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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重生1980:从黑户开始搞钱 > 第12章 准备
  陈默的声音带著忧虑。
  “两个死结:第一,『原插队地证明信』。我……”
  他顿了一下,把“根本没有插过队”的真相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我离开插队的地方太久了,人走茶凉,回去开证明,时间、路费不说,那边肯不肯认、能不能开出来,都是大问题!”
  “第二,”陈默的眉头皱得更紧,“街道!赵大姐说得对,这事儿最终绕不开街道办!得他们接收、调查、然后打报告申请落户。”
  他看向王卫国,“王大哥,咱们现在干的事儿,说白了,就是钻空子倒腾点东西。这性质,在街道眼里是什么?『投机倒把』!『资本主义尾巴』!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会愿意帮一个『投机倒把分子』解决户口问题吗?不把我抓起来教育批评、没收东西就算好的了!”
  王卫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这才完全意识到陈默独自承担的巨大风险。
  他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担忧,“那…那咋办?这条路走不通了?”
  “不是走不通,是对我个人来说,风险太大!硬闯等於找死!”陈默强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虑。
  “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先把我那个『窝』弄得能住人。那破仓库,四面漏风,再冻下去,我非病倒不可。”.
  王卫国立刻点头:“对!这事儿要紧!走,去买东西,我帮你拾掇!今天赚的钱,该在这上头!”
  他虽然无法为陈默提供住处,但出力帮忙改善陈默的棲身之所,是他能提供的切实支持。
  暮色渐沉,县城街道上行人稀疏了许多,国营商店大多已经关门,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亮著灯。
  “走,先去西头废品站碰碰运气,那里破烂多,说不定有能用的。”
  王卫国推著那辆“永久”自行车,车后座绑著的空箩筐隨著顛簸哐当作响。他对县城比陈默熟悉得多。
  两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县城边缘一处用破木板和铁丝网围起来的废品收购站。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裹著破袄、抄著手的老头正缩在门房里烤火。
  “张大爷,还没收摊呢?”王卫国熟络地打招呼。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哟,小王啊?这么晚了,来淘换点啥?”
  “想找点能挡风遮雨的东西,破油毡、旧麻袋啥的都行。”王卫国说著,递过去一根皱巴巴的“经济”牌香菸。
  老头接过烟,別在耳朵上,站起身,抄起一个破手电筒:“跟我来吧,里面自己翻翻看,黑,小心点。”
  废品站里堆满了小山般的杂物:扭曲的自行车架、锈蚀的机器零件、一捆捆旧报纸、破家具残骸……脚下坑洼不平,满是泥泞和碎玻璃碴。
  陈默和王卫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去,借著手电筒微弱的光束仔细搜寻。
  陈默看到一堆破烂的防水材料,大部分都烂透了。他蹲下身,不顾刺鼻的霉味,用力扒拉著。
  手指触到一块相对厚实、边缘虽有些破损但中间部分还算完整的黑色油毡!
  “王大哥,这块行!”他用力將这块沉重的油毡从杂物堆里拖拽出来,灰尘扑簌簌落下。
  “不错!”王卫国也找到几捆还算结实的草绳,绳子有些潮湿,但没朽烂。
  他又翻出几块边缘相对平整的破木板准备当抹泥刀和垫脚用。
  “张大爷,这些多少钱?”王卫国问道。
  老头用手电照了照,漫不经心地说:“给五毛钱吧,都是破烂,你们自己拉走。”
  陈默麻利地掏出五毛钱递过去。王卫国將油毡捲起来,用草绳简单捆住,绑在自行车后座一侧。木板则塞进另一个空箩筐里。
  离开废品站,两人又转到县城的“自由市场”边缘地带——这里白天有人偷偷卖点农副產品,晚上则成了黑市小件交易的场所,人影绰绰。
  “买点石灰和麻袋布,还有钉子锤子。”陈默低声说,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他们在一个缩在墙角的汉子面前停下,他脚下铺著一块脏布,上面摆著些杂货:一小包一小包用旧报纸包著的石灰粉、几卷粗糙的麻袋布、一小堆生锈程度不一的铁钉,甚至还有几把旧钳子和锤子。
  “石灰粉怎么卖?”陈默蹲下身,拿起一包掂量了一下,灰白色的粉末从报纸缝隙漏出一点。
  “一毛五一包。”汉子声音沙哑。
  “太贵了,一毛钱!”陈默还价。
  “一毛二!不能再少了,这玩意儿现在也不好弄。”汉子坚持。
  “行,拿一包。”陈默付钱,小心地將石灰粉放进箩筐。
  他又拿起那捲最厚实、相对完整的麻袋布:“这个呢?”
  “两尺宽,三米长,算你三毛钱。”汉子说。
  陈默摸了摸布料的厚度和韧性,点点头:“要了。”
  接著是钉子。他仔细地在一堆混杂的铁钉里挑拣著相对粗长、锈蚀不太严重、没有明显弯曲的,大约挑了三四十颗。
  “这些钉子,加上那把最旧的锤子,”陈默指了指一把木柄开裂、锤头有锈但稜角还算分明的旧锤,“一起算,多少钱?”
  汉子看了看:“钉子算你两毛,锤子……五毛吧。”
  “太贵!锤头都锈了,柄也快断了!钉子都是挑剩的好的!一起五毛五!”陈默寸步不让。
  汉子犹豫了一下,看看天色已晚,挥挥手:“拿走拿走!算我倒霉!”
  陈默心中暗喜,迅速付了五毛五分钱。王卫国帮忙將麻袋布卷好,和石灰、钉子锤子一起放进箩筐。
  “还得买点碗,晚上得烧水喝。”陈默说著,走向另一个挑著担子的老太太。
  担子一头是个小箩筐,里面放著些粗陶碗和陶罐,另一头是些针头线脑。碗很粗糙,釉色不均,有些还有小豁口。
  “大娘,碗咋卖?”
  “好的一毛一个,带小豁口的五分。”老太太声音温和。
  陈默仔细看了看,挑了两个只有细微瑕疵、不影响使用的豁口碗:“这两个,算一毛二行吗?”
  老太太笑了笑:“行吧,小伙子。”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燃料。
  他们绕到河边一个更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个裹著破袄、缩著脖子的农民蹲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小捆一小捆码得整整齐齐、相对乾燥的劈柴。
  “柴火怎么换?”陈默问。
  “一捆一毛钱,或者…半斤地方粮票。”农民抬起头。
  陈默盘算了一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半市斤的粮票:“换两捆干点的,行吗?”
  农民接过粮票,对著微弱的天光仔细看了看县名和斤两,確认无误后,脸上露出笑容,挑了两捆最乾燥的柴火递过来:“成!给你挑好的!”
  王卫国將两捆柴火牢牢绑在自行车后座最上方。
  此刻,后座和两个箩筐都塞得满满当当,自行车被压得吱呀作响,王卫国推起来都有些费力。
  “东西齐了!走,回家拾掇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