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宫廷富丽堂皇,雕石柱擎顶,巨大的帷幕烙印著王国的火焰图案,漆黑的军旗在夜风中招展。
军队长格雷在侍卫的陪同下鱼贯而入,里面站著十数人,国王,王子,王女,將军和骑士长。
国王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一双锐利的眼睛宛如鹰隼。
他坐在石阶尽头的剑形石座上,浑身散发著身为王者的压迫感。
骑士长米迦勒身穿黄金鎧甲,手持一桿长枪,戴著金色耳坠。
鎧甲上漆黑的刻纹如流动的岩浆,让鎧甲充满一种爆裂的美感。
將军桑德两鬢斑白,双手杵著大剑,正闭目养神。
“王上!”
格雷面色一肃,单膝跪地,右手握拳贴放在心臟位置。
“起来吧,格雷。”
国王古井无波,脸上无悲无喜。
海贼凯多破坏了附近几座城镇的消息大家都心知肚明。
国王刚想开口,突然听见宫廷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一道赤红的闪电撕裂苍穹,恫嚇大地!
眾人面色微变,老神在在的將军桑德睁开了眼,一脸凝重地看向宫殿外。
他们快步走了出去,只见一团雷云迅速扩散,眨眼间就遮盖住城市,云隙间透不见月光。
巨大的阴影淹没下来,城区陷入无边的黑暗。
轰隆隆!
恐怖的闪电在喷涌,裹挟著无边的威势劈落。
大地震颤,楼宇坍塌。
烟尘、火焰疯狂灌入街道巷弄!
人们惊慌奔逃!
雷云中突然亮起两道血红的火炬,像巨大的灯笼在空中摇曳闪烁。
突然,两只龙爪从雷云中探了出来。
然后是头颅,身躯……
人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天啊,这是怎样一头怪物?!
长达数百米的身躯宛如山岳,密密麻麻的青色鳞片像是坚不可摧的甲冑。
口如山洞,利齿如交错的犬石。
利爪寒光流转,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一栋大楼。
血红的眼眸满是无尽的淡漠和戏謔,俯瞰地上瑟瑟发抖的螻蚁。
“把你们的王,叫出来!!”
隨著凯多咆哮,大地掀起一阵狂风,街道上的火焰愈发旺盛!
国王手指微颤,强装镇定道:“我就是,你……是谁?”
哪怕隱隱猜到对方身份,但国王依旧不敢冒然称呼那个名字。
“就是你吗?”
凯多血眸光华流转,盘桓在王城上空,冷笑道:“竟敢破坏老子的生意!”
声如洪钟,裂石穿空,恐怖的音波如实质疯狂扩散,街道上的楼栋火焰似乎都在音波中扭曲。
王宫园林的树叶沙沙作响,巨大的阔叶剧烈摇晃。
骑士长和將军脸色大变,连忙护在国王面前。
身后一眾王族神情惊慌,瑟瑟发抖。
国王喉结蠕动,乾涸的咽喉艰难开口:“凯多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误会?”
凯多冷哼一声,猛地扫动龙尾,捲起街道数栋大楼残骸扔向宫殿前的园林水池,震起水,亭阁在震动中轰然垮塌。
数千名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围聚宫廷王族,手持著枪械刀剑,紧张惊惶地望著头顶上的巨龙。
“退下!!”
国王呵斥。
士兵们没有动,国王转身怒视著米迦勒,眼神不善:“米迦勒,让你的人退下!”
“可是王上……”
“別让我重复第二遍!!”
米迦勒脸色难看,挥了挥手,这些士兵们才退了下去。
国王愤愤地剜了米迦勒一眼,然后看向空中的凯多,语气委婉妥协。
“凯多先生,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你生意上的事,我听说了,確实与我们国王有关,但还请你相信我,这其中確实存在误会。”
国王无比诚恳。
半空中,凯多眼神微凝,旋即带著沃尔德和宾杰克俯衝下来。
临近地面,凯多化作人形。
嘭的一声,凯多和沃尔德落在地上,脚下石块隆起,手里拎著宾杰克。
宾杰克眼神哀怨地看了凯多一眼,沃尔德接过將哥哥放在肩上。
“贾尔茨堡的王,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废话的,破坏老子的生意,一句误会就想轻轻揭过,未免太隨便了吧?”
凯多扫过眾人面庞,森然一笑:“当然,要是你们想试著抵抗,我很乐意奉陪。”
“你!!”
骑士长米迦勒怒目而视,十分不忿道:“凯多,你难道想与我们王国为敌?!”
“为敌?”
凯多轻蔑冷笑:“就你们也配与我为敌?”
国王撇了眼手持长剑的將军桑德。
桑德成名多年,名声在外,纵然迟暮,依旧是王国最锋利的剑。
然而桑德此刻惊恐万状,浑身颤慄,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额头冷汗簌簌直流。
“桑德!!”
国王忍不住叫了出来。
噹啷!
手中长剑掉在地上,桑德瘫坐在地。
他年少时便觉醒了见闻色霸气,总能听见人们內心的想法。
在凯多落下的剎那,桑德就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海贼內心一片阴暗暴戾,气息诡譎可怕,宛如深渊!!
这是他活了大半生也从未见过的可怕怪物!!
会死会死会死!!!
桑德知道,一旦他们试图对对方发动攻击,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將在瞬间死亡大半!
这不是什么预测未来。
而是一种直觉,性命攸关的直觉!
国王一看桑德这副模样,就大差不差知道了对方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存在。
嘆了口气,国王复杂地看著凯多:“凯多先生,你看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无条件满足你。”
“是吗?”
凯多玩味一笑:“我要你们王国一半的財宝!”
此话一出,骑士长米迦勒暴怒:“混帐,这混蛋海贼是拿我们来消遣的是吧?!”
“王上,谁都別拦我,让我把这个海贼驱除国境!!”
米迦勒暴喝一声,手中长枪翻转,拦腰横跨,抖动长枪。
枪尖霎时间迸溅出一丝电光,恍若银蛇游走,刺破空气,人隨枪动,猛地刺向凯多。
他这一招,即便是城墙他都能硬生生凿出一个大洞!
一时间。
有人惊喜。
有人惶恐。
有人玩味。
惴惴不安的桑德震惊地看著飞刺而出的米迦勒。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