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麟回头看向烈沈,眨眨眼,“这么大的雨天,沈总跟姐姐一分开,就迫不及待来见我这个小三,您真的骗得过您自己吗?”
沈冽僵在原地,竟觉得有些无法直视眼前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强装镇定地冷哼,“我什么女人没见过,苏南那种无趣的女人,也就你们这种需要靠脸往上爬的人感兴趣。”
原麟看著他,突然就笑出了声,这样的笑让那张清秀的脸庞看起来竟颇为深不可测,“沈总,別硬撑了,有的人无趣但温柔就像温水一样十年如一日地將你浸润。”
他一步一步向沈冽逼近,每走一步,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你早就无法离开她了,所以跟其他女人一吵架就想到她,喝醉了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也正是姐姐身上让你不感兴趣的端庄、老实,让你从没想过她也会有离开你的一天。”
“现在那样的温水滋润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红玫瑰,可惜,她再也不会向你绽开了。”
原麟盯著沈冽,一字一句地轻声,“沈总,你后悔吗?”
原麟的声音並不大,但这句“你后悔吗”却让沈冽震耳欲聋。
让他愣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过去的一幕幕走马观般浮现在沈冽的脑海里。
每次只要一喝醉,沈冽就自动想起苏南,打电话给她,让她来送他回家。
因为他知道,那些女人都靠不住,只有苏南会温柔细致地照顾他,给他做醒酒汤,將她浑身的脏衣服都换下来洗好、晾乾。
宿醉起床,却清清爽爽,没有半点头疼。
一想到以后这样的苏南再也不属於他,沈冽突然就心如刀绞,就像长时间长在身体的东西。
它在时没感觉,某天被扯出,却是连血带肉,痛不欲生。
京城上流圈子里一向浪荡风流的公子,此刻胸腔起伏,眼眶通红地盯著原麟。
都是他,都是他先勾引的苏南!
沈冽带血的拳头捏紧,倏地提起向原麟衝过来。
拳风已至面门,原麟根本不躲。
“沈总!”这时,顾时靳派来照顾他的人迅速衝过来,一把抓住沈冽的拳头,將他拉开。
他笑著打圆场,“沈总,顾总可是叮嘱了我,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將小原先生送回家呢。”
原本他还不解,一个小小艺人,让他一个专人保鏢来照顾不说。
顾总为什么还特意交代,一定要“好好”看好他,甚至特別强调必须全须全尾送他回家。
还好他在顾氏里听过传闻,原麟跟苏南关係不一般。
而晚上沈冽找上门,就很像正主抓姦,他不放心,一直看著呢。
还是顾总有先见之明啊!
沈冽被保鏢拦著,原麟望著笑得疯狂,“沈总如今对我无能狂怒有什么用?没了原麟,也还有张麟、陈麟!”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狗一样爬到她面前,求她向对我一样施捨给你一点关注。”
沈冽被衬衫包裹的胸肌剧烈起伏,冲他怒吼,“闭嘴!我不需要!我是她未婚夫!”
他突然自欺欺人地冷静下来。
对,他是她未婚夫。
只要两家的婚约还在,他跟苏南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不信,十年感情能说放下就放下。
只要他够诚心,求她原谅,她就一定能像过去那样爱他。
沈冽像安慰自己一样,在心里一遍遍肯定。
一定会。
一定会!
沈冽不管原麟了,从医院衝出去开车驰向苏南的家。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如此想见一个女人。
路上,他给苏南发消息,【到家了吗?】
那头迟迟没回,偏偏一路上都遇见红灯,他心烦意燥地捶著方向盘。
望著没有尽头的雨幕,他心里的苦涩同样没有尽头。
她当然回家了。
都已经跟男人忙起来了,哪还有空回他消息。
而另一头,苏南掛断原麟的电话,就被顾时靳搂住腰猛地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
她浑身被激起一片片生理性电流,下意识握住他手臂来稳住自己。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錶带,苏南恍惚地想,他又没摘手錶。
苏南深吸一口气,將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顾、顾时靳,为什么不摘手錶?”
顾时靳手上的腕錶,价值连城,这种时候都不摘,是他不在意,还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热烘烘的身体从身后压过来,顾时靳低头,重吻流连在她耳后的牙印,暗哑的嗓音隱约透著危险,“这种时候还能接电话,看来还不够。”
苏南却突如其来的强势,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回头逼视他,“回答我。”
今晚的雨,仿佛洗去了她七窍筋脉里的沉珂糟粕。
身体不是交易的工具,而是由她灵魂主掌的实践欲望的载体。
所以,由她说了算。
如果不能处处慢慢於自己,她隨时都可以停止。
顾时靳垂眼盯著这样的苏南,喉结滚动,只觉得她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吸引人。
让他滋生出想要將她藏起来,只允他一个人欣赏的阴暗。
但同时他很清醒,她不该属於任何人,她早该拥有自由的灵魂,主宰自己的身体。
顾时靳用双臂紧紧將她搂在身前,又重又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嗓子哑得不像话,“苏南,想了解我吗?”
苏南一愣,这跟她问的问题有什么关係?
顾时靳突然就这这样的姿势摘下手錶,將手腕递到她眼前,漆黑的双眸直视她的眼睛,“还想问什么?”
苏南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他手腕,狰狞的浅白伤疤猝不及防扎进她眼底。
这样的伤疤,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答案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门铃声陡然急促响起。
苏南皱眉,这时候还有谁来找她?
一直没人开门,沈冽没了耐心,急不可忍地拍门,“苏南,开门!”
“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