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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毛!”
  掛断程瑞月的电话,陆星衝著洗手间喊了巨响一声。
  emmm......
  他看郁时雨一直没从洗手间里出来,决定给人放个台阶。
  毕竟他也算是......前辈?
  像这种新手,出错是正常的。
  刚才他就那么故意的跟郁时雨近距离接触一下而已。
  就这一下,郁时雨人都呆了。
  唉,这条路真是道阻且长,陆星没有別的话,只有一句。
  祝她成功吧。
  端起雪碧,陆星咕嘟咕嘟几口,把最后的底儿给喝了。
  而这时,郁时雨也出来了。
  她靠在门框边,若有所思地盯著陆星,然后问道。
  “干什么?”
  陆星挑眉,“你想干什么?”
  郁时雨换了条腿,继续靠著墙壁,而后淡淡地说道。
  “要看你能不能干。”
  听到这,陆星扑哧一声笑了。
  郁时雨抿起唇,虚张声势道,“不能就不能,笑什么。”
  陆星好笑地看著郁时雨。
  你说这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是谁发明的呢?
  真是又菜又爱玩。
  陆星要是真干了,郁时雨又不乐意了。
  “笑你太好看了。”
  陆星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跟郁时雨並肩,他侧头,笑著说。
  “程姐打电话叫我们去排练。”
  “程学姐没有给我打电话,只是在群里发了消息。”
  郁时雨看著陆星,淡淡问道。
  “你们之间......”
  “噠咩!什么都没有!”
  陆星立刻否认,走向洗手间。
  擦肩而过时,他像小孩儿似的,撩了一把郁时雨的头髮。
  银色髮丝瞬间纷飞如雪。
  “我洗把脸洗个头,你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咱一块去排练室。”
  咣当。
  洗手间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郁时雨翻身,整个后背靠在墙壁上,冰凉的触感渗透全身。
  她低头,看著自己的肩头。
  被陆星撩乱的头髮,因为重力,还是最终垂落在肩头。
  郁时雨仰头,靠著墙壁。
  她看也不看,面无表情的伸手把乱乱的头髮捋齐,合拢在掌心。
  重力是不可抵抗的。
  漂浮在空气中的东西,不论当时有多么跳动,最终还要落地的。
  这两天过得好轻鬆。
  轻鬆到,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工作和任务,忘记自己的身份。
  郁时雨面无表情地想。
  老板一定要陆星的dna去做亲子鑑定,那说明什么?
  往好处想。
  陆星疑似是老板,或者老板亲属的儿子。
  往坏处想。
  陆星可能是老板对手的孩子。
  可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认亲,那为什么老板那么怕宋君竹?
  难道......
  难道老板身边的某个人也是陆星曾经的客户吗?
  或者说,就是老板本人?
  郁时雨抿起唇,她也不知道陆星有没有男客户。
  大胆一点想。
  如果老板本人是陆星的前客户,但老板还是陆星的亲爹......
  郁时雨被自己的念头嚇到了。
  不至於吧?
  老板给的资料细节太肺雾了,给了五个客户的资料也很潦草。
  但钱难赚,屎难吃。
  她还是得尽心尽力的分析。
  在那些前客户里面,她觉得,陆星最喜欢的是魏青鱼和温灵秀。
  所以。
  她复製黏贴了魏青鱼的风格,复製黏贴了温灵秀的归宿。
  郁时雨扫视著整个房间。
  陆星这种人不是最渴望归宿,最想要万千灯火里的一盏灯吗?
  他在这个房子里待了两天了。
  那是不是说明,陆星觉得这个房子是一个很舒服的落脚点?
  郁时雨嘆了口气。
  前路一片黑暗啊,但是至少现在亮起了一盏路灯。
  “郁时雨!换好衣服没!”
  陆星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隔著墙壁都让人感觉到了声波。
  郁时雨惊了一下,立刻回神。
  “没有,我在收拾桌子,马上去换衣服。”
  哎,不对啊。
  讲完这句话,郁时雨的动作突然停住,有些愣愣地想。
  为啥一定要听陆星的话?
  想不明白,先换衣服吧。
  “郁时雨,家里有塑料小凳子吗,给我拿一个。”
  陆星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塑料小凳子?
