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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南明,开局请我当皇帝 > 第18章 钱谦益
  “受之兄,我来晚了。”
  “觉斯兄,不晚,不晚。”
  钱谦益笑盈盈的將大学士王鐸迎进家门。
  “饭菜刚刚备好,觉斯兄,你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起田,”钱谦益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子瞿式耜,“还不见过阁老。”
  “参见阁老。”瞿式耜行礼。
  瞿式耜五十多岁的人了,不用人教,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钱谦益是故意如此。
  钱谦益在家赋閒多年,瞿式耜同样赋閒在家。
  钱谦益家在苏州府常熟县,先前为了拥立潞王一事,他不辞辛劳,赶往应天。
  潞王虽没有登基,好在福王也无缘帝位。
  如今太子驾临南京,这师徒二人,按捺不住想为国效力之心。
  王鐸清楚钱谦益的意思,笑著点头,“好好好。”
  瞿式耜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王鐸是天启二年的进士,按理来说,王为瞿之后辈。
  然,事实恰恰相反,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王鐸位列台阁,人尊阁老。瞿式耜居家在閒,一介布衣。
  可王鐸没有因此轻视,不提年谊,单是钱谦益在东林、士林中的地位,王鐸也不敢轻视。
  “觉斯兄,请。”钱谦益將王鐸让进院中,瞿式耜跟在二人身后。
  王鐸笑著跨过大门,於院中见到一佳人正向自己行礼,“见过阁老。”
  “如夫人。”王鐸收了几分笑容。
  钱谦益满面欢喜,没有察觉,对著柳如是吩咐,“阁老已经到了,上菜吧。”
  “是。”女性相对於男性,心思更显细腻,柳如是敏锐察觉到王鐸的变化,便正借著钱谦益的话当台阶走开。
  崇禎十四年,钱谦益大张旗鼓的迎娶柳如是。
  明末风气开放,文人士子纳歌妓为妾,非但不妥之处,反而是为人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
  可以大礼迎娶歌妓,便是悖礼,为世俗所不容。
  很不巧,钱谦益就是以大礼迎娶的柳如是。
  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可碍於钱谦益在士林中的声望,也没有不识趣的多说太多。
  但这件事终归是为人所不齿,总得有人承担。
  钱谦益是东林党魁,文坛大家。
  柳如是虽有才,但终究不过一个歌妓。
  谁承担这件事的影响,自不必多说。
  面对钱谦益,王鐸必须热情有礼。
  面对柳如是,王鐸则没有那么多客气。
  厅中酒菜摆下,钱谦益將王鐸让到上位。
  “觉斯兄,请。”
  王鐸连忙拒绝,“这个位置,只能受之兄坐。”
  “还是得阁老来坐。”
  “喧宾不能压主,受之兄请。”王鐸再次拒绝。
  谁坐上位,其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有礼让的过程。
  瞿式耜毫无疑问的坐在副陪的位置。
  “阁老。”瞿式耜为王鐸斟了一杯酒,接著给钱谦益斟酒。
  钱谦益介绍:“这是朋友从绍兴捎回来的,三十年的女儿红。”
  王鐸端起酒杯,把玩著看了几眼。
  酒香早已入鼻,不必多言,是好酒。
  真正吸引王鐸的,是酒杯。
  钱谦益颇有家资,应用之物,向来皆是上等。
  瓷器方面,王鐸不是很懂,但他看得懂酒杯上所映刻的桂之意——折桂登科。
  钱谦益,太想进步了。
  “我倒是知道这个习俗。”王鐸笑道。
  “家中添了孩子,就埋下一坛酒。若是女儿,就等出嫁的时取出,名曰女儿红。若是儿子,就等高中状元时取出,名曰状元红。”
  “女儿嫁人,可早可晚。可会试三年一届,大明朝六千万人,三年不过才出一个状元。”
  “要我说,莫说是状元了,就是中一个三甲同进士,那都算是祖坟冒青烟。”
  “哎。”王鐸看向钱谦益,“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受之兄是万历三十八年庚戌科的探。”
  “怪不得能得柳大家青睞,原来你钱受之还是探郎呢。”
  钱谦益暗自得意,“哪里,哪里。”
  “侥倖,侥倖而已。”
  王鐸趁势又说,“受之兄如此大才,不应该埋没於乡野。”
  “时逢太子殿下又下旨增补官员,我这个礼部尚书入阁了,位子空了出来。”
  “我已经写好了奏疏,等太子殿下登基后,即刻上疏,举荐受之兄,接任大宗伯。”
  钱谦益谦虚起来,“我,这,我这才疏学浅,何堪此任,何堪此任吶。”
  “受之兄切莫推脱。”王鐸知道钱谦益是假客气。
  “国难之际,受之兄一身才华,此刻,正是报国之时。”
  说著,王鐸又凑近过去,压低声音,“再说了,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出个头,总好过让外人占去。”
  “尤其是不能让马士英那一干奸党占去。”
  钱谦益点点头,“这倒是,这倒是。”
  “我听说,马士英举荐了他的妹夫越其杰出任河南巡抚,又举荐了佞臣朱大典出任山东巡抚?”
  王鐸眼眸一挑,“受之兄的消息真是灵通。不错,確有其事。”
  钱谦益嘆息一声,“太子殿下糊涂呀。”
  “怎么能如此听信马士英的谗言。”
  王鐸:“奸臣在朝,进谗言、行悖事。此时,正需要你我东林,匡扶朝政。”
  “没错。”钱谦益提了音量。
  “当初马士英就勾结刘良佐等人,企图挟兵威胁。现在又发展爪牙,意图祸乱朝堂。是可忍,孰不可忍!”
  “受之兄,息怒,息怒。”王鐸劝道。
  “为了这等小人气坏身体,不值当的。”
  “以受之兄之才,入阁,是早晚的事。现在,先受点委屈,当个礼部尚书。”
  “等再度廷推阁臣时,我一定同宪之、子犹,竭力保举受之兄。”
  钱谦益故作矜持,“这个,倒是不急,不急。”
  “来来来。”他端起酒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觉斯能想著我啊。”
  王鐸跟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钱谦益看向瞿式耜,“起田,倒酒。”
  瞿式耜坐的就是副陪的位置,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倒酒这点小事,哪用著叮嘱。
  王鐸明白,钱谦益这是还想给自己的弟子谋个职位。
  “起田在受之兄门下受教多年,才学名满天下,也应该出来歷练歷练。”
  “受之兄,你可別不捨得啊。”
  钱谦益会心一笑,“哪能,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