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於高家的事情,姬淮疆感觉自己还是有必要告诉苏砚冬的。
“不要打著为我好的旗號隱瞒我任何事情!这会让我比知道这件事更糟心!”
苏砚冬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那么高家独子的隱情,还是可以和苏砚冬说的。
“我是高鰲拜的亲儿子?!”
苏砚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会是那个老东西的亲儿子?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心黑的人就是高鰲拜了。
甚至玉温的死,他也有参与其中……眼神中闪过恨意。
要不是高鰲拜跑得快,下一个去陪玉温的,就是他那个老东西。
“確实是的……”姬淮疆把天幕册拿出来,上面清楚记下来了天幕说的每句话。
除了第一期没有及时记下来,靠得是回忆。
其他几期,全部清清楚楚记录在册子上。
当苏砚冬看到那个六根脚趾之后,瞳孔收缩。
她……的確是六根脚趾。
甚至苏砚冬怀疑就是因为这六根脚趾,才让她被丟弃。
袁氏对她其实不错的,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等苏砚冬入朝之后,袁氏抵不住內心的折磨和负担,把苏砚冬的身世给她说了。
“那户人家,看著挺富贵的,连丫鬟穿的都是绸缎。”
世家大族的家主夫人,確实应该如此富贵。
“那夫人要逛逛,逛著逛著孩子就出生了。”
“可我的大虎,却被他们抱走了。”
要不是那户人家如此富贵,袁氏早就报官了,哪里会骨肉分离二十几年。
“吾儿,你要是去找你亲生父母,娘不怨你。”
“只希望你能把你哥哥也找回来,你……莫要怨他。”
苏砚冬有想过那户人家可能富贵,可没想过竟然是世家领头羊的高家!
“娘,此事莫要再提了,儿已入朝为官,若是我的……暴露了,是诛三族的结果。”
“儿落马,可用此消息换娘平安,只是莫要提及儿……,否则满门无法保全。”
高家吗?苏砚冬面色冰冷。
她不愿意承认高家就是她的血亲,可那天幕爆料之事,除了一件之外句句属实,怎么会胡诌呢?
也不知道是谁扒出来了,自己就是高家血脉。
“那高鰲拜的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我记得他只有一个独子吧?”
苏砚冬饶有兴趣,看仇人倒霉,不知道有多爽。
姬淮疆给苏砚冬轻轻擦著脸颊,热水升起的雾气,加上细布拂过苏砚冬的脸,被热水汽滋润过的肌肤,忽然就变得软弹可口。
从前怎么就不觉得,阿冬长得这么嫩呢。
“是……我的人打探到,高塬已经去了西北那边,疑似是软流放,给出的说辞是磨礪,可那沙尘满天的,不过是吃沙子罢了。”
苏砚冬摇了摇头,那边矿產挺多的,只是很难开发而已,连人力都没有,更別谈运输了。
“阿冬,你要是想回归高家,我可以帮你。”
在姬淮疆看来,拿回苏砚冬身份该得的,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阿冬现在的身份都没有洗白,甚至不能行走在光天化日下。
“我才不回去呢!”
