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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凤衔金枝 > 第1章 重生回父亲葬礼上
  “弟妹,你一个寡妇没有儿子怎么行?必须得过继个男丁传宗接代啊!”
  刘惠兰的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光,又喋喋不休地劝:
  “我的衍哥儿自小聪慧,你过继过去,这偌大的家业就后继有人了,嫂子都是为了你好……”
  前厅的哀乐悲鸣,隱隱有哭丧的动静传来。
  谢锦姩猛地睁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她重生了,重生回父亲逝世的第三天!
  父亲骤然离世,母亲哀痛欲绝,三日不眠不食几乎哭瞎了眼,而大伯娘刘惠兰日日都来,缠著让母亲过继她的儿子。
  一个寡妇带著两个女儿,还有金山银山的家业,自然能引来垂涎的恶狼。
  前世母亲过继了大房的幼子谢衍,谁知他长大后是个吃喝嫖赌的恶徒,十二岁就是烟之地和赌场的常客。
  家里重金送他去最好的书院,他在书院里偷看师娘洗澡,被打折了腿赶了出来,自此被所有书院拒之门外。
  之后谢衍沉迷赌博,没了钱就闯进母亲的院子发酒疯,后来竟直接动手明抢,
  而大伯娘则倚在门框上一脸的骄傲,
  “我儿威武,这些钱財本来就是咱的,全都拿走!”
  他掠夺家业还不算完,还气死了母亲,让母亲死不瞑目。
  前世谢锦姩直到被害死才知道,其实家中是有男丁的,她有个亲弟弟。
  原来当年大伯娘连生三朵金,见母亲二胎得男便心生嫉妒,用第三朵金把男孩换走。
  这个男孩就是在大房排行老三的谢胜,胜字顾名思义,在这场生子的『比赛』中,大伯娘胜了。
  可是大伯娘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生出儿子!
  有了亲生的谢衍,他们几乎不把谢胜当人看。
  后来大伯娘眼馋二房的家业,拼命想把谢衍往二房里塞,被拒几次才消停。
  直到父亲亡去,刘惠兰的心思又死灰復燃,这三日里没完没了的纠缠。
  她已经偷换了孩子,让她女儿在二房享受本不该属於她的荣华富贵,现在还要把她亲儿子塞进来,掠夺二房的家业。
  还大言不惭说二房没有儿子,
  心思何其歹毒!
  至於那第三朵金,就是谢锦姩的妹妹——谢流萤,前世谢锦姩就死在她手中!
  谢流萤城府极深,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丝毫不显露出来。
  前世母亲被谢衍气死之后,谢流萤轻描淡写地替谢衍遮掩过去,又好生安慰,谢衍终於幡然悔悟,变得上进。
  他们姐弟两个用二房的家业铺了一条扶摇直上的康庄大道,做官的做官,高嫁的高嫁!
  可怜爹娘至死都不知道,原来二房根本不用过继旁人的儿子,他们一直在替別人养儿女!
  若说谢衍是豺狼,那谢流萤就是一条湿冷的毒蛇,他们吸食著二房的血肉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
  前世谢锦姩偶然得知真相,却被谢衍一榔头砸断脊骨,而谢流萤只是站在旁边,满脸的冷漠,
  “长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跑什么?是想宣扬出去毁了我的名声?”
  她玉手微抬,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便走了过来,將手腕粗的麻绳缠在谢锦姩的脖子上。
  谢锦姩被活活绞死。
  那可是她自小最疼爱的妹妹!
  许是怨气太盛,上天给了她重生改命的机会,这一次她定要护住母亲,守住二房的家业,让恶人墮入地狱!
  “弟妹你就別犹豫了!要是二房一脉断了香火,你如何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就听嫂子的吧!嫂子还能害你不成?”
  刘惠兰说得唾沫飞溅。
  母亲慕容氏长嘆一口气,眼看著是受不住软磨硬泡就要答应,谢家嫡出就这两房,这么看来最合適的人確实是谢衍。
  谢锦姩啜泣出声,提高嗓音道:
  “大伯娘也太猴急了些!我父亲刚刚过世,人还没下葬呢,你就想把衍哥儿塞进二房,如此迫不及待,未免吃相太难看!”
  话音落下,刘惠兰的脸色一变,虽说谢家就这两房,可是堂兄弟表兄弟的也不少,那些人可都在外头弔唁呢。
  有好谁不想要?
  刘惠兰压著嗓音訕訕道: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谁吃相难看了?你母亲伤心过了头,我一片好心,这是帮她想后路呢。”
  谢锦姩心中冷笑,她没有错过刘惠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嫉恨之色。
  谢家大房远远不及二房荣耀,所以刘惠兰恨透了二房。
  谢锦姩的父亲生前是寒门考上来的状元郎,后做到正四品礼部侍郎,母亲也是出身名门,下嫁谢家。
  而大伯年轻的时候爱玩乐,有次醉酒后当街调戏女子,谁知那女子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婢,那侍婢泼辣,喊几个小廝把大伯打断了腿。
  身体有疾的人不能走科举路,所以大伯鬱郁不得志,隨便说了个贫户的媳妇凑合过日子,也就是大伯娘刘惠兰。
  直到父亲发达之后,给兄长寻了个小差事做做,大房的日子才逐渐好起来。
  可是两房之间巨大的落差还是让他们滋生出了满腔恨意。
  刘惠兰之所以偷偷调换孩子,一是想要个男孩爭口气,二是想报復二房。
  谢锦姩冷嗤一声,讥讽道:
  “大伯娘不必惺惺作態,你若真为了我母亲好,过继哪个养子不行,表亲堂亲家的多了去了,非得过继你儿子?
  衍哥儿的天资太过卓越,那可是未来的状元郎啊,二房可要不起,大伯娘还是自己留著吧!”
  谢衍顽劣不堪,只知道逃课玩乐,九岁的年纪字都不认识几个,三字经都背不出,刘惠兰对外还总是宣扬他儿子聪明,一口一个状元郎地叫著。
  因此谢锦姩是故意阴阳呢。
  刘惠兰先是惊讶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鼻子都快气歪了,谢锦姩今日是疯了不成?
  这小贱蹄子,平时一向知礼,今天怎么敢顶撞她?
  “锦姩,不许无礼。”
  慕容氏这才出声阻止,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悲戚之色,锦姩肯定是受刺激过甚,才会这般言行无状。
  “就是!你这丫头怎么跟长辈……”
  刘惠兰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大伯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进来,怒瞪了刘惠兰一眼,
  刘惠兰缩缩脖子闭了嘴。
  大伯是个看面子比命还重要的人,一定是外头的人听见了,他才急著来制止。
  刘惠兰不情不愿地被拽走了。
  慕容氏一脸痛苦,像是想到了什么,呜咽两声又是泪如雨下。
  谢锦姩轻嘆一口气,父亲母亲十分恩爱,父亲骤然离世,母亲恨不得追隨而去,前世把眼睛都哭伤了。
  可哭是最无用的,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还有事做,她不能任由母亲再这么戚戚哀哀下去!
  “母亲,跟我走!”
  蔷薇庭
  “锦姩,到底有什么事啊,非得回来说?”
  这里是母亲的住处,谢锦姩一路拉著母亲回来。这时候丫鬟们都去前厅帮忙了,院里空无一人。
  谢锦姩把房门紧闭,又让母亲贴身的李妈妈在院外守著,確保无一人进来。
  “女儿听见大伯娘与人说悄悄话,说她当年偷换了孩子,大房的谢胜弟弟才是母亲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