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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向北方联邦宣战
  “弈时大人,我们的匯报完毕了。”
  伊瑟拉合上帐本,指尖的笔触在羊皮纸上蹭了蹭,目光不自觉看向出神的弈时。
  “大人?”
  “啊,我知道了,我再想一件事。”弈时突然说道,“这件事,关乎我们接下来的发展。”
  弈时突然用手拍了拍桌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上一年,我们做得还算不错。
  但接下来想要快速发展,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眾人听到,纷纷皱起了眉头。
  弈时曾经告诉过他们,再过十几年,混沌末日就又要来了,届时比亚山前五次血月战爭更加可怕的恶魔浪潮会汹涌而出。
  甚至可以媲美最终破碎了整个亚山世界的末日之战。
  “必须主动抢时间!”
  坐在右侧的魁斗突然吼了一嗓子,“弈时大人,您已经是帝国承认的边境伯爵了。
  边境亲王领的所有土地都应该由您指派,所有的贵族都是您理法上的臣民。
  而且自从您被赦封为边境伯爵已经有一周时间,如今他们也该进行表態了,如果不同意,就全部把他们打趴下。”
  “没错,大人,开始行动吧,”其他人听到这建议纷纷响应。
  不过也都很是一脸异的看著魁斗。真没想到,这种话竟然是他能说出来的。
  “魁斗的意见確实不错不过我觉得计划还可以更加具体一点。
  西方的边境亲王领那边靠近巴托尼亚,而且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骑士公国、那片土地暂时放弃。
  我们的重点是北方联邦,以及它的中心城市,阿肯多夫。”弈时肯定了魁斗的建议。
  “不过在此之前,我会给他们一个臣服的机会,派出使者,要求他们臣服。”
  “可北方联邦的人不是和吸血鬼勾结,上回还打算在我们回去的半路上截杀我们。”坐在左侧的骑士瓦里安摸著下巴,“难道我们还要给他们机会?”
  “我不是给那些截杀我们的人机会,和吸血鬼合作的事情,北方联邦的很多贵族並不知情,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弈时说。
  旁边一直翻帐本的伊瑟拉抬头,笔尖沾著墨汁悬在纸上,“大人,给北方联邦的期限定多久?”
  “半个月,再给半个月时间”弈时的声音沉下来,眼晴像两团跳动的火,
  “半个月后,该站队的都该站好队了。要是剩余的贵族还不臣服,我们就率军北上。
  正式向阿肯多夫宣战。
  阿肯多夫的城门,该掛上我们边境伯爵的旗帜了。”
  十几日过后,没有出乎意料。
  表面上北方联邦整体並没有同意向弈时伯爵臣服,而是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的提案。
  但实际上,在会议结束之后,有好些对勾结血族感到不安的贵族纷纷在私下里行动。
  而在议事厅的另一端,刚发完火的联邦的范米尔·盖瑟尔正著弈时的最后通,盯著窗外掠过的血鸦。
  指尖无意识地掐碎了桌上的来自吸血鬼领主的密函,要求他务必拖延到『魔巫之夜”降临。
  “范米尔·盖瑟尔亲王大人,不好了!”侍从的披风被风掀得猎猎作响,他手里著半张染血的信纸,膝盖重重磕在营帐的地毯上,“边境伯爵正式向我们宣战了,”
  范米尔·盖瑟尔亲王拿过金穗领宣战的信件,上面写著:
  范米尔·盖瑟尔亲王启:
  半月之期已尽,尔等既以“联邦尊严”拒向帝国臣服,否认帝国的威严,並且和帝国的死敌吸血鬼合作。
  此等通敌叛国、將黑暗引入边境的行径,已然將联邦推入万劫不復的深渊。
  本伯爵身为帝国边境守护者,受皇帝陛下重託,绝不容许黑暗的爪牙啃食联邦的土地。
  今日以帝国之名义,正式向阿肯多夫宣战,所有和吸血鬼无关的贵族们需立刻划清界限。
  所有与吸血鬼勾结者,都將被送上帝国的审判台。
  信件末尾的火漆印是边境伯爵的徽章。
  边境伯爵弈时范米尔亲王捏著信纸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摔碎精美的瓷器酒杯,猩红的葡萄酒顺著瓷器碎裂洒在地毯上,像摊未乾的血。
  他抬头时,瞳孔里燃著森冷的火,边境伯爵弈时,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能得到帝国的优待。
  而他在面对绿皮的浪潮时,如果不投靠吸血鬼有能怎么办?
  “那些私下里和我们的边境伯爵大人偷偷联繫的人都抓到了吗?”范米尔声音低沉。
  侍从的肩膀缩了缩,自从传闻中的吸血鬼到来之后,城堡里越来越阴深,已经有好多侍从都消失不见了“回、回大人,已经扣下了四个,其中还有一位是您上个月派去给边境送补给的管事。”
  他从怀里掏出半张揉皱的信纸,指尖抖得几乎递不上去,“他们信上有弈时大人的私印,说等他们的军队一到,就里应外合打开南城门。”
  范米尔突然笑了,笑声像刮过石缝的风,他抓起桌上的烛台,猛地砸在地上,“管事一一去年他的家族在边境被绿皮围堵,还是我派去的援兵救了他!现在倒反过来咬我一口?”
  “去,把那他的家人都带过来,再其他人看看他的下场一一凡是和弈时有过接触的,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能漏掉一个——”
  “不然,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现在立刻把杜兰特勋爵,博坎普公爵,曼兹格侯爵,贝拉亲王还有法尼奥·福兹尼公爵请过来。
  他以为凭那点兵力就能打败阿肯多夫?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我们联邦的实力了。”
  范米尔將碎裂的密函碎片扫到地上,银质酒盏在木桌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侍从连滚带爬地退出去,营帐外的风卷著血鸦的嘶鸣灌进来,范米尔望著窗外漆黑的天际。
  窗外的血鸦忽然发出一声悽厉的鸣叫,掠过营帐顶端的鎏金装饰,消失在浓墨般的云层里。
  他转身走向掛在墙上的联邦军旗,指尖抚过绣著双头鹰的红色绸缎,声音里带著彻骨的寒意,
  “去告诉那些犹豫不决的贵族们,要么站在联邦这边,要么和弈时一起变成曼弗雷德大人手下的户体。”
  侍从领命退下时,正撞上进来稟报的斥候,后者脸色煞白,
  “亲王大人,边境伯爵的前锋已经突破了我们在黑松岭的前哨—”
  范米尔的瞳孔猛地收缩,指节捏得发白,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著几分残忍,
  “来得正好。
  传我的命令,所有驻留阿肯多夫的军团立刻集结,明天清晨,我们的军队就要做好准备。”
  大厅外的风呼啸而过,刚刚转为春天的日子,时不时下起了细雨。
  范米尔走到窗边,望著远处黑沉沉的山林,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想起十年內那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贵族,想起不同的人跪在自己面前乞求宽恕的模样。
  现在,一个新的毛头小子居然敢骑在他头上,真是可笑。
  “亲王大人,杜兰特勋爵他们到了。”侍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范米尔转身,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勋章,漏出了一点尖锐的犬牙,
  “请他们进来。告诉厨房,今晚提供血酒,那些叛逆的贵族,还有那些材料养了这么久,该用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