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一道绚丽的彩霞浸染天边。
银斧和巴贝尔开怀畅饮,聊著往日共事的场景。
一时间竟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曾经那段爭勇斗狠,在蜂巢岛上尔虞我诈的日子。
那时,他们大多三十岁左右,个个意气风发,哪怕有洛克斯在头上压著,私下里也有不少摩擦和勾心斗角。
然而此刻说起往事,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银斧喝了不少酒,面色微红,唏嘘道:“以前我和史基不对付,常因为一言不合就在蜂巢岛大打出手,没想到转眼就过去了数年。”
“你们常说我和金狮子史基是死对头,其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想征服这片大海,让全世界都臣服在他脚下,但这种梦想太过荒诞了。”
银斧忍不住喟然长嘆,事实上他知道,世界政府之所以能在数百年的歷史中永盛不衰,其內隱藏的力量远不是他们可以想像的。
想要推翻那样的庞然大物,谈何容易?
歷史上,这片大海上出现过多少强者,最终还不是在世界政府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化为了齏粉。
哪怕那个曾带领他们,最有可能成为世界之王的洛克斯,也沦为了滚滚歷史洪流一粒还算大的沙尘。
但人总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这种理想和信念有时候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明知道不可能,但哪怕希望渺茫,也还要去做的原因。
海贼,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赌徒。
因为他们,赌命。
巴贝尔哈哈大笑,看得很开:“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年轻人不气盛还是年轻人吗?”
银斧看著这个掛著一圈佛珠的男人,不禁摇头失笑。
马隆似乎也重新回到了西海组建家庭,基尔·巴斯达这些年还在伟大航路上漂泊。
自神之谷一別,好些曾经的同伴都组建了家庭。
银斧知道,当他看见巴贝尔的妻女的剎那,就明白自己不应该邀他继续冒险了。
他是海贼,不是无情的杀戮机器,他不能破坏了同伴的家庭。
银斧终究是没再提出海的事情,此刻卸下身上包袱,以一个好友的身份和巴贝尔畅谈,不时有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声如炸雷,无异是有人正用大炮攻击这座岛屿。
巴贝尔妻女大惊,紧张不安地看向巴贝尔。
银斧举起酒碗的手微微停顿,脸上的笑容凝固:“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巴贝尔,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海贼吧。”
银斧將酒水一口饮尽,站起身来,身后的大斧寒光流转,见闻色霸气覆盖出去,立马將整座岛屿笼罩在內。
巴贝尔看了眼妻儿,好不容易和老友见面,没想到竟发生这档子事。
若是以前,他定然二话不说,果断走出和银斧並肩作战。
然而……他有家人。
巴贝尔面色纠结:“抱歉,银斧,劳烦你了。”
银斧哈哈大笑,大步迈离深谷腹地。
外面,佐伊中將手持一把铁锤,正四处破坏洞体开凿的建筑,数十个鱼人惊慌奔逃,他抡起大锤,重重地砸在鱼人头上,脑浆血四溅。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怖。
佐伊瞳孔倒映著火光,黢黑的眼眸嗪著冷芒,肆意得破坏周遭的建筑。
“喂,巴贝尔,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吧,你也不想你的族人都被干掉吧!”
佐伊中將高声喝道,声音在山谷间迴响。
嘭!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海军们惨叫著横飞而出,倒在地上哀鸣。
佐伊中將望去,顿时悚然一惊。
只见银斧扛著巨斧,从漫天的火场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喂,海军,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打扰一个只想守著家人的人,是不是太过分?”
银斧一只手掐著一名海军上校的脖子,语气森然。
“银……银斧?!”
佐伊中將嚇了大跳,头皮发麻,声音都高了八度。
银斧手腕翻转,斧头上寒光赫赫,他抬起大斧,霸气缠绕其上,如跳动的火焰,空气都在扭曲燃烧。
“炎斧·万仞焦川!!”
巨斧猛然落下!
轰隆!!
可怕的斧形斩击裹挟著势不可挡的气势,如天外流火,带著奔腾的呜鸣声悍然劈斩!
如山岳的斩击自他身前,將前方千米外大地劈成了两半。
一条触目惊心的深壑出现在大地上,沿途一切山石草木化作焦土,深壑不断向外冒著黑烟。
佐伊中將闪避不及,被劈掉了一条手臂,断口处的血肉被莫名的火焰灼烧。
这是银斧近来新领悟的招式,通过强大的力量和剎那间震盪上百次的频率,在挥落的瞬间通过斧刃摩擦空气,继而產生——火焰!
如果再附著霸气,则能斩出附带火焰的斩击!
佐伊面露痛苦,汗珠自额头淌下,脸色很难看:“银斧,没想到你消失了两年竟然再次出现了,我会將这里发生的事匯报上去的!”
他大手一挥,想带著手下逃走。
银斧发出一丝阴森的笑:“想逃,你以为我会让你们逃吗?”
话音落下,银斧突然奔跑起来,他越跑越快,脚印踩在地上,烙印下一个个醒目的脚印。
他像一头迅捷的猿猴,眨眼间就跟上了逃跑的海军,大斧一挥。
任凭海军如何抵挡,手中的刀剑碰到那柄大斧就如鸡蛋碰石头,立马折断破碎。
海军们胸口飞起数道血箭,甚至好些海军被劈成两半。
海军们调转枪口大炮,向银斧开炮,银斧全身武装色覆盖,顶著漫天的炮火,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佐伊脸色剧变,悄然后退,將一眾海兵护在身前,推著海兵向前衝杀,慌忙叫道:“上啊,大家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
银斧左衝右突,將挡在身前的海兵砍瓜切菜般干掉,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佐伊中將见状慌忙逃跑,却突然双脚腾空,被银斧抓住后领给提了起来。
“海军?哼哼,自詡正义之辈,除了立场不同以外,你们行事也和海贼没什么区別。”
银斧猛地將佐伊中將砸在地上,大脚踩在他的腿,举起巨斧,重重斩在了佐伊中將的脖颈处,一颗脑袋旋转著飞起,脸上满是不甘和惊惶。
银斧看著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半丝波澜,他將尸体搬上军舰,然后操作船舵,拖著他的小船开出去了数十海里。
接著调转某个方向,加足马力让军舰在海洋上驰骋,而他则悄然乘上小船,决定前往西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