh!”吼声,毫无章法地冲了出来。
它们体型壮硕,肌肉虬结,皮肤是病態的深绿色,浑浊的小眼睛里燃烧著原始的暴怒。
盾墙——!
不用弈时声嘶力竭的命令,弗雷尔已经直接带著前排的盾兵堵在村口,將大盾齐齐砸进鬆软的泥土,肩並著肩,瞬间筑起一道冰冷的钢铁防线。
长矛手紧隨其后,手臂肌肉賁张,闪著寒光的矛尖从盾牌上方和缝隙间密密麻麻地探出,直指前方。
弓箭手则在墙后,村子的土墙绿皮不去占领,那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上戴著破烂铁盔、体型格外高大的兽人,它挥舞著一柄锈跡斑斑但分量十足的大砍刀,显然是这群绿皮的头目。又是兽人大只佬,不过这回可有弈时特意在等著它。
它沉重的脚步踏得泥土飞溅,锈蚀的砍刀高高扬起,裹挟著恶风直劈而下!目標正是弗雷尔顶在最前方的那面坚固塔盾。
“稳住!”弗雷尔怒吼,双腿如同铁铸般扎根在地,將全身力量都灌注到盾牌上。
他身后的长矛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数支闪著寒光的矛尖如毒蛇吐信,从盾牌的缝隙和上方狠狠刺出,目標直指兽人头目粗壮的胸膛和挥舞砍刀的手臂。
噗嗤!噗嗤!
尖锐的矛尖刺破了坚韧的绿皮,带出几股污浊的黑色血液。其中一支更是精准地扎进了兽人头目持刀的手臂肌肉里!
“嗷——!”兽人头目发出一声吃痛的狂嚎,剧痛让它劈砍的轨跡稍稍一偏。
砰——哐啷!
沉重的砍刀没能落在盾面中央,而是狠狠地砸在了弗雷尔盾牌边缘的金属包边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巨大的衝击力让弗雷尔手臂剧震,盾牌猛地一沉,边缘深深嵌入了泥土,他脚下的地面都仿佛陷下去几分。
兽人头目因疼痛和愤怒彻底癲狂,它无视手臂上还插著的矛杆,另一只巨大的绿爪直接抓住矛杆,硬生生將其折断,任由断矛留在血肉里。它再次咆哮著,用那柄沾著自己黑血的砍刀,更加疯狂地朝盾墙乱砍乱砸。
魔法神箭,弈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湛蓝色的弧光,弧光炸裂在大只佬兽人头目胸膛,那狂暴的能量直接炸开了他破旧的鎧甲,並且皮开肉绽。
“刺!”弗雷尔怒吼,声音盖过了绿皮的咆哮。
几乎是同时,三根冰冷的长矛毒蛇般从盾牌缝隙中猛然刺出!一根捅穿了头目粗壮的、裸露的腹部,污浊的绿血喷涌;一根刺穿了它持刀的手腕,锈刀脱手飞出;最后一根,则狠狠扎进了它戴著破铁盔的咽喉下方!
“呃...咕...”头目狂暴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漏气的嘶鸣,它浑浊的绿眼珠凸出,难以置信地看著从自己身体里透出的矛尖。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几下,隨即轰然向后栽倒,砸起一片尘土。
“waaagh?!”绿皮的衝锋势头为之一滯,那凝聚的狂乱意志因为首领的瞬间死亡而出现了一丝动摇和混乱。
“弓箭手!自由散射!压制后方!”艾文冷静的命令穿透混乱的战场。弓弦的嗡鸣声再次密集响起,羽箭越过土墙,精准地落向那些挤在废墟中、尚未衝上来的地精和兽人。
几声短促的惨叫响起,几个绿皮中箭倒地,更多则被压製得抬不起头,或胡乱挥舞武器格挡。
“弗雷尔带著步兵向前推进!压缩它们的空间!”这些天来的训练终於派上用场,弈时的声音大到能穿透嘈杂的砍杀声。他本人紧握长剑,一直站在盾墙侧翼,隨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是,前进!”弗雷尔和他的步兵们发出整齐的战吼,盾牌组成的钢铁壁垒开始缓缓、坚定地向前移动。
每一步踏下,都伴隨著盾牌撞击绿皮武器的闷响和绿皮愤怒或惊慌的吼叫。长矛手们隨著盾墙的推进,不停地从缝隙中刺出、收回,每一次突刺都精准而致命,將试图靠近的绿皮捅穿、逼退。
一个特別强壮的兽人,或许是头目死后最凶悍的一个,它用一柄抢来的破木桩狠狠砸在盾牌上,试图砸开缺口。
持盾的士兵闷哼一声,手臂剧痛,盾牌被砸得歪斜。旁边的长矛手立刻补位,长矛闪电般刺向兽人的面门。
那兽人反应极快,猛地偏头躲开,矛尖擦著它的耳朵带起一溜血。它狂怒地嘶吼,伸手就想抓住长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弈时动了,手中长剑再次划出一道湛蓝色的弧光,精准地劈在那兽人粗壮的、毫无防护的脖颈上!
