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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重生1980:从黑户开始搞钱 > 第1章 新的开始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纺织厂后门那条熟悉的巷子显得格外清冷。
  陈默和王卫国没有推车,没有货物,空著手来到了那扇熟悉的铁皮小门前。
  老张头看到是他们,愣了一下:“小王,小陈?你们……还来?今天可没东西要卖了吧?”
  陈默摇了摇头,“张大爷,我们……我们是来跟赵大姐、孙大姐她们道个別的。”
  老张头嘆了口气,点点头:“唉,知道了。昨儿个牛副科长还在会上点名批评后门交易呢,风头正紧……你们等等,我去喊一声。”
  不一会儿,赵大姐和孙大姐一前一后从厂里溜了出来。
  赵大姐脸上还带著点前几天的怨气,但看到陈默和王卫国空著手,那股气也消了大半,只是撇著嘴没说话。
  孙大姐则是一脸关切:“小陈,小王,你们这是……?”
  陈默上前一步,语气诚恳说道:“赵大姐,孙大姐,打扰你们了。今天来,是特意跟两位大姐说一声,我们这倒卖蔬菜鸡蛋的营生,从今天起,不做了。”
  “不做了?”赵大姐忍不住开口,语气带著惊讶,“为啥?你们找到更好的路子啦?”
  “不是找到更好的路子,”陈默摇摇头,脸上带著无奈,“是实在做不下去了,风声太紧。”
  “要不是孙大姐仗义援手,王大哥和我怕是已经进市管会了。这风险太大,我们担不起。”
  他顿了顿,看向孙大姐,“孙大姐,之前的事,真是多亏了您!这份情,我们记心里了。”
  孙大姐摆摆手:“嗨,说这些干啥。你们……不做了也好,確实太悬了。”
  赵大姐也嘆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唉,也是。这年头,干点啥都不容易。你们年轻人有手艺,犯不著为了这点钱把前程搭进去。不做就不做吧,安全第一。”
  “谢谢赵大姐理解。以后,虽然不能卖菜卖蛋了,但两位大姐要是有什么別的难处,比如想找点稀罕东西,或者打听个什么事,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儘管开口。情分还在。”
  孙大姐笑了:“行,有你这话就成!小陈师傅脑子活络,以后说不定真有事要麻烦你。”赵大姐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告別了两位大姐和老张头,王卫国回到麻袋厂干著临时工的活。
  而陈默则推开那扇铁皮院门,再次走进了红旗街道劳动服务队维修组那个堆满破烂的院子。
  老周头佝僂著背,坐在吱呀的竹凳上,“陈师傅?活儿干完了?”
  “周师傅,”陈默恭敬应道,“刚去处理了点私事。”
  陈默拿起旁边一个接触不良的旧收音机开始拆卸后盖。他一边用镊子小心检查著里面发黄的线路板和鬆脱的线头,一边仿佛閒聊般开口:
  “周师傅,您老在咱临江县待了大半辈子,街面上风吹草动,怕是都瞒不过您的耳朵吧?”
  老周头磕了磕菸袋锅,“哼,老黄历了。你小子……想打听啥?”语气带著点兴趣。
  陈默手上动作不停,“瞧您说的,我就是琢磨著。咱们修这些锅碗瓢盆收音机,活儿不少,可都是辛苦钱。街坊邻居们除了修修补补,肯定还有別的难处。比如谁家想找个靠谱的木匠打套像样的『三十六条腿』?谁家想转让台用不著的『飞人』缝纫机?或者……哪个单位库房里积压了点旧工具、处理品,当废铁卖了可惜?”
  他抬起头,对著老周头笑道:“咱维修组扎根街道,要是能顺便帮街坊搭个桥,解决点实际困难,这不也是服务群眾吗?您老消息灵通,要是知道点啥,指点我跑跑腿,成了,给您老买包好烟,不成,咱也落个人情,您说是不?”
  半晌,老周头才慢悠悠地开口。
  “东街口的张木匠,手艺是祖传的,没得挑。最近愁得嘴角起泡,他儿子要娶媳妇,女方非要『三转一响』,別的都好说,就那台『飞人』缝纫机,凭票等不到,黑市价高得嚇死人,託了好些人,没著落。”
  他顿了顿,又吸了口烟。
  “五金公司仓库后头看门的老刘头,跟我年轻时喝过酒。前两天碰见还抱怨,说库里有批老式扳手、榔头,放久了有点浮锈,但钢口绝对硬实,厂里嫌占地方,打算当废铁论斤秤了,可惜了的……”
  “还有,西头粮站的老马,他家那混小子,学人倒腾什么电子表,让人坑了,欠了一屁股债。老马没法子,正寻思著把他家那台八成新的『春雷』收音机卖了填窟窿呢……唉,败家子!”
  老周头慢悠悠地说著,一条条饱含著街坊疾苦、家庭琐碎和潜在商机的信息被他缓缓道来,陈默听得极其认真,手上修理收音机的动作丝毫未停,但每一个字都牢牢刻进了心里。
  “谢了,周师傅!您老真是咱街道的活字典!”陈默合上修好的收音机后盖,清晰的广播声立刻传出。
  他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回头有信儿了,一准儿给您捎包『大前门』!”
  老周头鼻腔里“嗯”了一声,没再多言,继续眯著眼吧嗒他的旱菸袋,仿佛刚才只是隨口聊了聊天气。
  日子就在叮叮噹噹的敲打声和焊锡的滋滋声中滑过。
  陈默成了维修组真正的主心骨。
  那些堆积如山的破铜烂铁,在他的紫铜烙铁头和那双稳定得出奇的手下,神奇地恢復了功能。
  漏水的铁桶焊得滴水不漏,瘸腿的椅子重新站稳,连那台散了架的“永久”二八大槓,也被他七拼八凑,愣是让一个等著上班的小伙子欢天喜地地推走了。
  老周头依旧叼著那杆黄铜菸袋锅,坐在吱呀作响的竹凳上,他不再逞强去焊那些精细活,而是主动帮陈默打下手:递个工具,用砂纸打磨掉铁锈。
  偶尔,在陈默焊出一个完美焊点时,他会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嗯…好!”
  收入是微薄的。街道办定的修理费本就低廉,扣除上交街道的部分和购买些必要的辅料,分到陈默手里的,一天也就块儿八毛,勉强餬口。
  王卫国在麻袋厂干临时工,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