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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乱七八糟的!”付叔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在那装纯洁。
  车窗外闷雷碾过天际,像老天爷在云端狂敲空著的铁皮桶。
  陆星呵了一声,悠悠道。
  “治病的药,就是治病的药嘍,不过杀人的药嘛......专杀小孩。”
  付叔哽住。
  有的时候,他是真觉得hold不住陆星。
  “怎么,你的文二代前女友啊?”陆星双手合十,笑著说。
  “真浪漫。”
  “以前你给生病的客户送殷勤,可都是叫跑腿上门的,然后同步打电话。”
  “因为这样比较省心省力,大老远的跑过去性价比不高。”
  “怎么现在......改上门服务啦?”
  陆星拉长了声音,付叔却好像觉得他现在比外面天上的乌云还黑。
  付叔哼了一声。
  “现在不是你emo的时候了吧!你这个邪恶萨摩耶!”
  陆星挑眉,躺回了座椅里。
  “行行行。”
  “不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开车吧,一会儿真下大雨了。”
  “嘿,这天怎么干打雷不下雨。”
  听著陆星的吐槽,付叔沉默片刻,也没有启动车子,只是突然说道。
  “我问你个事儿。”
  “嗯,你说。”陆星看向了付叔,“小陆问答,包您满意!”
  付叔犹豫了半天,陆星足够耐心地等。
  扭扭捏捏好一会儿,陆星听到付叔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必辩解,不必撑伞,当季风唤醒你体內沉睡的潮汐时,请带著新生来见我。”
  “那时我们將会再次相逢,再见。”
  “这什么意思?”
  “你的文化程度高,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到底什么意思?”
  一字不差的复述。
  听到这里,陆星抿紧嘴唇,靠,死嘴快憋住啊!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陆星一脸悲痛的拍了拍付叔的肩膀,而后安慰道。
  “其实也没什么。”
  “我从这段话里,横竖只看出了两个字——养胃!”
  付叔瞪大了眼睛。
  “不过別担心,这话里还说了......当你的养胃治好了之后,你俩还能复合,恭喜恭喜。”
  叭——
  刺耳的喇叭声再次刺破厚重云层!
  这个年过三十仍然每天坚持用髮胶梳背头的男人,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歪倒在方向盘上。
  “我就知道她还是嫌弃我这个!”
  陆星死命的压下嘴角。
  虽然很好笑,但他还是尽力不伤害到这个绝望的男人。
  被人吐头上,和被人说养胃。
  居然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为了防止付叔一二三跳了。
  陆星决定转移话题,看向窗外感嘆道。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居然一点太阳都看不见。”
  付叔阴惻惻地抬起了头。
  ”ok,fine,我闭嘴。”陆星抬起手在自己的嘴前面拉上了拉链,表示沉默。
  付叔这才移开视线,靠在方向盘上说。
  “她跟我说,她们搞创作的,就是需要灵感,要么抽菸酗酒,要么嗑药。”
  “她不想抽菸酗酒也不想嗑药。”
  “於是她选择了第三条路,那就是靠著在高峰时候获得创作灵感。”
  陆星挑眉,听得面色狰狞。
  我嘞个......
  原来是靠这种方法获得灵感来创作的,怪不得要跟付叔分手。
  “那你刚才......”
  陆星嘶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真送的杀小孩的药啊?”
  “这算新型行为艺术吗?分手大礼包附赠三年份优思明(上门送货版)?”
  付叔沉默。
  而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陆星简直毛骨悚然,他就隨便说说,没想到真猜中了。
  淦。
  以前付叔也不是这种人啊,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似乎猜到了陆星的內心想法。
  付叔长嘆一声。
  “就这些搞艺术创作的......”
  “在心理健康,身体健康,作品优秀这三条里面,最多只能同时成立两条。”
  “我很喜欢她写得东西。”
  “每次看到她写的新稿子,虽然我看不懂,但我觉得好厉害。”
  “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你跟她变得一样有文化了。”陆星接了下去。
  付叔重重点头,“对!就是这样!”
  听到这里,陆星挠了挠头,这回是真的感慨道,“没想到你在这种人身上翻船了。”
  果然。
  人在情场上太顺,只是还没有遇到属於自己的报应。
  付叔揪了揪阿玛尼的领带。
  “医者不能自医,我劝了你这么久,结果自己却变成这样。”
  “我听说西湖边上有老中医能治这个。”
  付叔看了陆星一眼,“离你们学校不是很远,有空你也可以去看看。”
  “拉倒哈,我还用不上。”
  陆星连连摆手,立刻割席。
  “我说你这么强烈的要跟著我来大学呢,合著是来看病的。”
  “我就说你肯定別有所图。”
  只不过所图的东西,跟他想像当中出现了一点偏差。
  付叔启动了车子,重新冲入前路。
  “你这把我想得也太坏了。”
  “而且当初我怎么教你的,做一件事就要发挥最大的作用嘛,不然多可惜。”
  陆星眯起眼,趴在车窗边上。
  暴雨即將到来前的凉风吹在脸上,缓解了心头的烦躁和焦虑。
  “要变天了。”
  陆星合上车窗,截断斜吹进来吻他发梢的雨丝。
  远处天际线正在坍缩,云层裂开一道琥珀色缝隙,恍若创世之初的光。
  车子尾灯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温总?温总!”
  秘书的声音响在耳边,温灵秀收回了视线。
  一抬头,雨水顺著黑伞骨架蜿蜒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水。
  “走吧。”
  她面色平静的坐进了车里。
  暴雨前的冷风拂过胸前的淡紫色飘带,像在风雨中飘摇的万代兰。
  温灵秀伸手,压下胸前的飘带。
  远方黑云密布,夏末的暴雨如约而至,倾盆暴雨衝散了最后的炽热。
  她把手伸向车窗外。
  如墨般的大雨被重力牵引,重重砸向掌心,带来细密的痛感。
  温灵秀握紧掌心,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雨幕中熠熠生辉。
  “再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