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时稳步走上哨岗前,遥遥对望,“阿尔伯特骑士长,我们又见面了。近来这一带匪患猖獗,我们不得不加强防备。”
“原来是你,看来我真是老了!”阿尔伯特冷哼一声,“上回竟然没发现你拥有这般野心,但这边境之地,现在话可还是我们哈里森家族说了算的。
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停止一切可疑行动,接受马卡托城的管制,否则村子里的人一个不留。”
“骑士长,话不用多说,你们有本事那就亲自行动吧,现在这个地方彻底归我们丘山镇了。拉起旗帜!”弈时对著旗手吩咐。
隨著弈时一声令下,旗手奋力挥动升起旗杆,一面绣著两束金色麦穗的旗帜在寨门上猎猎作响。
金橞旗在风中招展,仿佛在向阿尔伯特和他的军队宣告著丘山镇捍卫自身的决心。
阿尔伯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交涉无用,他直接带著骑兵掉头回到本阵。
阿尔伯特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准备进攻!”阿尔伯特对著副官大声吼道,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阿尔伯特大人,现在我们才刚刚到达,士兵们连日行军,人困马乏。”中年副官奥德里奇急忙劝阻,声音带著急促,“輜重也未完全到位,贸然进攻恐难发挥全力!”
阿尔伯特眼神如刀,扫过奥德里奇因焦虑而涨红的脸,又转向远处丘山镇寨墙上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和那面刺眼的金穗旗。
“等?我们才出发两天不到,难道还要等那些该死的傢伙准备得更加充分。
听我的命令,让民兵继续干活,现在把所有的长枪兵派上去,让弓箭手压阵,让我看看他们的成色。”如果对面扛不住压力,那只然就会一轮衝击进村子。
“是,大人!”奥德里奇副官奥德里奇迅速转身,將命令传达给各个方阵。
號角声骤然响起,然后开始变得尖锐急促。
长枪兵方阵中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和喘息。
这些大多是新兵或疏於训练的士兵,脸上混杂著恐惧与茫然,在督战队嘶哑的喝骂和鞭子催促下,才勉强端起长枪,开始向前挪动。
他们的步伐凌乱,长枪如林却参差不齐,整个方阵如同一块笨重而摇晃的礁石,缓缓碾过镇子前方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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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保持阵型!”带队军官的吼声在方阵上空迴荡,却难以压下士兵们心臟擂鼓般的跳动。
寨墙上,艾文冰冷的目光锁定著那缓慢推进的枪阵。“弓箭手——准备!”他高高举起手臂。垛口后,一排排弓弦被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紧绷声,箭簇斜指天空,瞄准了那片逐渐逼近的混乱人潮。
“目標,前排长枪兵!仰角四十五度——放!”艾文的手臂狠狠挥下。
“嗡——!”
弓弦齐鸣的闷响瞬间撕裂了空气。一片密集的白色箭雨带著尖锐的破空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弧线,如同嗜血的蝗群,狠狠扎向推进中的枪阵!
“举盾!举盾!”军官的尖叫声变了调。
噗噗噗噗噗!
箭矢穿透鎧甲、钉入镶木盾和士兵猝不及防的惨嚎几乎同时炸开!
最前排的几个长枪兵如同被重锤击中,浑身插满箭矢,喷溅著鲜血栽倒在地。
阵型瞬间出现数个缺口,后排的士兵被绊倒,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整个方阵的推进为之一滯。
真是废物!
阿尔伯特简单的评价长矛兵团,但眼睛也眯了起来。
对面的步弓手能射出接近两百步的距离的箭,即使是威力下降了,但这对於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来说,这个距离也太远了。
丘山镇的弓箭手们迅速搭上第二轮箭矢,“放!”艾文再次下达命令。
“不许停!衝过去!衝过去就能活命!”军官声嘶力竭,挥剑砍倒一个试图后退的士兵。
箭雨在此落下,更多的长矛兵被射中,惨叫著倒下。
阿尔伯特据此看出来长弓手的数量,又观察到寨墙上列阵的全身鎧甲的士兵,脸色终於肃然起来。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够了,打不下去了,让长矛兵团退回来。”
副官不敢怠慢,立刻传达命令,隨著撤退的號声响起。
马卡托城的弓箭手们迅速调整位置,將箭矢粗略的射向丘山镇的寨墙后,掩护匆匆撤退的长矛兵。只有少数略显凌乱的箭矢划破空气,带著沉闷的呼啸砸向寨墙和其后方。
弈时等人冷眼看著这波徒劳的掩护射击,並未下令追击。艾文只是挥手示意己方弓箭手停止放箭,节省箭支。
看著长矛兵稀稀拉拉的气势,加上佣兵们的嘲笑,阿尔伯特等人差点压不住怒气,但他没有被愤怒涌上大脑,只是下令就地扎营。
在命令完之后,阿尔伯特叫住了奥德里奇,“派出第二骑兵小队向男爵大人求援,一定要把情况说明,强攻很可能损失惨重。”
“收到!”命令迅速传下,一队骑兵立刻脱离本阵,策马扬鞭,朝著来路疾驰而去,马蹄捲起的烟尘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轨跡。
奥德里奇则大步走向那群惊魂未定的长枪兵,强压下心中的烦躁,目光扫过混乱的队伍,声音冷冽如冬风,“长矛兵团所有原地列队,盾牌竖起!谁敢再退一步,军法处置!”
他的命令迅速传开,士兵们勉强打起精神,在佣兵们不怀好意的注视下,踉蹌著组成鬆散防线。
“看来今天看来是打不起来了。”弈时,发现阿尔伯特放弃战斗,转而开始命令民兵开始砍伐树木建立临时营寨和攻城器械。
他转身对身旁的几位队长吩咐道,“艾文,带弓箭手轮班警戒,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整。
后勤队,立刻清点箭矢损耗,补充到每个弓箭手。按照计划,训练场建造完了,就继续安排没有参战的民兵建造市场,然后是修道院。”
“我们要夜袭吗?”约翰在旁边跃跃欲试。
弈时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摇头,“贸然偷袭风险太大,阿尔伯特这个人我不太了解,如果夜袭被利用了就麻烦了。”
约翰点了点头,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弈时所言有理。“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耗著?”
弈时目光坚定地望向阿尔伯特营地的方向,“只要训练场建立起来,那是我们就会开始行动。
阿尔伯特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短暂平静的时间对丘山镇而言会是多么的宝贵发展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