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百姓皆为佛
奉天殿已是鸡飞狗跳,自尊心极重的开国功臣们,倒了一个又一个。
戴思恭领著太医院的太医们来到了奉天殿,先给朱元璋开了缓解心火的方子。
只是他奇怪,太子殿下朱標,相比於倒下的陛下,他好像更在意燕王朱棣,口中还莫名其妙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比如“四弟,你终於气倒了”“孤很开心”的话———
这两人,以前关係也很好,但啥时候,这么好了—
还有啊,他们太医院要不直接搬到奉天殿办公吧——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朱元璋和朱棣相继醒来,朱標鬆了口气:
“爹,老四,你们可嚇死孤了。”
朱棣像是没有听到朱標的话,坐在地上,低声道:“大哥,你说我这个燕王一脉的老祖宗,不会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吧———“
“后人一说,永乐——是谁啊———哦—·就是那个后代喊异族叫爹的祖宗啊———”
朱元璋也坐在地上:“老四啊,你会不会出现在耻辱柱上咱不知道-咱只知道,以后咱大明,在大一统王朝里面,算是出名了———“
远在沿海征战的朱祁,见到朱祁镇这样的操作后,直呼“不可思议”。
逆天朱祁镇,为了杀自己竟然去认爹。
还有,你就完全不担心准噶尔部这三万骑兵反噬自己吗?
接下来的几天,倭寇们发现,前来镇压他们的明军竟然越战越勇,像是带著愤怒和他们作战,
倭寇节节败退。
天幕一【就这样,朱祁镇和瓦剌分裂后的准噶尔部结盟了】
【朱祁镇直接放了三万骑兵进入大明】
【这些草原的骑兵,一开始还是很遵守契约的,打算帮助朱祁镇消灭中祖的大军】
【中祖的大军此刻是驻扎在济南一带】
【他的北方,是骑兵的正面威压,他的南边,是倭寇的不断小规模骚扰】
【怎么样看上去,都毫无胜算】
【对了,顺带说一嘴,自从朱允割让几个城池给倭寇享乐后,老百姓们终於看清楚了朱允的嘴脸】
【割让的那几个城池,抢劫成为了合法行为,天天都要死人,人们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允这次只要稳扎稳打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中祖也是很难击败他的】
【他非要这样做败坏自己的形象,可能他是真的没有皇帝命吧】
【南边朱允和寧王的地盘上,百姓们纷纷起义,中祖瞅准时机,和沐联合起来,一同到了应天府的城下)
【剧本和上次燕王的靖难之役一样,应天府城门的守將直接投降了】
【朱允在应天府的临时府邸又起了火,等到中祖去抓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具看不清面容的尸体】
【至於寧王朱奠培,则自縊而死】
【但中祖可没有燕王那么好糊弄,他下令全城封闭,一定要把朱允找出来,绝对那个户体根本不可能是朱允】
【直到在应天府的某座小寺庙里,找到了朱允】
【但朱允拿著真正的传国玉璽,说“要是敢杀死他,会立马將传国玉璽摔出一个角”,还要求中祖亲自来见他】
【中祖同意了,见到了朱允,这个他曾祖父朱棣的对手,也是他现在的对手】
【朱允见到中祖后,想要用传国玉璽换取一个公侯安度余生,中祖拒绝了】
【朱允又说,他当个地主就行,中祖还是拒绝了】
【平民呢,也不行】
【最后朱允说,他毕竟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钦点的天子,他死之前,想要有天子的死法】
寺庙在城中的偏僻角落,香火看上去不多,应该很少有人来。
一个老僧(朱允)坐在佛前,念著佛经。
朱祁踏进去了。
“施主,此庙为老訥所建,我虽然邀请了你,但你未经过我允许擅自进来庙中,逾越了。”老僧淡定自如。
朱祁看著庄严的佛像,有些年头了,佛前有一些佛经,有著被翻来覆去的痕跡。
“你这些年,一直在应天府度日?永乐年间也在应天府?”朱祁好奇。
朱允没有正面回朱祁的话,语气郑重地说道:“施主,此庙是我的。”
呵·这是想和自己上哲学课呢,朱祁笑道。
“庙是你的,你却治理不好,这个庙存在多少年了?看佛像古朴,最少10年,可却几乎没有香火,没有香火的庙,佛像吃得饱吗?”
“这天下百姓,人人皆是佛,你连一尊佛都餵不饱,如何餵得饱天下万千佛?”
“据我所知,佛祖给了你机会成为江湖上的高僧,可你这个高僧,为啥没有用香火餵饱佛祖呢?””
“佛祖是假的,香火是虚的,可百姓佛是实实在在的,百姓佛难道没有给你机会?甚至给了你两次。”
“你败在了我曾祖父的手上,又败在本王的手上。”
朱祁嘆气:“庙確实是你的,可佛,却不是你的。”
老僧沉默不语。
一会儿后。
“老訥悟了却无法放下。”
老僧或者说是朱允蚊,他转动手中的佛珠,不再淡然,语气有些哀求道:
“我可以把真正的传国玉璽给你,你让我当个公侯如何?圈养的也行,我保证余生在您的监视之下。”
“不行。”
“让我当个富家翁或地主老爷如何?我保证乐善好施。”
“不行。”
“让我当个农民,为大明种地插秧。”朱允从盘坐的姿势起身,跪在佛前。
“不行。”
“那———.”朱允蚊的语气颤抖了,“那能不能让我当垫脚石,以后您下马车、下轿子,就踩著我下去,让我当垫脚石,给我口吃的就行。”
“不行!”朱祁的语气越来越冷漠,也有些不耐烦。
听到朱祁的回绝,朱允蚊身体一震,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了。
一旁的手下正要上去动手,朱允蚊连忙喊“慢”!
他望著庄严佛像的佛面,流下悔恨的眼泪,此时此刻,他男人了起来:
“朕是太祖高皇帝的孙子,孝康皇帝(朱標)的儿子,当年四叔夺朕天下,要杀了朕,朕——
苟且偷生“像一只老鼠一样苟活了几十年。”
“今日,朕知必死无疑,朕不能再对不起太祖高皇帝、孝康皇帝的栽培,请给朕一把剑,让朕吟诗一首后自裁,让朕,有天子的死法。”
“传国玉璽,便在这佛像后,待朕死,自取之。”
一把铁剑,扔在了朱允的脚边,眶当响。
朱允拿著剑,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眯著眼,摇头晃脑:
“朕—要吟诗一首—不坠孝康皇帝的威名—
“朕·——
然而,这几句话朱允重新说了好几次,也没有见到他的下一句,好像是在拖延时间不让自己死似的。
憋了半天,朱允也没有憋出来诗句,朱祁就这样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著。
朱允蚊睁开眼:“算了—朕—去见皇爷爷和父皇了!
朱允大喝一声,就要引颈自戮。
第一下,他下不去手。
注意到朱祁似笑非笑的眼神,只朱允蚊喘著气道:“朕——再来一次。”
“皇爷爷、父皇,允来见你们了!”朱允大喊!
用力挥剑,半途而废。
朱允又是睁开眼,自嘲道:“朕——竟然连自裁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