苏砚冬厌恶高鰲拜,这个男人,是她的一生之敌。
就算是高家退出京都又如何呢?她还是要合作伙伴於万三在江南围剿高家。
高家的铺子和资產,她或许比高家自己人都清楚。
“阿冬,高家欠你的,我能帮你拿回来。”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高家嫡子,怎么就成了路边差点被饿死冻死的小乞丐呢,这些都是高家欠阿冬的。
“高家倒台就是我最乐意见到的了,”苏砚冬看著姬淮疆燃著怒意的眼眸,像是两团小火苗一样,觉得有趣,用手覆了上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
小黑马不再对自己恶语相向,倒像是返回到决裂之前的相处模式了。
“我记得你还去打了那高塬一顿吧?高家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高塬把自己强行带到青楼,高鰲拜瓮中捉鱉把她抓住了,吊了一晚上顏面扫地,这人听说之后,从训练场回来就把高塬逮住狠狠揍了一顿。
还是会为了少年纯粹的感情所动容,明明最开始就是苏砚冬骗了他,他却赤诚相待。
姬淮疆摇了摇头,姬父抓著他要他给高家道歉,姬淮疆死都不去,结果被姬父狠狠打了一顿躺了七天,高家人倒是不敢明面上把他怎么样。
那时候姬父嘆了口气,“罢了,朝堂上总要有人和高家不和,疆儿,你下次莫要如此衝动了。”
“可是高家在找你,那日我带你回家的时候,高家的人马也来了。”姬淮疆把毛巾扔回盆子里,唤来小廝端出去,想起来昨日自己的好意没有被接受,有些甜滋滋又有些委屈。
“莫管,让高家自作多情去。”苏砚冬恨高家,自然不会轻易回归,他们之间横亘著好几条人命。
苏砚冬一看到这毛巾,就想到了昨天的温香软玉。
“你昨日想干什么?为什么派兰玉过来?”苏砚冬质问著姬淮疆,天知道昨天她忍痛穿好褻裤,看到一女子出现在旁边,有多么惊悚。
“奴……奴来服侍大人。”声音柔润温婉。
这女子生得极是出挑,眉眼如裁,肤若凝脂,身姿纤穠合度,就像是一只玉兰一样。
可她没有小鸡啊,这是要做什么?
而且苏砚冬记得,那天幕胡说八道之后,自己在眾人眼里,应该是一个不行的天阉吧?
给一个天阉送美女,姬淮疆你脑子没问题吧?
苏砚冬不善的目光盯著姬淮疆,姬淮疆感受到了苏砚冬的目光,还觉得她不开心。
“一个不够吗?也对,你往日里起码要两个。”姬淮疆想到这些年看到的在宴会上左拥右抱的苏相,心里泛起酸水,面上还是要装出大度的模样。
“什么一个两个的,这是重点吗?”
此时正是早饭时候,姬淮疆下朝就巴巴的在床边等著苏砚冬醒过来,苏砚冬嘴里还含著粥,就听到这句话,差点把粥喷出来。
“我这种情况,怎么干那种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没用对地方。”看到好看的人服侍自己,起码心情愉快,而且那女子说话好听又不諂媚,倒比前几日只有小廝鰣鱼好得多。
“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这里还有人。”姬淮疆看到苏砚冬没拒绝兰玉在身边,有些心酸,这人还是这样,喜欢好看的。
“停停停,够了。”拿自己当什么色魔吗?
还给天阉送美女呢,一个养眼的就够了。
“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红袖招,像以前一样好不好?”苏砚冬和姬淮疆还真去过几次青楼,苏砚冬是为了考察民情和现如今的娱乐水平,姬淮疆是陪苏砚冬。
苏砚冬脸一黑,给天阉送美女还不够,还要带天阉逛青楼啊,姬淮疆不是不知道天幕爆料的消息吧?
看到越討好苏砚冬,苏砚冬脸越黑,姬淮疆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就举著碗不说话了,像是知道自己被嫌弃的黑马,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从前都爱这些,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苏相从前多风光啊,就算是宫宴上都能勾搭上貌美的宫女侍酒。
每次参加宴会,姬淮疆不请自来的时候,这人的怀里永远抱著人,男女不忌。
“从前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苏砚冬从前好色不过是自污而已,尤其是为了拒绝皇子的招揽。
这样的话,万平帝也不会让自己靠近皇子,不知道少了多少事端。
可眼前这人,像是一点点都不了解自己一样,“我从前和你去青楼,难道很好色吗?”
苏砚冬之前去青楼的时候,主要是了解青楼的娱乐项目,方便自己在江城的时候搞小动作。
她可是一只小手都没摸过的。
看著姬淮疆点了点头,苏砚冬脸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