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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温灵秀选了一家温氏旗下的餐厅。
  刚进包间,柳天霖虽然人在走,但是目光时刻追隨著陆星。
  他想坐陆星的旁边。
  这样的话,进行感情表演的时候,比较能打动人心。
  可是,陆星在抱著囡囡进了包间之后,忙著把囡囡放到特地叫人送来的摇篮里。
  为了防止鬆手的时候囡囡醒过来,他特意在摇篮旁边待了一会。
  柳天霖看了很久。
  其实他这样的人,比起来爱孩子,更爱的是自己的自由。
  他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像陆星这样贴心对待,都是丟给了保姆。
  因为他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比起来自己的父母,他印象最深刻的,最依赖的,是他的保姆。
  陆星是个好爸爸。
  柳天霖想,这样的陆星跟温灵秀结婚,也不算亏了温灵秀。
  他用余光扫视包厢里的其他人。
  温灵秀站在陆星的旁边,像一对夫妻似的,夫唱妇隨,柔和的注视著陆星。
  而池越衫根本不看,低头倒茶。
  “好了。”
  在確定囡囡真的睡熟了之后,陆星转身,隨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刚一坐下,柳天霖就想跟过去。
  然而,有人更快。
  柳天霖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陆星的左手边坐著温灵秀,右手边坐著池越衫。
  好傢伙,一个位儿都没给他留下是吧?
  失策了!
  柳天霖也不好叫这俩人让开,只能有些不高兴的坐到陆星对面。
  但一落座,他就发现了不对。
  对面仨人,他自己一个人,中间横著桌子,他像是来面试似的,顿时有点坐立难安。
  而坐立难安的不仅有柳天霖,陆星同样也有这样的感受。
  当然。
  陆星的坐立难安跟柳天霖屁的关係都没有,纯属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座位不对劲。
  怎么感觉......梦回过年那天呢?
  陆星用余光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在觉得他坐在中间,没有向左或者向右偏离1厘米,才鬆了口气。
  因为要谈私事,所以温灵秀特地交代了,让服务生不用进来,除非包间里主动叫服务生。
  这也就导致了,没有人做服务。
  陆星感觉这个场面有点汗流浹背,於是拿起茶壶准备倒口茶喝。
  冒著热气的褐色茶水刚刚倒入瓷白的杯子里,他就听到右手边一声轻咳,指甲撞击杯身,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星往右看了一眼。
  池越衫一脸风轻云淡,只是淡淡的把杯子往陆星那边移了移。
  陆星:......
  还要池越衫联繫名家大师,算了。
  他重新拿起茶壶,往池越衫的茶杯里注水,茶麵不断上升,在即將大功告成之际,左手边也响起了一道咳嗽声。
  陆星转头。
  温灵秀端庄的面容有些苍白,带著疲倦,衝著陆星软软的淡笑。
  陆星:......
  这是囡囡的妈妈,算了。
  他在给池越衫倒完茶之后,成功化身端水大师,调转壶嘴方向,给温灵秀的茶杯里也添上了茶水。
  “咳咳、”
  一道明显的咳咳声响在正对面。
  陆星抬眼,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只见柳天霖手里攥著瓷白色的茶杯,饱含期待的望著他。
  “儿子,我也渴了。”
  陆星:......
  他没说话,哐当把茶壶扔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意思很明显。
  快渴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倒水了。
  柳天霖终於感受到什么叫区別对待了,他愤愤的拿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倒水。
  呵呵。
  没人给他倒茶,他自己倒!!!
  几秒之后。
  茶壶嘴里没有流出一滴茶水,取而代之的,是几片被泡得没味儿了的茶叶,悠悠然的掉进了茶杯里。
  那么轻,那么重,像嘲讽。
  柳天霖:???
  噗嗤、
  池越衫掩嘴轻笑,丝毫没有给人留面子的意思,一点儿忍笑的念头都没有。
  轻飘飘的笑声,在包间里格外明显刺耳。
  柳天霖抿起唇,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神父,脾气也修炼出来了。
  他低头沉默了几秒,而后抬眼,把手里的茶壶放在,微笑著说。
  “乾渴,是神对不义之人的审判和惩罚。”
  “这是我应得的。”
  “我愿意忍受身体乾渴,作为我现在才找到自己孩子的惩罚。”
  寂静——
  没有任何人接柳天霖的话。
  严格来说,他完全算得上是个帅大叔。
  从前在教堂的时候,再穿上一身昂贵漂亮的神父服装,让人下意识就多看几眼。
  再加上他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耐心的听著信徒故事,更是吸引了大批的拥护者。
  可是现在,在包间里的人里,陆星对他完全不感兴趣,温灵秀知道他的黑歷史,池越衫更是烦死他了。
  这就导致了,他在信徒面前无往不利的优势,丝毫不起作用。
  不过没关係。
  虽然他的话掉在了地上没有接住,但是自己捡起来就行。
  人嘛,就是脸皮厚才能活得更好嘛!
  “陆星。”
  柳天霖决定先下手为情,他伸出手,越过宽敞的餐桌,直接握住了陆星的手。
  陆星:???
  陆星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闪电般的收回了手。
  “你正常说话就好,不要动手动脚。”温灵秀抽出纸巾,替陆星擦手,丝毫不顾及柳天霖的想法。
  她擦手的时候很细致。
  从手背到指缝,从手指到掌心,一丝不苟,不放过一点空间。
  陆星垂眼。
  看到温灵秀认真擦著他的手,从指尖捋到指根,畅通无阻,熟练异常。
  看著看著,陆星突然觉得梦回雨夜,体温开始上升。
  “温总真是贤惠,这么会照顾人。”池越衫撑著脸,手里提著茶杯盖子,淡笑著说。
  温灵秀头也不抬,静静的说,“分人。”
  说完之后,她也完成了工作。
  温灵秀把湿巾丟进了垃圾桶里,又摆出一副温柔端庄的样子,只不过眼神透著寒意。
  她拿出在生意场上的冷淡,看著柳天霖说。
  “陆星不是你的儿子。”
  ......
  ......