脖子直接被炸断了一半,腥臭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那兽人的动作瞬间僵住,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
“干得好,大人!”弗雷尔大声赞道,盾墙趁机向前猛推一步,彻底碾过那兽人的尸体。
首领和最强壮的战士接连倒下,剩下的绿皮兽人终於开始慌乱。地精们更是早已尖叫著想要后退。
但狭窄的村口废墟限制了它们的逃跑路线,盾墙的压迫和长矛的攒刺让它们无处可逃。
“一个不留!”一直护卫在弈时身边的约翰早就手痒了,他的声音带著復仇的快意,他挥舞著长柄斧,如同绞肉机般冲入开始溃散的地精侧翼,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断肢和惨叫。
弓箭手们也停止了覆盖射击,转而精准点射那些试图翻越断墙逃窜的目標。
屠杀变成了清剿。钢铁的纪律和高效的杀戮彻底碾碎了绿皮原始的狂暴。
战爭很快就结束了,本次战斗只重伤了三个民兵,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弓箭手有土墙掩护,很是射翻了一波绿皮,而最前方有弗雷尔的步兵团在村口顶著,民兵们只需要侧面策应就好。
受伤的那些很大程度上都是被绿皮垂死挣扎时的投石或粗糙箭矢所伤,所幸厚实的镶钉皮甲和及时后撤的同伴救了他们的命。
一个捂著血流如注的肩膀,一个抱著明显变形的腿骨,还有一个被削掉了两根手指,正痛苦地咬著布条。更多的则是些皮肉擦伤,正由其他人匆忙包扎。
“弈时大人,”看到他走近,包扎的民兵试图站起来行礼,但被弈时伸手按住肩膀制止了。他的目光扫过三名重伤者,最后落在那变形的腿上。
其他人看到弈时在发呆,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敢打扰。
而此时弈时却在不断的翻看市场界面,治癒术捲轴,標价500金幣。这东西明明就在那里,但就是因为没建立市场所以买不了,他们只能退役了。
“抱歉,继续吧,一定要儘可能照顾好。”这时弈时开始召集所有人,大家听著,“我宣布,所有民兵们,凡是因战斗退役或死亡的,每人补偿50金幣。”
“讚美弈时大人!”欢呼声立刻在废墟上空迴荡了。
弈时看著那些激动的面孔,心中那份因无法使用治癒术捲轴而產生的沉重感减轻了许多。
他挥了挥手,声音盖过喧囂,“约翰,艾文,弗雷尔,带人仔细搜查整个村庄,找到那些孢子田!找到后立刻集中焚烧,一点灰烬都不能留下!其他人,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武器和鎧甲都收集起来,绿皮的破烂也能打点农具。”
“遵命,大人!”三位队长立刻行动起来。士兵们在绿皮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倒塌的窝棚间翻找,將那些锈跡斑斑但分量十足的兽人武器、相对完好的皮甲,甚至地精手里那些粗劣的投石索和短刀都收集起来,堆放在空地上。
弈时走到了村庄深处,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腐臭和泥土的腥气,倒塌的窝棚残骸间散落著绿皮扭曲的尸体和破碎的武器。
他在几处相对乾燥、被绿皮用碎石和烂木头围起来的角落里,果然发现了他们的目標——膨胀的孢子囊。只见一堆堆墨绿色的孢子田在阴影中蠕动,像活物般散发著噁心的萤光。
这些囊状物呈现出一种病態的、半透明的黄绿色,表面布满扭曲的紫色脉络,像巨大的、缓慢搏动的畸形心臟,紧紧吸附在潮湿的土地和朽木上,隱约可见內部有更小的、蠕动的绿色胚胎轮廓。光是看著就让人头皮发麻。
约翰急匆匆地跑来,脸上沾著泥污,“大人,我们在东边窝棚下发现了最大的殖场!”弈时眉头紧锁,声音冷硬如铁,“带人泼油,立刻点火焚烧,一点灰烬都不能留,这边也是。”
火把投入柴堆,乾燥的引火物迅速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贪婪地舔舐著枯枝,发出噼啪的声响。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就將那些巨大的孢子囊吞噬。
高温炙烤下,那些囊状物先是剧烈地收缩、扭曲,然后“噗噗”几声闷响,接二连三地爆裂开来!甚至带著火星飞散。
弈时一直盯著火焰,直到最后一缕火苗熄灭,確认那些致命的孢子已被彻底焚毁,才缓缓转身。
“大人,战场清点完毕。”艾文上前匯报,“我方重伤三人,轻伤十四人,无人阵亡。绿皮方面,全数歼灭,包括二十三个兽人,五十七个地精。缴获兽人武器三十余件,地精武器若干,破损皮甲二十余副,还有一些零碎的……嗯,绿皮身上的『装饰品』。”他指了指那堆小垃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