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隨著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臥室,秋川和美也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隨著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枕边残留少年气息,还有混合著青提酒气的其他味道也缓缓钻进她的鼻尖。
秋川和美大脑宕机了几秒,隨后断断续续的记忆便瞬间被激活,开始在脑海闪现。
青提沙瓦的甜香,贴在星野悠真掌心蹭头的自己,抢大麦茶时流到胸口的水渍,还有最后,她紧紧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喜欢时,掌心贴在她后背的温度。
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秋川和美猛地捂住脸,在心里无声的吶喊了起来。
捂在手指下的脸颊滚烫无比,甚至就连耳朵尖都红的快要滴血。
她蜷缩起身子,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甚至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给夹了起来。
可越是这样,那股味道就越清晰,脑袋里一段一段的画面也继续涌出。
落在她颈间的压抑呼吸,指尖划过她腰侧时带来的颤慄,还有两人身体相贴时,少年身上的那份滚烫和有力,都让她感觉浑身发麻。
那混杂著青提甜香的亲吻依旧在她唇齿间留存著,真实的触感好像此刻都未曾消散。
“怎么会这样……”秋川和美抓狂地抓著被子,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明明只是想和悠真好好过个生日,结果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怎么就做出这么多越界的事?
强烈的羞耻感隨著回忆涌现,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的涌来,让她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可儘管如此,在她的心底深处,那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却驻扎得更加牢固。
“怎么办啊……”
秋川和美掀起被子想要翻身坐起来,却感到大腿上传来一阵发酸和无力。
这个感觉让她脸上稍稍褪去的红晕又再次浮现出来,甚至连身上都开始都开始泛起了热意。
混乱的思绪不断流转,秋川和美扶著衣柜穿上拖鞋,先打开门探出头看了看外边,然后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那个让她羞怯到无法面对的身影,只有餐桌上盖著保温罩的盘子还在散发淡淡的热气。
秋川和美咬著嘴唇缓步走了过去,看著里面做好的三明治和温牛奶,复杂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温柔。
旁边切好的水果下还压著一张便签,上面是星野悠真留下的字跡。
[和美姐,我先去上学,早餐趁热吃,记得要好好休息~]
(修改了一下前面过生日的时间,从周六变成了周天。)
看著这行字,秋川和美的心里也再次泛起一阵温暖的酸涩。
他並没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甚至比以前更加细心和温柔,就像是……在恋爱一样……
可就这份温柔,却让她心中的纠结更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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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的衝动耽误他?他们两个相差的年龄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数字,而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不行,不能这样……”
“昨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就当……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秋川和美她深吸一口气,將便签捏进了手心里,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白,早餐的味道很香,可是她却一口也吃不下。
接下来的一整天,秋川和美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就好像待在里面就能逃避一切一样。
儘管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但她仍旧无法鼓起勇气面对星野悠真。
甚至在第二天早上,才刚刚听到隔壁星野悠真出门的脚步声,她的心臟就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想想以前每天早上她都会给星野悠真精心搭配好早餐和便当,可今天却什么都没有准备。
而就在秋川和美蹲在玄关,思绪不断流转的时候,星野悠真也正站在302的门口,他能隱约听到门后传来的轻微动静。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嘛……”星野悠真看著紧闭的房门,在心里嘆声道。
別说秋川和美感觉无法面对,就连他早上清醒之后都感觉到一阵慌乱。
说好要不能这样想的,结果不仅想了还做了,直接自己开除人籍。
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那他就不会逃避,准备负责到底。
但这说白了也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还不知道秋川和美到底对此怎么想。
他抬起手想敲敲门,但思索了片刻后还是放下了手,然后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一段话后將纸条轻轻塞进了门缝里。
房门后面的玄关处,隨著门外的脚步声开始渐渐远去,秋川和美也捡起了脚边的纸条。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很好,和美姐可以晒晒太阳,这样心情会好一点。
ps:没有和美姐的早餐和便当,今天就久违的光顾一下自动贩卖机吧。]
看著纸条上温暖又有些俏皮的话语,秋川和美也突然笑了起来。
只不过笑著笑著,嘴角的笑容就又慢慢变得苦涩,她就这样捏著纸条靠在门后,手指反覆摩挲著纸面。
还是勇敢一点吧,不是都已经决定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吗?
就当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有些放肆也有些害羞的美梦。
这样起码还能和悠真像以前一样,作为家人互相关心,也就可以继续做便当给他吃了。
悠真还那么年轻,总会遇到和他差不多年纪,且同样优秀的人,就像之前提到过的女同学一样……
想著想著,秋川和美也抬起头,暗暗在心底里下定了决心。
於是再一天的清晨,就在星野悠真看著紧闭的房门,思索著是敲门还是继续递纸条时,房门开了。
“呼~不小心起的晚了一些,不过还好赶上了,悠真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哦~”
秋川和美带著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將手里的早餐和便当递给了星野悠真。
而星野悠真看著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秋川和美,不自觉的有些发愣。
他一直都在想再次见面的时候要说些什么,会听到些什么,但没有想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什么都不说,就像无事发生一样。
秋川和美好像也感觉到了星野悠真的异常,於是脸上的笑容也突然变得有些勉强。
“悠真……不喜欢『姐姐』做的饭了吗?”
听著秋川和美有些忍不住颤抖的声音,看著她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崩溃和祈求,星野悠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想失去一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人”,比起这种状態,另一种关係实在太困难,也太脆弱了,她没办法接受失去。
就在秋川和美心乱如麻时,星野悠真也终於接过早餐和便当,眼神真挚的注视著秋川和美轻声说道。
“不论和美姐怎么想,我一直都会在和美姐的身边。”
听到这个若有所指的回答,秋川和美也瞬间红了眼眶。
她知道星野悠真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穿了她最深的害怕和恐慌,所以选择尊重她,並且再一次告诉她,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快……快去上学吧……別迟到了……”
秋川和美努力稳定著自己的声线,微微转过头,催促著星野悠真离开。
等到星野悠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秋川和美也抬头看著远处飘荡的大团白云,泪水决堤而出。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