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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早七点.
  滴滴滴滴滴滴滴——
  堪比心臟骤停器的铃声猛然响起。
  陆星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桌上摸索著手机。
  “餵?谁!”
  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现在头都有点痛。
  “餵?你好,哪位?”
  陆星像摊大饼似的,把自己给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盯著天板。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怪异的气声。
  嗯?
  陆星原本打算让大脑慢慢开机呢,但是一听到这个声音,他突然清醒。
  “付沉昀,你在搞什么东西!”
  “呼——什么......一日之计在於晨......当然要早起锻链了......”
  “我......我今天呼——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了......”
  “突然想起来你,要提醒你別忘了今天见面......”
  电话那头的付叔气喘吁吁的,恨不得一句话拆成十句。
  陆星十分怀疑付叔的运动不是运动。
  於是他点开了付叔的微信步数,仔细一看步数。
  好傢伙。
  “居然是零耶!”
  “你跑个屁的跑,能不能別让我当play的一环了!”
  陆星满脸无语。
  他掀开被子,穿著拖鞋走到洗手间,然后跟付叔说。
  “你今天最好別放我鸽子。”
  “怎么会!”付叔信誓旦旦,“我的手錶永远比標准时间快一分钟!”
  “你最好是。”
  陆星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隨手掛断了电话。
  洗漱完毕之后,他看到路过的奶奶,顺便问了一句。
  “奶奶,soley和池越衫呢?”
  赵奶奶停下了脚步,拿了一条干毛巾,按在陆星的脖子上。
  “你还是小朋友啊乖乖,洗脸会把衣服给洗湿了。”
  “哎呀,我这只是意外意外!”
  陆星笑了一声,接过毛巾把脖子和胳膊上的水珠擦乾净。
  见状,赵奶奶才放心了,然后说。
  “小池今天很早就开著车走了,说是要赶回去排练。”
  “soley也很早就起来了,她拿了根笔和本就走了。”
  “她说要看看本地人早上是怎么度过的,说有利於她了解当地的特色文化。”
  “行,挺好的。”陆星点头。
  他的余光看到蹲在窗台上的小白,顿时一个飞扑。
  捕捉大黑耗子,刻不容缓!
  陆星揉搓著怀里的小白,然后一边吃早饭一边对赵奶奶说。
  “奶奶,我今天去跟朋友聚一聚,不回来吃饭了。”
  吃过早饭陆星又折磨了小白一会儿。
  在下单了猫猫跑步机之后,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
  陆星温柔的顺著小白的毛,满眼都是慈父之心,他深情地说。
  “宝宝,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小白:???
  ......
  计程车飞驰在道路上。
  在交代要了付叔酒吧的地点之后,陆星坐到后排,看著车窗外倒退的树和人。
  海城很大。
  大到两个人像是匯入大海的两滴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海城又很小。
  小到兜兜转转,总觉得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上啊。
  可现在,陆星决心要离开这里。
  不论海城是大还是小,他都要离开这里,去別的城市,开始新生活。
  彭明溪一辈子说了无数恶劣的话。
  可信里的那句,放过自己才是人生的起点,却真切的触碰到了他的神经。
  他跟那些客户之间的事情像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剪不断理还乱。
  爱恨交织在一起,没有无辜的人。
  所以。
  陆星决心要放过自己。
  而开始改变的第一步,就是不要那么紧绷,允许所有的事情发生。
  “帅哥,到了,拿好东西。”
  计程车司机扫了一眼內后视镜,稳稳的停好车,提醒著后面的乘客已到达。
  “好嘞师傅,走了哈。”
  咔嚓。
  车门开合,乘客下车。
  计程车司机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跟著。”
  [叮——您有一个新订单——]
  软体发出提示,计程车司机的思绪瞬间被拉回。
  他又往后看了看,车流依旧繁华,跟以前一样,还是没发现什么。
  “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计程车司机自言自语的,好像找出了原因,於是调转车头,奔向新订单。
  ......
  “餵?付沉昀,我到了。”
  “好好好,我下去接你!”
  陆星下了车,跟著导航又多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一间门头精致的酒吧前。
  这青天白日的,酒吧带著一丝冷清,不过门口却停了不少豪车。
  大概等了两分钟。
  比人还先到的,是付叔的声音。
  “陆星————”
  一个成熟大叔型的男人,兴冲冲的从酒吧里冲了出来。
  陆星很想钻进地缝里。
  付叔一身意式西装,手帕,腕錶,项链,耳钉,领带夹一应俱全,件件精致。
  等到了陆星的面前,他深情地说。
  “送给你,我亲爱的徒儿。”
  付叔优雅的微微弯腰,抽出放在胸口口袋里的那支红玫瑰,递给了陆星。
  “时隔许久,我们终於再见面了,为师甚是想念啊。”
  陆星翻了个白眼,绕过那支娇嫩欲滴的红玫瑰,走向了酒吧。
  “哪儿来的古风老生?”
  “嘿!至少也要说是小生吧,我才三十七岁而已啊,我还没有那么老呢!”
  付叔赶紧跟上陆星的步伐,並且试图澄清自己老当益壮。
  於是陆星嘲笑的声音更明显了。
  进入了酒吧,入眼的是宽阔的场地,以及正在打扫收拾的保洁人员。
  满地碎纸亮片,卡座桌子上放著东倒西歪的酒瓶,沙发上酒渍和水渍混合,还有顾客留下的零碎东西。
  陆星的目光扫到了某个沙发上的东西,疑惑的问。
  “这什么玩意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