  郁时雨满头问號,敲了敲洗手间的门,然后压下把手推门而入。
  “你这是......”
  陆星说是要洗头,但並没有在洗手池边上,而是在洒边蹲著。
  郁时雨走到陆星面前蹲下身。
  “怎么不去洗手台那儿洗啊?”
  “腰疼。”陆星像个长在树下的小蘑菇,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不行?”郁时雨疑惑。
  “你才不行。”陆星无语了,攥著已经湿了的发尾,委屈控诉道。
  “这洗手台为什么那么矮啊。”
  他本来就长的高,而且比例好,所以就腿长。
  但是这个洗手台太矮了。
  他弯腰在水龙头下洗头髮的时候,感觉腰都要折了。
  “矮?”郁时雨看了眼洗手台。
  呃......
  “户主是学校的女教师。”
  “她长的不高,可能装修的时候,特意让师傅装矮一点?”
  装修是细节的艺术。
  在日常生活里,虽然大多数的装修都是按照標准的尺寸来。
  但是居住的人身高却有差异。
  厨房台面的高度,吊柜的高度,浴柜镜子的高度,等等等等。
  標准化只適合流水线產品。
  “抱歉啊。”郁时雨看著陆星的长头髮,“不然我帮你洗头髮吧。”
  “你以前不腰疼吗?”陆星问。
  郁时雨淡淡地回道,“我以前没有注意,而且我也没有你高。”
  “行,你帮我洗吧。”
  陆星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又一次確定,这房子也是道具。
  郁时雨怎么著也得有一米七。
  但凡再多用几天这个洗手台,就一定会发现这个问题。
  当然也有粗心的人。
  可是郁时雨这摆满屋子,井井有条的外设,可不像是粗心的人。
  哎。
  陆星幽幽地想,这预製菜房子其实住著还挺舒服的,像个网吧。
  就是不知道谁为了他,能这么的大费周章。
  郁时雨从外面搬了两个椅子。
  “你躺下吧,我帮你洗头髮。”
  “谢谢哈。”
  陆星心安理得的躺下了,不为別的,为了他被薅掉的那些头髮。
  天杀的。
  郁时雨都潜伏在他身边,时刻准备背刺他了。
  那他享受享受怎么了?!
  他既不强占郁时雨的身体,又不摧毁郁时雨的精神。
  就是让她洗个头,怎么了?!
  妈的,要是让郁时雨刚开始碰到彭明溪这种人。
  她死得能比彭明溪还快!
  就这,还那儿美呢,觉得自己可有手段了。
  “你怎么翻白眼了?”
  郁时雨坐在陆星头顶,刚拿起洒,就看到陆星翻了个白眼。
  “因为太舒服了。”
  陆星给出的回答也简洁有力。
  郁时雨有些疑惑,“可是我是没有开始给你洗呢。”
  “提前舒服。”陆星幽幽地说。
  郁时雨:......
  行吧。
  郁时雨打开了洒的开关。
  一股水流涌出,瞬间浸湿了陆星乌黑的头髮。
  郁时雨专心致志的给人洗头。
  感觉到头皮被手指轻轻按压著,陆星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该说不说......
  郁时雨还挺会给人洗头的,居然一点水都没有流进他耳朵里!
  “你这洗头技术也太好了。”
  陆星隨口说道。
  洗头已经进入到了洗髮水的环节,郁时雨双手都是泡沫。
  听到陆星的话,她淡淡道。
  “洗多了就变好了。”
  洗多了?
  我嘞个......这人不会是从髮廊里出来的吧?
  陆星突然来了兴趣,问她。
  “你以前给別人也洗过吗?”
  “给我妈妈和我弟弟洗过。”
  “你还有个弟弟啊?”陆星闭著眼睛,故作隨意地问道。
  “嗯,年纪很小。”
  手指按揉在头皮上,陆星懂得了猫被擼时的心理感受。
  好舒服。
  陆星浑身都放鬆了下来。
  “你弟弟以后肯定会吵著染银髮,因为他姐姐染的就很好看。”
  空气静默了几秒。
  “他不用,他是天生的。”
  郁时雨拿起洒,打开开关,衝掉了陆星头髮上的泡沫。
  陆星大脑飞速运转。
  天生的?
  黄种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天生就是银白色的头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